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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江玉帆已听到了张嫂和庄汉的对话,是以,饮了口茶,游目看了“悟空”等人一限,凝重的问:“诸位看,这一次是不是又是凑巧?”

  全厅一阵沉闷,个个都在沉思,“黑煞神”在那里摇头蹙眉,自语道:“真它奶奶的奇怪,又在店里碰上了,说她是成心找碴儿吗?可是她先到,这么一来,我们倒有些像是反盯她的梢了……真它娘的巧!”

  一向阅历渊博的“风雷拐”,紧蹙着两道霜眉,近乎自语似的说:“以她那匹黑马的速度看,半个时辰可跑二三十里地,换句话说,她宿店吃饭的时候,我们还在几十里外呢……”

  话未说完,蓦见佟玉清望着秃子,低声说:“王坛主,请你到马棚里看看,她那匹黑马的汗退了没有?”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不由纷纷兴奋的望着秃子王永青,低声催促说:“对,对,快去看一看?”

  秃子倏然起身,恭声应了个是,急步奔出厅去。

  这时,全厅每个人的眼睛,包括陆贞娘和韩筱莉在内,但都以赞服的凵光望着佟玉清,同时,纷纷说:“只要黑马的身上还有汗,使可证实她也是刚刚到达,也可证实店伙和她狼狈为奸!”

  “一尘”道人凝重的说:“果真这样,这个大镇上的这家唯一的大客栈,很可能就是‘毒鬼谷’

  开设的……”

  话夫说完,“黑煞神”突然吃惊的说:“那还得了?我们这不是投了黑店了吗?……”

  “鬼刀母夜叉”看了“黑煞神”的惊急相,不由也故作紧张的指着他身边茶几上的空茶碗,正色问:“方才那碗茶是谁喝啦?”

  “黑煞神”一看自己的空茶碗,大惊失色,不由倏然站起,脱口急声说:“我!是我……”

  “风雷拐”一见,立即沉声呵斥说:“坐下,如果茶里有毒,你那里还像个人似的坐在那里大声嚷嚷?”

  如此一说,大家都笑了。

  “黑煞神”知道上了大当,立即望着发着大嘴发笑的“鬼刀母夜叉”,切齿恨声道:“好,咱们是骑着驴看唱本,走着瞧,母老虎,你这笔账俺是给你记上了!”

  话声甫落,刚刚歇落的笑声,再度高扬起来。

  “鬼刀舟夜叉”一瞪眼,正待说什么,院门口人影一闪,秃子已由院外奔进来。

  众人一见,笑声立止,一俟秃子进来,江王帆首先间:“怎样?”

  秃子停身止步,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说:“没有汗了!”

  众人一听,大感意外,不少人脱口一声轻“啊”!

  厅内一静,久久才听“风雷拐”迷惑的说:“这真是太漩巧了!”

  话声甫落,佟玉清却淡然一笑道:“小妹一直没有这样想过,现在想通了!”

  众人一听,不少人惊异的“噢”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再度集中在佟玉清的娇靥上。

  江玉帆则惊异的问:“姊姊是说……”

  佟玉清谦和的一笑道:“这只是我自己的做法,未必揣测的正确,我认为她早已对我们的行动注了意,而且也早已摸得清清楚楚了!”

  如此一说,大家不由迷惑震惊的彼此互看一眼,久久不知道说什么。

  佟王清自然的一笑道:“小妹揣测的是否正确,今天晚上将她截住一问就知道了……”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倏然由位子上站起来,气恼的大声问:“今天晚上她还敢来呀?”

  佟玉清正色道:“她为何不敢来?愈往西不是距离‘毒鬼谷’愈近了吗?”

  “鬼刀母夜叉”一听,不由哼了一声,切齿恨声道:“好,今天晚上我的鬼头刀,就要闹闹她的弯凤刀!”

  饭后各自安歇,由八名庄汉轮流注意前院的黑衣少女和她的那匹乌龙骓。

  岂知,一天无事,直到江玉帆等人晚饭吃罢,黑衣少女不但没有出院门,也根本没有要备马的消息。

  江玉帆和陆韩阮三女,以及“空悟”等人,对佟玉清的揣测,愈加深信不疑。

  傍晚时分,江玉帆等人一行二十余骑,离开兴隆客栈,飞马驰出大镇,沿着宽大官道,纵马如飞,直奔正西。

  大家坐在疾驰的马背上,个个摒息静气,俱都凝神听着背后。

  一更过去了,二更也过去了,背后依然没有那阵急如骤雨的马奔声。

  大家的紧张心情不得不松弛下来,因为不少人觉得耳根发酸,脖子发痛,因而对佟玉清的判断,也失去了信心。

  正在大家将心情松弛下来的时候,身后官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隐约可闻的烈马急奔声!

  众人心中一惊,不少人揉一揉酸痛的耳根,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否还灵。

  但是,当他们回头一看,大家几乎脱口惊呼!

  因为身后数里处,一点黑影,挟着一道滚滚土龙,正以追风电掣之势,向着这面急急驰来——

  秃子,哑巴,二人走在最后,这时一见那点追风电掣般驰来的黑影,立即望着江玉帆,压低声音嚷着说:“盟主,来啦,是她!”

  江玉帆凝目一看,只见昂首竖鬃疾驰如飞的黑马上,果然是那个一身黑绒劲衣短剑氅,背后插着一对鸾凤刀的明媚少女。

  打量间,已听“鬼刀母夜叉”在那里恨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这就叫在劫的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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