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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第十五章 醋海波澜

  秦香苓一见,芳心一酸,粉面立变苍白,她确没想到凌壮志竟是一个如此寡情绝义的人,因而气得娇躯直抖。

  唤春丫头看了,大是不服,不由沉声问:“凌小侠,你可知我家小姐为何跑出家来?”

  凌壮志怕事情越扯越远,节外生枝,只得硬着头皮,摇摇头说:“在下一些不知!”

  唤春丫头见凌壮志装糊涂,也气得粉脸发青,久久说不出话来,继而一想,觉得小姐已是薛家的媳妇,也不能怪凌壮志无情。

  这时,宫紫云见凌壮志对秦香苓拒之千里,芳心略感欣慰。

  但她看到秦香苓和唤春丫头的神色,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也许凌壮志当着自己的面,硬着心肠,推个一干二净,有负秦香苓之处。

  心念未毕,蓦然传来一声长嘶,蹄声清晰可闻,青聪和其余两马,俱都低嘶连声,身形不停移动。

  宫紫云转首一看,只见一匹高大花马上,坐着一个脸胖肩阔,头戴公子帽,身穿白长衫的英俊少年。

  英俊少年,浓眉朗目,朱唇下弯,鞍后挂着一柄宝剑,正紧蹙着眉头,一脸忧郁,低着头猛挥马鞭,狂驰飞来。

  那匹高大花马,看来不逊青聪,这时鼻冒热气,已经通体是汗了,但,奔驰的速度仍极惊人。

  凌壮志早已看出来人是秦香苓的未婚夫薛鹏辉,因而断定又是一番麻烦,想到没答应和秦香苓离去,心中异常后悔。

  春丫头的鬓角早已急出汗来,那双灵活眸子,一直焦急的望着秦香苓,似乎在问走不走?

  秦香苓一见薛鹏辉,一脸气忿之色立时变成对凌壮志的关怀,她仍情不自禁的低声警告说:“凌哥哥小心,他的个性极为刚躁!”

  凌壮志决心趁机让他们两人言归于好,因而仅淡淡一笑。

  这时,薛鹏辉的大花马,距离四人已不足十丈了,但他似是仍未觉察前面有人挡路,依然不停的挥着马鞭。

  凌壮志看得非常同情,由薛鹏辉的这副神态看来,他内心的痛苦,情感负荷的沉重,由此可知。

  秦香苓和春丫头两人心情慌急,希望薛鹏辉一直低头飞驰,因而,两人悄悄勒马退至路边。

  宫紫云见两人后退,也拨马将道让开。

  就在宫紫云拨马退开的同时,青聪立即发出一声不服的怒嘶。

  嘶声一起,秦香苓和春丫头的粉面立变,两人几乎是恨透了宫紫云。

  她们误会宫紫云有意惊动薛鹏辉。

  坐在飞奔花马上的薛鹏辉,果然被青聪的怒嘶由沉思中惊醒,举目一看,顿时呆了,急忙将马勒住,他不相信眼前的景象会是事实。

  春丫头一见薛鹏辉,立即转首他望,不屑与他的目光接触。

  宫紫云看得万分不解,闹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凌壮志见薛鹏辉发呆,立即拱手含笑说:“薛兄一别旬日,一向可好?”

  薛鹏辉一定神,看了面前情形,妒火中烧,顿时大怒,尤其看到未婚妻秦香苓那副不屑一顾的神态,更是怒不可遏。

  于是,浓眉飞剔,虎目圆睁,震耳大声大喝:“无耻小辈,诱拐人妻,那个和你称兄道弟,少爷今夜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

  身在空中,一挺腰身,疾演入海苍龙身形立变头下脚上,长剑一挥猛向立在路边的凌壮志扑去。

  秦香苓见薛鹏辉信口胡说,芳心大怒,不由红着脸怒声说:“姓薛的,你怎的血口喷人,信口胡说,我带唤春出外游历,与凌哥哥何干?”

