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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那还用说,天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有没有胃口?”

  “什……什么胃口?”

  “娶我呀。”

  “咳咳,当然有,不过……不过……”

  “不过我的负担太重了,是不是?”

  白朗宁呵呵一笑。

  白丽娜轻轻叹息一声,幽幽说:“也不知那年那月才能熬出头。”

  “快了,快了。”白朗宁安慰着:“再过个两三年,你弟弟长大就可以替你接棒了?”

  “可是……”白丽娜苦眉苦脸说:“两三年以后,我已经老了。”

  “那有那么快?”白朗宁想了想,说:“三年之后,你才不过二十八岁,还年轻得很呢。”

  白丽娜依然愁眉不展,说:“那时你白朗宁也许儿女成群了。”

  “哈哈,”白朗宁脖子一仰,说:“好丫头,你把我比成猪了?”

  白丽娜勉强陪他笑了两声,又叹息起来。

  “我真担心你溜掉呢。”

  白开宁拍了拍臂弯里的玉手,说:“早得很呢,想那么长远干吗?”

  “对,想那么远也没用,”白丽娜自言自语说:“也许有一天来个大脚客人,把我踩死也说不定。”

  “好大的蚂蚁。”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白朗宁,”白丽娜担心问:“你的手指怎么了,有毛病么?”

  “没有,没有。”

  午前十一点。

  白朗宁喘喘爬上“蓝塘”公寓五楼。

  刚想抬手敲门,房门已呀然而开,一个风姿绰约,媚态撩人的女郎,娇嗔的站在里边。

  “白朗宁,”那女郎葱指朝白朗宁一点,展开磁性的喉咙说:“你把人坑死了。”

  白朗宁征了一下,问,“是不是昨天舌尖咬得太重了?”

  那女郎玉足一踩,一把将白朗宁拉进去,伸首朝门外扫了一眼,回身扣上房门,怨声说:“你站在门外乱喊什么?”

  白朗宁笑了笑,一溜烟似的进房里。

  “白朗宁,白朗宁。”那女郎追在后,边急声喊着:“你的鞋子脏死了,快换下来。”

  当她提着双拖鞋赶进去,白朗宁早已躺上床了。

  “啊呀,小心别弄脏床单,快脱下来。”

  白朗宁双腿一伸说:“拜托。”

  那女郎嘟着嘴,硬把白朗宁脚上一双湿底皮鞋拽下来,拖鞋往上一套,回身提着湿底鞋走了出去。

  “海萍,你怎么给我双高跟拖鞋,叫我怎么走路?”

  海萍笑着走回来,笑着说:“将就点吧,起来走走看,一定好看的要命。”

  白朗宁当真怪模怪样的走了两步,只笑得海萍前仰后台,眼泪都流了下来。

  “怎么样?”白朗宁怪里怪气问。

  “天哪,”海萍拭着眼泪,说:“你们男人穿高跟鞋走路真难看。”

  白朗宁拖鞋一甩,轻轻把海萍搂进怀里。

  海萍身子急忙扭了扭,扭脱白朗宁怀抱,紧张地摆着手哀求说:“我这人最怕痒,今天别抱好不好?免得害得人家笑痛肚子。”

  白朗宁双手一摊,又躺了下去。

  海萍娇柔地坐在一边,轻声唱起情歌来,歌唱低沉,词意感人,听得白朗宁鼻头发酸。

  “海萍,唱首快的吧。”

  海萍忽地跳起来说:“想起来了,白朗宁,你把人害惨了。”

  “什么事?”

  “这几天你整天要人唱快的,人家是抒情歌后,你硬要听迪司可,害得人家唱上了瘾,在台上也唱了起来,昨晚差点被客人嘘下来,难为情死了。”

  “啊?”白朗宁翻身坐起,眼睛一瞪,大叫:“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嘘我白朗宁的女朋友?我去找他算帐。”

  “可以,”海萍笑嘻嘻说:“不过你得先跟我到婚姻注册署走一趟。”

  “为什么?”

  海萍媚眼一翻,说:“你到夜总会一吵,我还能再混下去么?除了嫁你之外,教我吃什么?”

  “有理。”

  “还要去么?”

  “占且饶他们一遭。下次……哼。”

  海萍凄楚的笑了笑,转身冲了出去。

  “海萍,海萍。”

  “鬼叫什么,人家要做饭嘛。”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听上去,鼻子好像不通气了。

  十二点正。

  白朗宁坐在餐桌上,海萍忙着上菜,转眼端上了五六样。

  “青豆呢?”白朗宁追问。

  海萍又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捧着一盘青豆,在白朗宁面前一摆,摇首问:“白朗宁,你属什么的?”

  “属马,怎么样?”

  海萍“噗嗤”一笑,说:“难怪喜欢吃豆子了。”

  白朗宁微微一笑,青豆一颗一颗挟进嘴里。

  “为什么不用汤匙?”海萍有点奇怪的问。

  “一颗颗住嘴里送才过瘾。”白朗宁含含糊糊说。

  “吃得好快!平均一秒一个。”

  “不,十分之八秒。”

  海萍摇头笑笑,也坐对面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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