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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就在陶萄凤哭打马龙骧之际,护庄林内突然传来一声清晰可闻的娇哼。

  陶萄凤倏然一惊,急忙离开了马龙骧。

  马龙骧一个飞身,也扑进了护庄林内。

  陶萄凤震惊的游目一看,这才发现甘八和萧寡妇,以及账房先生和飞须虎四人,俱都站在庄门前的阴影下。

  看了这情形,再想到她投进马龙骧怀中的情形,真是羞得她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她虽是转首一瞥,却发现甘八四人,俱都愁眉苦脸,个个垂头丧气,毫无方才对她的傲慢神气。

  陶萄凤虽觉迷惑,但她无暇多想,举袖一拭泪痕,飞身也追进林内。

  林内虽有月光透进,但斑斑点点,乍然间无法看得清楚。

  她无暇多想,按照马龙骧追去的方向,悄悄追去,因为她清楚的听到那声轻哼,是发自女子的鼻中。

  陶萄凤一想到这个问题,同时也联想到在天香阁散播马腾云力毙一僧二道消息的黄衣少女。

  一想到黄衣少女,陶萄凤立即想起马腾云住进高升小店而不前去陶府找她的事,因而也下禁芳心有气。

  正在前进中,蓦见前面一道黑影,身法快如电掣般,直向她身前驰来。

  陶萄凤觉得对方身法太快,心中一惊,本能的刹住身势。

  就在她刹住身形的同时,那道快速黑影,已到了她的身前。

  陶萄凤本能的一声娇呼,定睛一看、不由惊异的说:“腾云哥,是你?”

  马龙骧没有追上那道娇小黄影,立即踅身驰了回来。

  这时见陶萄凤神色震惊,知道是发现他的身法太快了。

  他有心亲热的称呼他一声,又不知马腾云是否称呼他“凤妹妹”,再说,这么亲热的称呼,他也实在喊不出口。

  为了答覆陶萄凤的问话,他只得笑一笑以示“是他”。

  陶萄凤心里仍想着那个黄衣少女,是以,一定心神,沉声问:“你去追谁?”

  马龙骧不愿说黄衣少女的身法太快了没有追上,只得一笑说:“我也不知道是谁!”

  陶萄凤一听,突然护火中烧,不自觉的嗔声说:“你胡说!”

  马龙骧从来没有被人暍叱过,这时突然觉得俊面一热,顿时忘了他扮演的身分,因而不自觉的大声说:“你怎可对我这样的没礼貌?”

  话一出口,顿时惊觉不妙,但是,再想住口,已经来不及了。

  陶萄凤吓得娇躯一战不由退后了半步,瞪大了一对明如秋水的大眼睛,震惊的望着马龙骧,似乎觉得“马腾云”真的变了。

  马龙骧见自己一时失口,竟将陶萄凤吓成这幅样子,心里非常不安,同时,他也联想到,马腾云必是从来不敢对陶萄凤这个样子过。

  由于心里的不安,只得歉然一笑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陶萄凤的眼内已噙满了泪水,悲痛的摇摇头,颤声说:“你变了,你变了……”

  最后的三个字方自出口,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转身向正西驰去,马龙骧一见,伸手欲拦,张口欲呼,但是,他既没有伸手拦,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个称呼法,是以,眼睁睁的望着陶萄凤狂驰而去。

  因为,他认为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凡是一个正人君子,都必须严格遵守,方才陶萄凤扑进他怀里,那是情势所迫,不容许他表明身分,也不容许他躲避,但是此刻此地,是他自己清楚,而陶萄凤却被蒙在鼓里,所以,他绝不能明知而故犯错误。

  是以,他宁愿让陶萄凤怀着一颗破碎的心,痛哭离去,也不愿因一时下忍,而酿成不可收拾的残局。

  心念至此,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深悔不该答应马腾云代查马老庄主死因的事。

  一想起马老庄主的死因,顿时想起了甘八等人,心中一惊,不知道他们是否仍立在庄门前。

  心念间,正待起步,蓦闻正西传来柳大娘的惊呼:“小姐,小姐,你怎么啦?”

  马龙骧一听,这才想起,方才陶萄凤和柳大娘离去后,必是心中怀疑甘八等人不实,又担心马腾云头脑受伤,中了甘八等人的诡计,是以,经过两人的商议,将马匹留在隐蔽处,陶萄凤又前来天王庄暗探虚实。

  方才柳大娘的呼声,必是发现陶萄凤痛哭而回因而呼问。

  心念至此,不由感慨的摇摇头,飞身向林外驰去。

  驰出护庄林,首先向庄门看去!

  一看之下,心中不由暗吃一惊,账房先生,萧寡妇,以及黑衣壮汉飞须虎依然站在庄门阴影下,唯独不见了甘八。

  正待向庄门驰去,身后庄道上,蓦然传来柳大娘的招呼声音:“马少爷,马少爷!”

  马龙骧一听,急忙刹住身势,回头一看,只见柳大娘,尽展轻功,急急驰来。

  一见柳大娘的气势,马龙骧断定是为了陶萄凤的事,他怕萧寡妇等人听见他们的谈话,特地向前迎去。

  来至近前,马龙骧首先停步,因为他发现柳大娘的目光,炯炯闪辉,向着他全身上下,不停的打量,神情逐渐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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