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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马龙骧见萧惊生负气离去,心中宽畅了不少,因为有他前去,很可能因恨生歹念,再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于是,三人依序上马,在祝仁全的陪同下,通过大寨,沿着山道,继续向深处催马驰去。

  由于方才的不愉快,陶萄凤娇靥上的愠色仍未尽退,马龙骧则计算着见了玉面婆婆对方会如何询问他的身世。

  祝仁全觉得自己的师弟被人家飞身进击之间,一招三式之下就衣损裤破,险些命丧黄泉,自觉大伤颜面,所以也懒得和马龙骧两人交谈。

  陶萄凤虽然面带愠容,但内心里却十分高兴。

  因为经过个郎的指点,剑术不但精进了许多,而且,竟能在三招两式之下,战胜了昨夜久战不下的劲敌。

  她想,假设她今后再用双剑和人家交手之时,如果久战不下,她就可以用一柄剑为主攻,另一柄剑为辅助,必可致胜。

  心念至此,她觉得她的剑术在一夜之间便可挤身第一流用剑高手的行列了,这功劳当然是爱郎马龙骧的。

  一想到爱郎,不自觉的深情向马龙骧望去。

  一看之下,发现他正紧蹙着虎眉,目光直视,任由座骑沿着山道飞驰,显然正在思考着什么严重事情。

  陶萄凤看后,断定马龙骧正在想着见到玉面婆婆后,如何措词、如何达到他此番前来要办的事。

  就在这时,前面蓦然传来一阵“咚咚”鼓响!

  马龙骧和陶萄凤同时举目一看,这才发现前面竟是一片四五座高峰拱围的广大深谷。

  细看谷中,俱是茂盛云松,深谷的中央有广殿飞檐和高阁,虽然大部被云松遮住,但整个轮廓看来,似乎占地极高。

  打量间,跟在马后的祝仁全已解释说:“少庄主,前面就是太乙谷了!”

  马龙骧惊异的“噢”了一声,知道到了圣母教的总坛了。看样子半个时辰之后就可见到玉面婆婆了。

  因而,他特的举目高览,这才发现四周群峰,大都积满了皑皑白雪,一阵山风过处,雪屑旋飞,纷纷下坠。

  这时朝阳已经升起三竿,只照的半空纷纷下坠的雪层五颜六色,十分美观。

  但是,那些旋飞的雪屑,由峰巅坠至广谷的上空,便立时变得无踪消散!

  马龙骧看罢不自觉的赞声说:“这地方太美了!”

  话声甫落,广谷的边缘又是一阵“咚咚”鼓声传来!

  陶萄凤立即下解的问:“祝坛主,贵教迎宾,为何有时击钟有时擂鼓呢?”

  马龙骧也正为此不解,因而也转首向祝仁全望去。

  转首一看,这才发现祝仁全的神色十分难看,深沉而显得不安,目光炯炯的望着广谷边缘,对陶萄凤的问话似乎没有听见。

  看了这情形,马龙骧不自觉的关切问:“祝坛主,有什么不对吗?”

  祝仁全见问,急忙一定心神说:“不瞒少庄主说,本教总坛擂头通鼓为召集教中高手,擂二通鼓即为大敌当前,火速备战……”

  马龙骧听得虎眉一蹙,十分不解。

  但是,陶萄凤却惊地脱口说:“什么?备战?”

  祝仁全看了马龙骧一眼,说:“是的,以老朽判断,如果不是圣母对外间的传言深信果有其事的话,便是圣母对陶姑娘方才剑伤萧师弟的事有所不满。”

  陶萄凤一听,心中非常后悔,她怕因她而影响马龙骧,害他白跑一赵太白山而得下到心中急切想知道的事情。

  马龙骧听了,非但不忧不愁,反而冷冷的笑了!

  因为,他断定任何的恶劣变化都是汤婉蓉从中作祟。

  就在这时,谷前松林的树隙间已有闪闪的刀光出现。

  马龙骧和陶萄凤知道总坛的教徒和高手迎出来了。

  但是,跟在马后的祝仁全却迷惑的“咦”了一声!

  马龙骧和陶萄凤同时一惊,下由迷惑的问:“祝坛主,有什么不对吗?”

  祝仁全目光盯着松林前缘说:“奇怪呀,总坛圣母驾前都是女使者,怎会有灰衣劲装臂抱砍刀的教徒前来迎接呢?”

  马龙骧听得心中一动,立即不解的问:“贵教‘金龙坛’住在何处?”

  祝仁全一听,也似有所悟的说:“可能是敞师兄汤源宏,不过,‘金龙坛’住在总坛正西十里外的龙崖……”

  话未说完,距离松林已不足百丈,而祝仁全却突然住口不说了。

  马龙骧和陶萄凤心知有异,转首一看,林前已多了两百多名灰衣大汉。

  再看中央一人,须发霜白,双目有神,身穿一袭米黄锦缎袍,徒手未携兵刃,一脸怒容的站在人前。

  马龙骧一看,知道中立锦袍老人就是汤婉蓉的父亲。

  打量间,已到了近前。

  马龙骧见锦袍老人“金龙坛”的坛主汤源宏,怒容而立,傲不为礼,毫无向前迎迓之意,因而勒缰停马并未离鞍。

  因为,他不以一庄之主的身分拜山,是因为玉面婆婆身为尊长,情形特殊,她不出迎,在武林规矩尚可说得过去。

  如今,一个“金龙坛”坛主,居然也大刺刺的傲然卓立,马龙骧不严词斥叱他,已算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了。

  陶萄凤见马龙骧没有下马,因而也高踞马上未动。

  祝仁全早巳翻身下马,急步走至锦袍老人汤源宏的身前,慌急的说:“大师兄!这位就是天王庄的……”

  话刚开口,锦袍老人汤源宏已剔目怒声说:“不要介绍,这种辱骂尊长、欺骗女子的膏梁子弟,我不要认识!”

  马龙骧见到汤源宏就想到狡猾可恶的汤婉蓉,这时一听对方不可理喻的话,原就有些气恼,更是怒不可遏。

  是以,一俟对方话落,立即怒声说:“你说在下辱骂尊长欺骗女子,有何证据?骂辱了些什么话?欺骗哪一位女子……”

  锦袍老人末待马龙骧说完,立即冷冷一笑说:“你恃技自雄,蔑视我家圣母,并扬言前来总坛与我家圣母一决雌雄,一分高低……”

  马龙骧立即沉声问:“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锦袍老人汤源宏挥手一指左右和身后的教徒和高手,怒声说:“还用问是谁说的?在场的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马龙骧说:“这些话是谁造谣中伤,在下不愿追究,只是……”

  锦袍老人汤源宏立即轻哼一声,不屑的说:“你自己说的话,你还追究什么?难道你自己还不宽恕你自己?”

  马龙骧继续沉声说:“至于在下前来拜望贵教圣母为了何事,在下没有奉告阁下的必要,不过,是不是为了比武决斗,半个时辰之后阁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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