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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〇


  这一掌轻描淡写,看似无甚威力,其实后着连绵,隐藏着无穷的变化,葛天都料想白君仪必堕自己毅中,一掌击出,自己也忍不注得意。

  白君仪果然看不出这一掌的奥妙,软剑一翻,径削敌人手腕。

  葛天都傲然自得,只见他左顾右盼,漫不经心地屈臂沉肘,饼起食中二指,倏地朝白君仪腕脉点去。

  这一招变化奇快,白君仪骇得缩手,仿佛遇上毒蛇噬腕一般。

  只听许红攻峻声道:“君仪退下。”

  华天虹早知葛天都怀意不善,睹状之下,顿时踏上了一步。

  九阴教主同时迈出一步,诡笑道:“你若技痒,老身奉陪。”

  这些都是同时间的事,葛天都前招未尽,后招又至,只见他手腕一翻,变点为拂,依旧是朝着白君仪右手腕脉袭去,疾若电掣,愈来愈为凌厉。

  白君仪心神大凛,双足猛蹬,抽身疾退,那知葛天都胸有成竹,他右手金撅摆在背后,随时准备着对付许红攻,左手却似灵蛇飞舞,攻袭不歇,仗着轻功卓绝,如影附形,紧迫白君仪不舍。

  倏地,阿不都勒伏身一窜,霍地扑到了葛天都背后,手挺短剑,猛地刺去。

  九阴教主惊喝道:“葛堂主留神。”

  阿不都勒蓄势已久,这一击迹近暗算,猛烈之处,仿佛搏浪一锥,葛天都闻得教主呼喝,心头方自一凛,一股尖厉的剑风业已袭到背上,间不容发之际,急展“乱五行迷仙遁法”,闪电般地朝一旁掠去。

  只听当的一声,葛天都的点穴金撅、阿不都勒的短剑,同时掉落在地上。

  葛大部闪避得不谓不快,但阿不都勒不是泛泛之辈,短剑门的武功更有其独特的诡异之处,阿不都勒眼看一剑刺空,顿时掌心一挺,脱手掷出短剑,这一剑虽然未能贯入葛天都背心,却刺着了他的手腕,那伤口深达一寸,再偏一点就切断了腕脉。

  葛天都一掠两丈,左手抓着右腕,咬牙切齿道:“小狗!老夫若不取你的性命,誓不为人。”

  阿不都勒年纪虽幼,却天生有维吾尔人那股膘悍,闻言之下,坦然无惧,俯身拾起短剑,随即一脚,将葛天都的点穴锨踢得激射过去。

  华天虹目光一转,朝着九阴教主道:“教主是否有意认真一搏,与在下分判一个高下?”

  九阴教主嘿然笑道:“老身倒有这个意思,不过有一个条件。”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什么条件?”

  九阴教主漠然道:“你是明知故问。”

  顿了一顿,接道:“若是老身胜了,你须交出金剑,这条件宽大得很。”

  白君仪接口道:“若是咱们胜了呢?”

  九阴教主冷冷一笑,依旧朝着华天虹道:“你若得胜了,老身开笼放雀,顾驾音叛教之事,就此作罢,永不追究。”

  白君仪叫道:“不行!顾骛音的死活,咱们不管。”

  许红攻怒叱道:“丫头闭嘴!华公子的事,不用你乱作主张。”

  华天虹暗暗忖道:我若说明并未寻到金剑,九阴教主定然不信,丙灵子又已身死,如果金剑不在那小楼中,这黑锅就背定了。当下一扬手中的铁剑,肃然道:“教主得胜,在下奉赠此剑,在下若是侥幸获胜,就请教主剔除顾骛音的教籍。”

  白君仪叫道:“不公道。”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纵然不公道,那也无可奈何。”

  白君仪奇道:“为什么?”

  华天虹笑道:“我若败了,别说兵器保不住,性命也未必能保,若是侥幸得胜,除了顾驾音的事,还能要求些什么?”

  白君仪伸手一指九阴教主,道:“咱们胜了,叫她自刎以谢天下。”

  华天虹哑然失笑,道:“你不懂,这位教主只能守小信小义,教她以性命打赌,那可是白讲了。”

  九阴教主双眉一掀,怒道:“小子!你凭着什么,敢下这样的断言。”

  华天虹含笑道:“那一株灵芝明明是顾驾音私有,教主竟能欺骗咱们,说是教主所有之物。就凭这一点,在下看透了教主的为人。”

  九阴教主冷冷一笑,道:“九阴教的弟子连性命也是老身的,更何况身外之物!这种规矩并非自老身开始,我看你是孤陋寡闻吧?”

  华天虹暗暗想道:这种解释虽嫌牵强,倒也能够自圆其说。当下脸色一整,道:“条件如尊意,在下勉力一战,教主将中证人请出来吧!”

  白君仪既感赌注不公平,又知华天虹毫无把握,心中极不愿意有此一战,但徒自急煞,却恨没有左右大局的力量,这时听说请中证,不禁暗喜,挺身而出,道:“我算一个。”

  九阴教主朝白君仪凝视一眼,突然转面喝道:“是哪几位?该出来了。”

  原来有人躲在暗中,只是除了华天虹和九阴教主,别人都未发觉,这时顺着九阴教主的目光望去,才见左方一条窄巷中,鱼贯走出了四人。

  这四人都是头挽道譬,身着杏黄色的及膝大褂,大袖才到腕寸,看似僧袍,却是圆领当胸开岔,脚上穿的都是薄底皂靴,高腰白袜,腰上都勒着一条腰带。

  这四人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是腰带,当先一人是个酱红脸色的老者,腰带是一条紫金打造的苍龙,那条金龙长约九尺,头尾大如酒杯,身子仅有小指粗细,那龙首镌搂得栩栩如生,身子虽然细长如绳,却是鳞甲密布,爪指分明,而且每一片鳞甲都能活动,具体而微,奇巧之极。

  这前面三人都是狮鼻掀唇,五岳朝天,长相奇丑无比,最后那青年却是唇红齿白,脸色如玉,只是双眉斜飞入鬓,两眼煞气甚浓,令人见了不太舒服、

  此时,四人鱼贯而行,缓步走了过来。当先那老者空着双手,第二人双手捧着一座血光做舵的宝鼎,鼎中升起一股轻烟,虽在走动之际,那股轻烟仍旧是笔直地上升,令人一见即生诡异之感,同时,那鼎中异声不绝,好似有不少毒虫在爬动。

  四人徐徐走来,白君仪双眼先是盯着前面老者腰上的紫金龙发怔,突然望见了最后那白脸少年,不禁“哦!”地惊呼了一声。

  华天虹也是心头一怔,原来那少年乃是无量神君的弟子谷世表,众人一看这批黄衫人的穿着打扮,已知乃是星宿海魔教中的人,只不知谷世表何时投入了魔教。

  走在前面的老者来至场中,眼珠转动,飞快地将每人扫视了一眼,倏地怪笑一声,道:“这里不是有人较量武功吗?老夫做个中证人,不偏不倚,保证公允。”

  说话中,那个捧血鼎之人已走到场中,将鼎放在九阴教主与华天虹之间,随即匍伏跪拜,口中念念有词,谷世表和另外那个中年男子也随同跪拜,神色之间,一片虔诚惶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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