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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盎多鹏,疯癫叟,两人一见银龙,立即愉快的哈哈笑了。

  但,看到娴华倒身在摩天玉女的怀里,面色顿时大变,掠空扑了过来。

  三友来至近前,慌忙蹲身察看,只见娴华柳眉紧蹙,杏目紧闭,粉脸显得异常苍白。

  盎多鹏一脸焦急,不停轻呼著娴华,同时,发现娴华的右小臂已经肿了,分明是中了有毒的暗器。

  银龙立在一侧,看了娴华痛苦的情形,内心顿时涌起一阵愧意!

  疯癫叟看罢,倏然立起,环眼一瞪,大声怒喝问:“是谁?是谁发的歹毒暗器。”

  银龙望著疯癫叟,还没说话,牟娴华已强自睁开杏目,左手忍痛指了指马睑老道。

  疯癫叟,顺势一看,蓬发飞张,顿时大怒,大喝一声:“那里来的老杂毛,暗招子胆敢喂毒!”

  大喝声中,双手高举紫竹杖,向著坐在地上的马脸老道,如飞奔去。

  醉仙翁睁开眯忪醉眼一看,大吃一惊,不觉脱口疾呼:“疯子,打不得,那是邛崃派的‘宇尘’长老。”

  疯癫叟疯性大发,那里肯听,怒哼一声,不屑的说:“管他什麽派的长老,先打了再说!”

  说著,高举紫竹杖,依然直奔宇尘老道。

  盎多鹏听了,心头也是一震,立即转首,大声阻止说:“疯子……”

  疯子两字刚刚出口,呼的一声,叭的一响,接著暴起一声惨叫,脑浆四射,盖骨横飞,疯癫叟的紫竹杖,已打在宇尘的脑袋上。

  盎多鹏、醉仙翁,面色同时一变,觉得这个祸闯大了,如此一来,邛崃派势必纠众北来,大兴问罪之师。

  银龙看了老哥哥的面色,心中甚是不服,星目扫了一眼地上横陈竖卧,死在四个老道手中的十几具尸体,正待说什麽……

  蓦见疯癫叟,双目圆睁,大喝一声说:“这里还有一个老杂毛。”

  说著,双手高举紫竹杖,再向与黑衣大汉死拚死缠的瘦削老道奔去。

  盎多鹏倏然立起,怒声大喝说:“疯子,那是崆峒派的静真长老……”

  话声未落,打斗中的瘦削老道,顿时惊觉,大喝一声,跨步闪身,转首一看,大惊失色,手中银丝拂尘,反臂挥了出去。

  疯癫叟哈哈一笑,大声喝“好”,紫竹杖招式不变,依然是打狗的架子,直向静真老道的头上打下。

  静真老道,见是疯癫叟,面色早已大变,知道疯癫叟这招“棒打莲花”,变化无穷,神奥诡异,大喝一声,一式“就地十八滚”,直向三丈以外滚去。

  疯癫叟没有再追,转首又对著有些发楞的黑衣劲装大汉,怒声说:“你在此打架死拚,定也不是什麽好东西!”

  说著,手中紫竹杖,顺势一扫,向著黑衣大汉拦腰打去。

  黑衣大汉一定神,仓促间,挥刀封了过去。

  银龙一见,顿时大惊,不觉脱口急呼:“疯哥哥,他不是……”

  银龙的呼声未落,当的一声,大汉手中的大砍刀,应声飞向半空。

  疯癫叟听了银龙的急呼,立即停身收杖,望著大汉,无可奈何的嘿嘿两声,转身掠至娴华倒身之处,立即蹲下身去,神色间,充满了关切,焦急。

  这时,醉仙翁已在马脸老道宇尘的尸体上,搜来一个白玉小瓶,立即倒出一粒蓝汪汪的小九,放进娴华的嘴里。

  这时,小温侯已将伤势控住,缓缓起身走了过来,但精神仍有些不振。

  盎多鹏命银龙见过醉仙翁,银龙也将摩天玉女,小温侯介绍给雪天三友,并将与娴华离开老哥哥的经过说了一遍。

  相谈之下,才知雪天三友,与银龙是同一天早晨上船,三友的船先开,但因人多船重,航行较慢,因此,晚到了半个时辰。

  这时,各路群豪越集越多了,俱都立在二十丈外,暗暗指点,窃窃私议,有了雪天三友在场,更没人敢向前了。

  盎多鹏,游目看了现场一眼,霜眉一皱,望著银龙问:“那位老人呢?为何不见在此?”

  银龙望了一眼潭中滚浪中的宝镜,也不解的说:“我们来时,也没看到那位老人!”

  疯癫叟扫了一眼附近横陈竖卧的尸体,不觉也奇怪的问:“这些人是谁杀的?”

  银龙剑眉一蹙,顿时想起马大刚的死因,立即说:“可能是死在那四个老道手里!”

  雪天三友一听,似乎颇感意外,不觉脱口“噢”了一声,俱都转首去找静真。

  只见静真老道,抱著静玄尸体,神色慌急,向著谷外,如飞驰去。

  疯癫叟立即怒哼一声说:“今天便宜了这个老杂毛。”

  话声甫落,娴华已由丽君怀里站起来。

  雪天三友,顿现笑容,三人几乎是同声关切的问:“怎麽样?小臂还痛吗?”

  娴华见三位老哥哥都到了,顿时展颜笑了,立即摇摇头说:“一丝也不痛了!”

  说著,举手翻开衣袖,露出一段白如凝脂,洁似玉藕的皓腕。

  众人趋前一看,只见一根细如牛毛的银丝,长约八公分,已有一半进入娴华的雪肤中。

  醉仙翁立即拉过背後酒葫芦,滴在银丝上一滴酒,两指一夹,银丝立被取出。

  摩天玉女立在娴华身侧,似有所悟的说:“所幸宇尘老道,内腑已被震伤,真力已经不足,否则,这根银丝,一定深入骨内了。”

  盎多鹏立即拂髯点首道:

  “赵姑娘说得极是!”

  醉仙翁眯眼一睁,也似有所悟的问:“宇尘老道是谁震伤的?”

  说著,眯忪醉眼望了丽君、银龙、和小温侯一眼。

  银龙立即接口道:“是小弟震伤的,因为他出掌震伤了德俊扮。”

  说著,指了指面色仍有些苍白的小温侯。

  醉仙翁听了,立即“噢”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银龙会有如此高的功力,於是霜眉一蹙,又问:“静玄老道是谁震毙的?”

  银龙依然毫不迟疑的说:“也是小弟震毙的,因为他向人发掌偷袭。”

  醉仙翁听得心头一震,一双眯忪醉眼一直望著银龙,神色显得极严肃的说:“小兄弟,你初离师门,即已树下两派强敌,你今後行道江湖,恐怕要危机步步,劫难重重了。”

  银龙听了,神色自若,淡淡一笑,说:“小弟跻身武林,只知除恶务尽,见义勇为,济弱扶危,消灭强梁,自身安危得失,小弟从未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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