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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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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柳羡香肝肠寸断,泪下如雨,她飞身纵出新舍房门,直向李嫂的房前扑去! 在这一刹那,她觉得人是不能和命运争的,她柳羡香注定是苦命坎坷,多灾多魔的可怜人,命该如此,又怎能怨田玉雨? 由于内心的自艾自怨,她扑至李嫂门前时,突然刹住疾射般的身势。 就在她停身的同时,寝室里面已传出李嫂的问话声:“是小姐吗?” 吗字出口,神情略显焦急的李嫂,已由寝室门内急步迎出来。 李嫂一见是泪痕斑斑,鬓发紊乱,神情颓废而惨然的柳羡香,心知不妙,脱口一声轻“啊”,顿时惊呆了,久久才惶声说:“是是……柳坛主你?” 柳羡香强抑着心中的悲痛和激动,有些乏力的走进门内,话未开口,泪先涌出,期望的颤声问: “李……嫂……他呢?” 心情惶急的李嫂,一见柳羡香浑身乏力,断定纪晓燕必是没听她的劝告,在茶水里动了手脚,这时见问,明知她问的是黄剑云,但仍佯装不知的说:“柳坛主,你要找谁?” 说话之间,发现柳羡香悲痛激动的向着寝室门前走来,不自觉的惶慌后退急忙将寝室门口挡住。 柳羡香一见,立即流着泪,悲痛的颤声说:“李嫂,你家小姐已经都告诉我了,我只要再见他一面……” 话未说完,门外人影一闪,娇靥罩霜的纪晓燕已立身门外。 李嫂一见晓燕,正待说什么,纪晓燕已怒声说:“让她进去看!” 李嫂一听,非常生气,不由沉声说:“小姐,你怎能这样……” 纪晓燕未待李嫂话完,已厉声说:“我叫你让她进去!” 李嫂也不答话,立即侧身闪开,同时望着悲忿期待的柳羡香,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谦和平静的说:“他已经走了!” 柳羡香一听,心如刀割,飞身扑进寝室内,她第一眼便看到,脱在李嫂床上的银灰儒巾和锦级公子衫,床前还有一双粉底乌靴和一只绿绒剑套。 室内巳没有了人影,后窗开着,她要见最后一面的田玉雨,早已走了! 柳羡香绝望失意之余,神志逐渐恍惚,她拿起那袭银缎公子衫,神情痴呆,泪如泉涌,呐呐的自语说:“……他不是绝情寡义的人……他为我增长功力……他同我研讨绝技……他对我处处关怀注意……他为什么要狠心抛下我呢?……” 说话之间,神情惨淡,泪流满面,不觉已紧紧的抱住那件公子衫。 已跟至寝室门外的纪晓燕,听了柳羡香的呐呐自语,心中既妒又气,更恨黄剑云,因为他将绝技传给柳羡香,没有传给她纪晓燕。 李嫂面色苍白,暗透忧急,她立在门侧,十分注意,她怕柳羡香受不住如此严重打击,而拔剑自刎。 柳羡香痴呆的想了想,继续幽幽的自语说:“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正人君子……他要我死后也落个清白之身,看来,他说拜过恩师洞府后再过夫妻生活的目的就在于此……” 话未说完,噙满热泪的秀目突然一亮,伸手在床侧桌上取起一团肉色绢丝,上面尚有两撇清秀小胡子。 柳羡香一见,心中恍然似有所悟,放下手中的银缎公子衫,急忙将那团肉色绢丝展开了,竟是一张薄逾婵翼的精巧面具! 看了面具上的那两撇小胡子,柳羡香已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娇靥一沉,立即望着纪晓燕,含泪沉声说:“原来是你们师徒两人事先安排好的诡谋!” 纪晓燕见柳羡香娇靥一沉,立现煞气,不由暗吃一惊,自知不是柳羡香的对手,立既昧着良心,冷冷一笑说:“这事与我根本无关,家师至今尚不知道这件事,一切是他们安排的,化装由李嫂负责,所以现在也由李嫂拆卸!” 柳羡香自是不信,因而冷冷一笑说:“我不信这件事你不知情……” 话未说完,李嫂已镇定的接口说:“柳坛主,这件事一切都由我和黄相公暗中计议,我们小姐确不知情!” 柳羡香听得心中一动,脱口急声问:“你说的黄相公可是田玉雨,还是另有其人?” 李嫂尚未开口,纪晓燕已抢先讥声说:“黄相公就是田玉雨,田玉雨就是黄相公!” 李嫂似乎已看出黄剑云对柳羡香已有了深厚感情,因而插言说:“黄相公就是太华黄府‘天涯三老’‘彩眉叟’黄天石老英雄的独孙黄剑云……” 话未说完,柳羡香突然十分震惊的望着纪晓燕,急声说:“黄剑云不是你亲绘人像,‘二仙会’悬影捉拿的头号人物吗?” 纪晓燕立即理直气壮的讥声说:“这正可证明黄剑云化装前去‘二仙会’,与我们师徒无关!” 柳羡香对纪晓燕的话,似是没有听见,她虽然以茫然的目光望着纪晓燕和李嫂,但却痴呆的喃喃自语说:“他的确是一个有胆识、有豪气、沉着机警,充满了智慧的少年英才,尤其在暴露了破绽的刹那,灵智一动,难题立解……” 李嫂立即赞声说:“赫赫‘太华黄府’的少主人,武林未来的英明霸主,没有惊人的胆识豪气,焉能胜任?” 纪晓燕一听,立即充满了妒念恨意的讥声说:“还需要一位武功高绝,才华出众,既貌美又年青的正室少夫人,来管理近千仆婢,和环绕半山的八大庄院……” 话未说完,早已怒气填胸的李嫂,故意赞声说:“柳姑娘,你是‘二仙’躬亲主婚,黄相公又喜欢你,还用说,你就是‘太华黄府’名正言顺的少夫人了……” 话未说完,柳羡香已戚然幽怨的说:“我已是年逾廿五,几近徐娘的人了,怎能配得上他黄剑云?再说……” 纪晓燕立即冷冷一笑,讥声接口说:“再说他的正室少夫人任玉蓉,绮年玉貌,美丽如仙,你岂肯以老大姐的年龄屈居任玉蓉之下,甘心做他的侧室如夫人?” 柳羡香听得娇靥一变,心痛如锥,接着含泪怒声说:“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你为什么要如此讥讽我?” 纪晓燕冷冷一笑说:“我是为你好,要你不要着了他的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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