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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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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林雅兰又跺脚了:“欧家父子最没良心,想起来就气。” “怎么没良心呢?” “爸爸一直出钱资助他们,否则凭欧天成,仅仅十几年工夫,岂能弄出那么大的帮会来?” 白朗宁明白了,一定是林千翔为了巩固自己的事业,才支持欧天成组织黑鹰帮。一个中国人,在人家国度里闯下偌大一片事业,自然难免与当地黑社会发生磨擦,如欲不受那帮地头蛇的迫害,资助本国人扩充势力,也算是件明智之举,他怎会想到当年一着之错,竟害惨了自己唯一的骨肉林雅兰呢? “雅兰,你自小常常与欧家来往,一定见过枪王欧喜练抢了?” “见得太多了,如果不是爸爸教我学芭蕾舞,恐怕欧喜还不会那么快呢。” “芭蕾舞与手枪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得很,要不要我练给你看?”林雅兰睁着大眼睛,认真的说。 “好哇。”白朗宁要瞧瞧她葫芦里装的究竟是什么药。 林雅兰高高兴兴跑回自己房里。 白朗宁跟进去一瞧,又急忙退了出来,原来林大小姐正在脱衣服。 过了一会,林雅兰笑嘻嘻跑进来,全身芭蕾舞装,手上捧着个“拍节器”。 林雅兰身子在白朗宁面前一个旋转,娇声问:“身段如何?” 红色的舞鞋,雪白的大腿,狭狭的红短裤,配上件紧紧的白尼龙杉,全身曲线完全暴露无遗,转动之间,酥胸更是震震欲飞,看上去比赤裸时还要诱人心弦。 白朗宁连忙说:“美极了,美极了。” 林雅兰开心的转到桌前,把拍节器端端正正摆在上面,那“拍节器”立刻“嗒……”的响了起来。 林雅兰扶着桌角,大腿随拍一伸一缩的舞动着,姿态极端美妙。 白朗宁目不转瞬的瞪着那具拍节器,恍然叫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林雅兰回首一笑,说:“明白了吧?” “就这么快么?” 林雅兰边舞边点点头。 “一秒?” “对,一秒。” “连拔带还?” “什么连拔带还?”林雅兰抬腿问。 白朗宁比手作答说:“连拔枪,带还鞘。” “对,啊,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白朗宁惊问。 “连拔枪,带扣机,再还鞘。” “那么快?!”白朗宁楞住了。 “嗯,”林雅兰越跳越过瘾,喘喘说:“不过要脱下上衣,穿着就赶不上拍子了。” 白朗宁松了口气,脱下外衣,随手甩到旁边。 “来,你也试试,让我评评看。”林雅兰叫着。 白朗宁取下枪夹,子弹一颗颗退下来,再将空夹装了上去。 “嗒,嗒,嗒……”拍节器均匀的响着。 白朗宁随着拍节,拔枪、扣机、还鞘,循环的练习起来。 林雅兰慢慢停下舞步,惊喜的说:“原来你也这么快?” “比欧喜如何?” “差不多。” 白朗宁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拍节加快。” “再快我就赶不上了。”林雅兰眨着眼睛答。 白朗宁气得真想踢她一脚,说:“站在旁边看我的。” 林雅兰在“拍节器”上拨动一下,“嗒嗒”的声响开始转快了。 白朗宁又随拍抽动起来。 林雅兰一旁瞪大眼睛看着。 前几下还勉强随得上,后来再也追不上拍子了。 白朗宁停下来废然一叹,说:“赶不上,赶不上。” 林雅兰突然高兴的拍手说:“你比欧喜多一下,你比欧喜多一下。” “什么比欧喜多一下?” “欧喜也随这种拍节练过,他最多只能随上五次,你方才却赶上了六次,看起来你比他还棒呢。”林雅兰又笑又叫,好生开心。 白朗宁却大摇其头,苦笑说:“快那么一点管屁用,等他倒下,我也翘了。” 林雅兰又泄气了,脸也不笑了,嘴也不叫了,舞也不跳了。 两人默默站在那里,谁也没开口,只有桌上的拍节器,依旧“嗒嗒嗒嗒”地响个不停。 过了一会,林雅兰慢慢凑上去,贴进白朗宁怀里,说:“白朗宁,咱们跑掉吧。” “为什么?” “何必跟他们那些亡命之徒硬拼呢?”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那些财产不要了?” 林雅兰搂住白朗宁的颈子,深情款款的说:“只要有你,我什么都可放弃。” 白朗宁拍拍她汗淋淋的背脊,柔声说:“雅兰,我们不能再逃避,一定要面对现实。” “可是……可是太冒险了。” “唯有以性命换取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 “不过……不过……” “别不过了,夜已深了,回房去睡吧。” 林雅兰默默松开双手,回身走出两步,又转回来,说:“白朗宁,吻我一下好不好?” “不好,不好。” “轻轻一吻就好了,别小气嘛!” “我这人也有个怪毛病,”白朗宁扳着脸孔说:“人家愈往上送,我愈往下推,人家一冷下来,保险我追得比什么都快。” “真的?” “试试看嘛,只要你两年不睬我,那时也许我会跪在你面前,向你求婚呢。” 林雅兰呆了呆,说:“白朗宁,听说你这人最守信诺,可不能说了不算,从今天起,我便忍两年给你看。” 说罢,身子一扭回房去了。 白朗宁浑身一阵燥热,连耳朵都在发烧。 桌上的拍节器仍在“嗒……”的响着。 (三) “砰砰砰”一阵枪声。 林雅兰推了白朗宁一把,冷声说:“你看这几枪如何?” 白朗宁朝电视上扫了一眼,含笑说:“电视里的动作虽然好看,却认真不得,否则明星们早就没命了。” 林雅兰冷冷哼了一声,又把眼睛转到电视上去。 车厢前座的吕卓云诧异的瞟了白朗宁一眼,轻声问:“大小姐怎么了?” 白朗宁耸了耸肩。 林雅兰插嘴说:“跟白朗宁打赌。” 吕卓云微微一征,笑问:“赌什么?” 林雅兰冷冰冰说:“只要我跟他摆两年冷面孔,他就……” “咳……”白朗宁急忙用咳声打断她的话。 谁知吕卓云偏偏不识相,急声追问:“他就怎么样?” “他就跪下向我求婚。” 吕卓云“噗”地一笑,司机也跟着笑了起来。 白朗宁急忙扭开窗子,透透空气。 林雅兰被大家笑得莫明其妙,冷声问:“你们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吕卓云陪笑说。 林雅兰扭着脖子想了想,自言自语说:“白朗宁不会逗我玩玩吧?” “不会,不会。”白朗宁急忙应声说。 “老吕,白朗宁这人讲话可靠么?”林雅兰问。 “当然可靠。” “嗯,”林雅兰点点头,说:“只要他不要黄牛就好办。” 车子缓缓停在飞达酒馆门口,立刻跑上两名大汉,把车门打开。 “大小姐,真的要进去么?”白朗宁问。 林雅兰白了他一眼,睬也不睬他,慢慢移下车子,下来的姿态和那股慢腾腾的劲儿,十足表现出亿万富翁的论调。 几人一进门,酒柜四周的人,全体肃立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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