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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青袍人一怔,忽然大笑。

  “你笑什么?”白夫人道:“我说错了吗?”

  “没错。”

  青袍人道:“不过想起歪念头也得估量估量,能翻出老夫掌心的机会只怕不多。”

  显然,这话里隐隐含着一种威胁的口吻。

  说的是别人,这话的用意分明针对白夫人。

  “说的也是。”白夫人道:“凭老爷子在江湖上的威望,谁敢在老虎嘴里拔牙。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这种事绝不能再唱反调。

  但她为什么要说?是说漏了嘴吗?也许她是在试探什么,反正女人的心,海样深,摸不透她在打什么主意。

  小心什么?在意什么?这句话很嗳昧。

  “什么?老爷子要走?”

  “是的。”

  那丁开……”

  “反正东西又没藏在我这里,害怕什么?”

  “哎唷,老爷子,你只管东西,却不要人。”

  白夫人生气的道:“万一我被他……”

  “不会的。”青袍人道:“老夫知道,狡兔三窟,你不会落到他手里。”

  “你是说……”

  “你这里不是有很多秘道吗?”

  “老爷子,你倒摸得很清楚。”白夫人嘴角一翘:“我只是奇怪,我为何不敢跟小丁照面?”

  “不敢?”青袍人道:“你认为老夫不敢吗?”

  “是不愿,对不对?”

  “这还差不多。”

  “为何不愿?”

  “丁开那不子也不愿。”

  “他不愿?”

  “正是,他也不愿跟老夫照面。”

  “老爷子,这把我给弄糊涂了。”

  白夫人道:“说老爷子不愿,倒还罢了,至于小丁不愿,老爷子你倒是蛮疼他的。”

  “疼他?哼。”青袍人沉声道“有朝一日,老夫要把他劈成稀烂。”

  “既然这样,那老爷子……”

  “因为此刻照面,彼此都没有好处。”

  “为什么?”

  “对老夫人来说,只要来个不理不睬,他就不敢抖露出那夜孟津渡的实情……”

  “对小丁呢?”

  “这小子精得很。”青袍人道;“他不愿跟老夫照面,是怕惹火了老夫……”

  “老爷子不是蒙了面纱吗?”

  “这不管用。”青袍人道:“老夫一出手,他就认出来了。”

  “这倒好,老爷子落得轻松,”白夫人皱起眉头道:“我却成了箭垛。”

  “什么箭垛?”

  “小丁—股劲儿冲着我,这不是箭垛吗?”

  “哈哈,大元宝哪有从天上掉下来的。”

  青袍人笑道:“想分一杯羹,就得担—分风险……”

  “老爷子,你打算分我多少?”

  “这还言之过早。”

  “过早?”

  “你急什么?老夫还会亏待你吗?”青袍人道:“等风平浪静之后再说。”

  白夫人脸色变了变,但立即绽开笑容,连声说:“好,好,我听你的。”

  她改变得很快,丝毫没露出不悦之色。

  青袍人为什么要走,他真的有个约会?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恐怕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跟丁开碰头。

  他虽虎视江湖,对付丁开并没绝对把握。

  若真能百无一失,见面一刀就能将丁开活劈四半,何在乎丁开揭他的底,抖露出孟津渡的实情。

  门帘一动,进来的是蜜儿。

  据丁开说能解得这种五阴截脉手法的,武林中难得一二,如今蜜儿的穴道居然解了。

  是谁解了她的穴道?当然,除了这个青袍人,谁有这种能耐?“情况怎样?”白夫人问。

  “糟糕透了。”蜜儿皱着眉头道:“小丁跟那个该死的娄大钊一直在外面打转。”

  “打转?”

  “是啊,前前后后转个不停。”

  蜜儿道:“尤其那个娄大钊,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

  也许在这世界上,她最讨厌的人就是娄大钊。

  “难道他们没瞧见这栋房子。”

  “这怎么会,这栋房子又没隐身法儿。”

  “哦,我明白了。”

  “夫人明白了什么。”

  “刚才赵九爷是不是打从秘道里走的?”她第一次提到赵九尊。

  “是的。”

  “这死小丁。”白夫人道:“他转来转去,就是存心先逼走赵九爷,然后对付我。”

  丁开为什么转来转去,也许她猜对了。

  “夫人,他怎知道赵九爷在这里?”

  “傻丫头,这你不明白吗?这死小子比兔子还精。”

  白夫人道;“那巫山神猎刁猛死在谁的刀下,他还不一目了然吗?”

  “但是……”

  “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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