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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玉帆立即剔眉怒声说:“我可曾说他们是我的同伙?”如此一反问,黄面妇人和光头和尚等人俱都无话可答了。铁拐老人赶紧拦口问:“你是说,他们是由山外追你到此?”江玉帆淡淡地微一摇头道:“在下也没这么说。”铁拐老人听得一愣,不由有些生气地问:”那你为何说是前来找你的?”

  江玉帆正色说:“我只是说可能是来找我,不过,你们如果不愿和来人照面,你们可以避一避,由在下一个人来应付……”话未说完,瘦小道人又冷冷一笑,说:“小施主也未免太聪明了,贫道等如果遵照小施主的话去做,要想再维持这个场面可就难了。”

  江玉帆一听,不由气极一笑,傲然沉声说:“莫说你们几人阻止不了在下,就是那紫衣女子一同在此,在下要走也休想拦得住我!”

  刀疤汉子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声道:“好个无知小辈,话说得太狂了……”江玉帆鉴于紫衣少女的武功高绝,加之方才远处发啸老人内力充沛,也绝非泛泛泛之辈,而且,尚不知还有多少高手跟随。是以,不愿和这些凶煞人物轻易动手,怕的是一旦将紫衣少女等人引来,由于真力消耗过度,而失去致胜的机会,这时见刀疤汉子声色俱厉,知道动手已不可免,为了先发,是以,未待刀疤汉子话完,立即怒声说:“口出不应,该打嘴,方才饶你一次,这次饶你不得。”

  得字出口,右掌已翻,只听“叭”的一声脆响,刀疤汉子应声一个踉跄,同时一声闷哼,左手本能地抚在左颊上,愣愣地东张西望,似乎有些莫明奇妙,怎的被人打了一个耳光。

  但是,光头和尚等人却俱都面色大变,脱口惊呼道:“啊!遥空掌!”就在光头和尚等人脱口惊呼的同时,店外松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娇呼:“爹,快来,他可能躲在破庙里!”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知道紫衣少女等人就要进来了,是以,急声催促说:“发啸的紫衣女子就要进来了,他们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我再向你们说一遍,如果你们不愿和他们照面,你们就到暗处去观看,由我自己一人来应付……”话声说完,被打了一个耳光的刀疤汉子,突然定过神来,不由气得猛的一跺脚,“哇”的一声大叫起来!

  但是,就在他在叫方自出口的同时,站在他身旁的铁拐老人已伸手将他的大嘴捂住,同时催促说:“好,我们就到神龛后面避一避,他们已经进来了,不要因小失大,露了行踪!”说话这间,提拉着刀疤大汉,急急向中央神龛后奔去。光头和尚等人,虽然个个是黑道著名的凶煞人物,每个人也都有独步武林的特殊功夫,但他们现在的处境不同,加这江玉帆武功惊人,先打倒了独臂虎,又打倒刀痕大汉,又有铁拐老人从中圆场,麻面姑娘一枝花又不合作,真正一涌而上,也未必能沾到便宜。几人思想间,各自递了一个眼神,也纷纷向左右两座神龛后奔去。

  也恰在此时,殿外已传来那女子清脆的声音说:“爹,大殿是完整的,他一定在里面!”接着是一个低沉苍劲的声音说:“好,你先进去看看,不要轻易同他动手,看那小子轻功不俗,手下必然也有两下,把他叫出来,由爹我来收拾他。”

  江玉帆一听,不由冷冷笑了,为了让光头和尚等看清楚,他仍立在原地,并没有迎出殿去。俗话说:山中多雷雨,来得快去得也疾,大雨不知何时停止了,可能就在方才老人发啸的时候,但是,大殿的飞檐上,雨水仍不停的“滴嗒滴嗒”的滴。

  就在这时,殿门外纤形一闪,江玉帆和那个女子的目光头接触,两人都不由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因为飞身落在殿门外的,竟是一个上穿黄绫罗衫,下着长裙,腰束金丝莺带。佩着一柄绿鞘金穗剑的美丽少女。

  黄衣少女年龄最多十六七岁,生得冰清玉润,秀美绝伦,柳眉凤目,琼鼻樱唇,娴静中透着英气,打量间,侧殿方向已传那个老人的苍劲声音问:“丫头,怎么了,看呆啦?”黄衣少女急忙一定心神,娇靥微微一红,转首望着侧殿方向。急声说:“爹,不是那个人!”话声甫落,衣袂风响,殿门外人影一闪,已多了一个骨瘦如柴,发髯如银,手中拿着根蛇头杖的黑衣老人。

