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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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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飞驰,一面仍想着方才发生的事,他根据前年‘法空’师伯前去衡山的郁闷神色看,显然与蓝海宝偷食‘灵芝’有关。 去年‘法空’师伯去时,神情愈加颓废,想必发觉蓝海宝桀傲不顺,功力已超过他本人,但为了避觅武林遗祸,有意与恩师联手将此逆徒除去?而被恩师劝阻。 由于恩师的劝阻,‘法空’师伯只有恳求恩师将近十年来参研的新奇绝招转授,以便由他自己将蓝海宝制服。 徒弟‘青出于蓝’,本是一件可喜之事,但是像蓝海宝这样不听管教,侮蔑尊长,忘却师恩的徒弟,却是令师父最痛心最失望的事。 至于那位同门师妹,他似乎听恩师与‘法空’师伯谈过,但由于二老都在私下商议,他仅是于送茶时本能的听到一两句,是以也没听得清楚。 当然,尊长私下谈论的事,长者不说,作晚辈的自然不敢过问,因而,他一直不知那位同门师妹的姓氏和芳名。 至于,恩师为什么不告诉他‘法空’师伯座前弟子的姓名,显然与蓝海宝品行不端有关。 心念间,秀目一亮,蓦见数百丈外的昏暗浓荫间,现出一片明亮灯光! 黄剑云急忙收敛心神,仰首一看满天星斗的方位,加之一座凹形翠岭横在眼前,那片灯火明亮处,显然就是‘恩平山庄’。 到达岭巅上,那片明亮灯光就在半岭上的凹坳处。黄剑云停身一看,发现‘恩平山庄’较之‘金眼雕’赵世钦的‘华寿山庄’至少大了一倍。 一座宏广富丽庄门,灯火如昼,笔直的石道,直达岭下的宽大山路,黄剑云知道,那条山路,分别通至其他庄院和山外。 再看庄门内,拱形建有三座屏门,中门内是座广大天庭,衔接着一座气势磅礴的巨厅,由于建有天庭,仅有些许灯光由天窗上射出来。 天庭左右,各有一道角门,和左右屏门,分别通向两边房屋栉比占地极广的十数跨院。 巨厅后的中门内是过厅,通厢两边是傍院,过厅之后,才是一片金碧辉煌的琼楼丽阁,显然那就是‘穿云剑’任仕昌的内宅。 还有一与‘华寿山庄’不同之处,就是在内宅之后,依山建有一座广大花园,小亭、荷池、拱桥、假山,均能隐约可见。 黄剑云看了岭腰那么一座富丽大座院,而祖父却慨然赠给了‘穿云剑’,足见祖父对任仕昌的器重与信任。 但是,祖父‘彩眉叟’托付给他们保管的遗物‘小锦囊’被劫后,‘百步神弹’,‘金眼雕’,甚至‘追风虎’,三人都为此焦急不安,四出查寻可疑之人,唯独没听到他任仕昌查问被劫的原因和消息,想来实在可气。 黄剑云有了这一想法,对这位未来的岳父老大人,在心理上先留下了不佳印象,觉得他有亏职守,未尽已责。 当然,他也想到了任仕昌是他的未来岳父,但是他此番前去,是以少主人的身份察问墓地图与‘小锦囊’的事,决心不谈‘穿云剑’女儿任玉蓉的事。 一想到‘穿云剑’的女儿任玉蓉,他的心头便不由一沉,脑海里同时浮上三个不同典型,不同个性的美丽少女——汤丽珠,纪晓燕,还有那位同门师辣绿衣少女,他不知道‘穿云剑’的女儿任玉蓉像那一位? 黄剑云觉得汤丽珠太泼辣,娶她作妻子,必是一位咆哮山庄的河东狮,而那位同门师妹,虽然比汤丽珠好一些,但也太任性。 纪蛲燕比较端庄,可是她太聪明,跟着一位以老狐狸出名的师父学艺,多少总会感染土一些动辄用智的习性。 一想到老狐狸,立即联想到等在山下‘宏安老店’中的纪晓燕、李嫂和‘千面种妪’,不知她俩这时等得是如何的焦急! 根据目前的情形看,三五日内恐怕还不能下山,希望她们能等得不耐烦时,迳自转回终南山去。 就在这时,半岭凹处的‘恩平山庄’上,突然响起一阵叮当有序的‘云板’声响,在夜幕初垂的深山里听来,清脆悦耳,群峰齐鸣。 黄剑云一定心神,急忙仰首去看太空,发觉已经定更了。 于是,再不迟疑,展开轻功,飞扑而下,快如搏兔苍鹰,沿着斜下岭脊,直向庄门前绕去。 飞驰中,清脆悦耳的云板声响?戛然停止了。 黄剑云转首再看,‘恩平山庄’两边的十数跨院中的灯光,大部已熄,只有内宅和庄门,依然灯光如昼。 绕至庄门前的宽道上,立即放缓身势,继而大步走去。 前进中,凝目一看,‘恩平山庄’可以称得上富丽堂皇,由庄门到内院,斜斜而上,由黄剑云前进的庄道上,举目前看,宅内的琼楼丽阁及精舍,均可一目了然。 反过来说,由内宅深处的楼阁上向下看,半岭以下的山势和景色,当然也可以游目全览。 细看庄门,巨石高阶,近丈高的黑漆大门上各有一个海碗大的金兽环,两尊青石巨狮,分列门外两边,愈增庄门的磅礴气势。 庄门下的两条长凳上,分别坐着四名青色劲装庄汉,在四盏斗大的防风纱灯下,似在轻声交谈。 庄门上建有一座朱红漆门金色琉瓦的阁楼,而最令黄剑云注意的是阁楼上的那方金漆巨匾,上面横书六个大字‘黄府·恩平山庄’。 ‘黄府’两字,朱红色,‘恩平山庄’四字在下,碧绿色,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十分醒目。 黄剑云觉得奇怪,不知别的山庄是否有扁额,上面是否也有‘黄府’两字。 上次去‘华寿山庄’因为伪装‘阴司秀才’,心情恍惚,一心想着模仿‘阴司秀才’的形态和八字步,加之庄汉的提前招呼,令他无法全神贯注。 心念未完,灯光照面,不觉已到了庄门前,但他仍贪恋的看了一眼高悬阁楼上的那方巨型横匾。 但,就在他抬头上看之际,庄门的高阶上,突然有人沉声问:“喂,你一路走来,东瞧西看,手里既没有拜帖,也没有请柬,须知这里不是随便瞧瞧的大观园!” 黄剑云一听,顿时大怒,举目一看,高阶上已傲然立着一个青色劲衣,神色轻蔑的年轻庄汉! 看了庄汉的傲慢神态,黄剑云对‘穿云剑’任仕昌又增了一层恶劣印象。 他并不是因为年青庄汉冒犯了他这位小主人,而是‘穿云剑’没有管好这些庄汉,因而沉声问:“你们对远道而来的访客,一向都是如此对待吗?” 年青庄汉似乎不怕得罪客人,居然冷冷一笑,反而轻蔑的问:“你说该如何对待?” 黄剑云毫不客气的指着阶下,怒容沉声说:“应该迎至阶下,抱拳躬身,请问过宾客来意和访谁,或进内通报,或由负责守门的长者答覆……” 岂知,话未说完,年青庄汉已冷冷一笑,说:“我就是守门的头儿,有话你就对我说罢!” 黄剑云一听,愈加怒不可抑,守门的负责人,应该是年资最深,阅历最丰的老仆,昏庸的‘穿云剑’怎会派一个年轻小伙子,尚敢如此大胆的顶撞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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