  薛鹏辉听秦香苓对凌壮志称呼“哥哥”,不啻火上加油,气得再度一声大喝,长剑猛劈而下——

  凌壮志知道这时无法解说,但仍高声急呼:“薛兄你误会了。”

  急呼声中,身形一闪,幻起三五白影,已至大花马的身后。

  薛鹏辉神情如狂,一剑走空,身形横飘,再度一声大喝,长剑反臂挥出,幻起一道如银匹练,猛扫凌壮志的腰间。

  凌壮志很同情薛鹏辉的遭遇,总觉自己理屈,加之宫紫云在场,他极希望当面双方解释清楚。

  因而,一俟薛鹏辉的长剑扫到,双脚一挫,身形如电一旋,长剑擦身扫过,同时再度朗声说:“薛兄息怒,请让小弟向你解释清楚。”

  薛鹏辉一连两剑走空,羞忿交集,更加怒不可遏,当着未婚妻的面,真是无地自容,因而,厉声说:“无耻小辈快些闭嘴,还不快亮兵刃!”

  说话之间,一连再攻三剑。

  秦香苓一心关怀凌壮志的安危,不由急的大声说:“薛鹏辉,你根本不是凌哥哥的敌手,我劝你还是快些停下来来谈话吧!”

  薛鹏辉怒哼一声,依然一剑紧跟一剑的猛攻。

  凌壮志一见,心中不禁有气,同时,也断定要促成两人言归于好,已绝不可能了。

  薛鹏辉满面铁青,双目如火,手中长剑翻滚如龙,啸声丝丝,寒气四溢,剑剑不离凌壮志的要害,声声大骂无耻小辈。

  凌壮志身上没有兵刃,即使有,他也不愿使用,因为,他仍希望薛鹏辉,知难停手,是以,只是仗着神奇的步法左闪右避。

  宫紫云静静的坐在马上,冷眼旁观,她已看出一些端倪,秦香苓和这个目闪妒焰,一脸杀气的英俊少年必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想是凌师弟出现在他们之间,因而爱河起了风波。

  她对凌壮志的一味闪躲,也断定是凌壮志作下理屈不可告人之事,否则,何必不敢还手。

  秦香苓见凌壮志只守不攻,芳心万分焦急,如此下去时间一久,万一有个闪失那还了得?心中一急,脱口一声娇呼:“凌哥哥,接着!”

  急呼声中,翻腕撤剑,右臂一扬,长剑幻起一道寒光,挟着一丝剑啸,直向凌壮志的右胁反投过去。

  宫紫云看得黛眉一蹙,芳心极不是味道,她自己背后有剑,却没有及时投给自己的师弟,而让别人抢了先。

  闪电旋飞中的凌壮志,听了秦香苓的话,正待出口喝止,一道寒光已临身前,如果不接剑,秦香苓定然忍受不了这份难堪,性情高傲的少女,也许会寻短见,假设接了剑,事情势必愈来愈糟了。

  最后,他仍然在心情电转之间,伸手接住投来的长剑。

  薛鹏辉一见,倏然停手,仰天一阵凄厉狂笑,接着悲笑着说道:“哈哈!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在怪石阵之中,虽然仅仅温存了片刻工夫,看来恩爱尤胜老夫老妻……”

  秦香苓见凌壮志接了她投过去的剑,芳心慌恐中,顿时升起一丝蜜意,这时再听了薛鹏辉的秽语,不由气得娇躯直颤。

  宫紫云见凌壮志接了秦香苓的剑,心中已经不悦,这时再听了薛鹏辉的话,粉面倏变苍白,唇角立即掠上一丝凄凉微笑。

  凌壮志顿时大怒,秀眉斜飞如剑,俊目寒光似星,震耳厉声说:“你如此含血喷人,不怕有失体面,亏损私德吗?”

  薛鹏辉再度一声厉笑说:“如知廉耻,顾体面,怎会做出诱人妻子,骗人侍女的卑鄙行为。”

  凌壮志气得俊面铁青,浑身微抖,一指薛鹏辉,厉声说:“你如再胡言乱语,在下可要失礼了。”

  薛鹏辉虎目一瞪,大喝一声:“那个要你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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