  黑衣老人年纪至少七旬以上,黑黑的皮肤,满脸的皱纹。

  一双大眼睛,在长而雪白的下垂眉毛下,冷焰闪射,炯炯逼人,他先看了一眼大殿中的三座神龛,接着又望着江玉帆一瞬不瞬。

  江玉帆原以为是太湖堤岸上看到的紫衣少女,没想到竟是一个黄衣美丽少女,和一个看了吓人的阴森老人。

  心念间,殿外的黑衣老人已冷冷的哼了一声说:“你们在这深山破庙里鬼祟集会,形迹可疑,非偷即盗,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江玉帆—听,顿时大怒,剑眉一剔,正待说什么时,黄衣少女已撒娇似的一跺小蛮靴,怒声埋怨道:“爹,您老人家怎能这么说法,您看他的衣着外貌,可像个歹徒吗?”

  黑衣老人阴森的呼了一声,说:“他小子是不像,但他却将坏人窝留在大殿里。”

  黄衣少女听得神色一呆,不由“噢”了一声,立即闪着秋水般的明眸,惊异地察看三座深垂黄幔的神龛后。

  江玉帆早在老人发现神龛后有人时就已提高了警觉,他虽然不认识黑衣老人和黄衣少女,但他却断定他们父女两人必是大有来历的人物。

  其次,隐身神龛后的十一个僧道男女,个个都是黑道凶煞人物,但他们听了黑衣老人的叫声,竟没有一个敢挺身而出,据理力争,因而也证明了黑衣老人必是个黑白两道英豪,俱都忌惮三分的厉害人物。

  心念未完,黑衣老人已命令似地沉声问:“小娃儿,还不叫那些人给老夫滚出来吗?”

  江玉帆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而且,他平素也最看不惯那些倚老卖老的狂傲人物,这时见问,不由冷冷一笑说:“不错,神龛后面的确藏着有人,黑衣老人立即怒声问:“都是些什么人?”

  江玉帆傲然沉声说:“是些什么人你没权过问。”黑衣老人听,不由气得须眉颤动,两眼如灯,仰面一声大笑,声震殿瓦,同时笑声说:“老夫不但有权过问、我还有权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心……”

  话未说完,黄衣少女已赞眉怒声说:“爹,看您说的那么怕人,”说话之间,神情委屈,尚以羞涩的目光偷看了一眼江玉帆;黑衣老人,又自顾自恨声说:“哼,这小于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顶撞我老人家!”黄衣少女趁机望着剑眉微剔,朗目如星,丹唇晒着冷笑的江玉帆,柔声问:“喂,你贵姓呀?是哪一武林世家?”

  江玉帆虽然觉得黄衣少女美丽可人,出言和气,但他却看不贯口出大言,要吃人心的黑衣老人。

  是以,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说:“要想知道别人的身世,起码要先让人家知道自己的来历。”黄衣少女一听,顿时娇靥通红,不由神情尴尬的低下了头。

  黑衣老人那里还能容忍,不由厉喝一声:“好个无知小辈,居然敢讽讥老夫的宝贝女儿?”

  大喝声中。举起手中蛇头杖。作势就欲扑过来。

  江玉帆早已蓄势以待,一见黑衣老人疾举蛇头杖,也急在袖中退出了玉骨精扇,“刷”的一声张开了。

  黄衣少女一见玉骨精扇,惊得脱口急呼:“爹,快放下,打不得呀!”说话之间,伸臂相拦,急忙将黑衣老人高高举起的蛇头杖按了下来。

  黑衣老人被拦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丫头,为什么不能打?”黄衣少女见问。尚未答话。甜美娇丽的粉面先红了,急忙将樱口凑近黑衣老人的耳畔,竟悄声说起秘密话来。

  江玉帆看得剑眉微蹙。迷惑不解,闹不清黄衣少女何以要如此神秘?但他却看得出,黑衣老人对他这位娇美娴静的女儿,十分疼爱。

  心念间,只见黑衣老人眼珠上翻,啊哦有声。不停的点头,同时,在他阴森的老脸上,还挤出一丝笑容。

  黑衣老人听罢,立即望着黄衣少女,兴奋地问:“丫头,你没看错?”黄衣少女仍有些羞意的说:“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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