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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哦,”解超点了点头,说:“那就难怪了。”

  解莹莹一旁问:“那人难道不知对方是丁景泰吗?”

  白朗宁笑着说:“人家是专门去找丁景泰要太平山下四把枪那名号的。”

  解莹莹满脸不屑的哼了一声说:“自讨无趣。”

  从神态言词上看来,解莹莹对太平山下四把枪的枪法,怀着无比的信心和崇敬。

  解超突然充满敌意的瞪着白朗宁,问:“白朗宁,你跟丁景泰勾搭上了?”

  白朗宁心想,又来了,脸上笑了笑,乾乾脆脆回答他:“放心,我如要找四把枪其中一人联手,一定先来找你解超,免得人家骂我白朗宁势利。”

  解莹莹插嘴说:“不怕穿不上裤子麽?”说着,手掌在短裙上摸了一把。

  白朗宁想起那块小纱罩,一阵心跳,紧紧闭着嘴巴,连哼都没哼一声。

  解超冷笑说:“我解家太穷,拉不起你这种硬角,以你白朗宁的身手,到那里都有得混,我劝你千万不能入他中环帮,免得吃冷枪。”

  “吃冷枪?”白朗宁吃惊的问。

  “不错,一对一我解超没必胜把握,用不着冒险逞英雄,暗杀你却有点自信,我四海帮得罪不起帮大人多的丁景泰,可没把你这孤孤单单的一把枪看在眼里。”

  白朗宁叹了口气,把枪往怀里一瑞,回头就走。

  “白朗宁,我用车子送你回去吧?”解莹莹有点不忍心的呼喊着。

  白朗宁却头也不回,就好像没听到一样,脚步跨得更大更快,恨不得背上长出翅膀,赶紧离他们远点,免得惹上无妄之灾,做了他们勾心斗角的牺牲者。

  (四)

  白朗宁回到家里,已经快天亮了。

  他小心朝身後察看,才摸索着踏上一条“咿呀”作响的楼梯,伸手插进玻璃早已脱落的空窗格,扭转门锁,把房门推开,闪身切进房里。

  一路上越想越气,回家把一肚子怨气都发在衣服上。

  脱一件甩一件,甩到什麽地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把衣服甩光了,好像气还没消,抬脚把房门“碰”地一声踢紧,连身子也懒得冲洗,气呼呼就想往被里窜。

  突然一声尖叫,把白朗宁吓得翻身滚到床下,匆匆忙忙爬起来找电灯开关,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户。

  电灯一亮,白朗宁四周看了看,一点不错,正是他住了几年的老窝,只是床上的被子鼓了起来。

  “白朗宁,你这人太不懂礼貌了。”声音从被里传出来。

  白朗宁被骂得楞住了,心说:人到倒霉的时候,什么事都能碰上,侵占了自己的床,还敢骂自己没礼貌。

  他正想走上去,掀开被子跟那人理论一番,忽然发现床头挂着一套笔挺的警察制服,不禁软了下来,大声说:“你们警察怎麽也不讲王法?占了别人的床位,还敢骂人家没礼貌,成什麽话?”

  一阵银铃似的娇笑,慢慢从被角露出一个红的像苹果似的脸蛋来,当她看见白朗宁那付凶神像,急忙又缩了进去。

  “白朗宁,快把衣服穿起来。”

  白朗宁随手抓了件睡衣穿上,怨声说:“你不在家里睡觉,跑到这儿来干吗?”

  “找你呀。”

  白朗宁笑着说:“想不到你张佩玉也热情起来了。”

  张佩玉翻身坐起来,抓过上装住身上一披,说:“别想的太美,我是为公事来的。”

  “公事?”

  “嗯。”

  “我们之间会有什麽公事?”

  “别忘了,我是警察,你是流氓,说不定我是来抓你的。”

  白朗宁立刻凑上去说:“那就拜托你快点把我抓起来吧。”

  张佩玉急忙往後缩了缩,说:“别不正经,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谈呢。”

  白朗宁只好在一旁坐下来。

  张佩玉整理了一下头发,摆起一付警察面孔说:“今天下午,侯先生突然派车把我接到他的办公室。”

  “接你去干吗?”

  “理由是谈话,实际上我一句话都还没说,他就狠狠的打了我一顿官腔,你说过不过份?”

  “太过份了,那老家伙怎麽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张佩玉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後来我实在气不过,便把我带去的一袋资料狠狠摔在他的桌子上。”

  “什麽资料?”

  “警方机密,不宜泄露。”

  既是警方机密,白朗宁当然不便追问。

  张佩玉笑了笑,又继续说道:“他打开那袋资料一看,立即眉开眼笑,态度马上变了,不但狠狠的夸奖我一番,而且非要我借调到他们组里去不可。他说像我这么有灵气的人,留在警署简直是在暴殄天物。”

  白朗宁噗嗤一笑,说:“你答应了吗?”

  “我当然不肯答应,你也应该知道我对他们那种蛮不讲理的单位,一向都讨厌得很,可是……”她瞄了白朗宁一眼,“可是後来他竟把你搬出来,他说你正在替他办理一件案子,叫我做你们的连络人,你想既是你白朗宁的事,我能不管吗?所以我只好答应下来。”

  “承情。承清。”

  “现在我到这里来,就是侯先生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

  “什麽事?请说。”

  张佩玉忽然收起警察面孔,双手抱着膝头,脸蛋斜枕在膝盖上,笑眯眯说:“侯先生说你白朗宁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只是太好色了。所以要想抓住你,仅是跳跳舞,拍拍拖一定不够,必要时非得上床不可。”

  “真的?”

  “嗯。”

  白朗宁当然知道张佩玉是在开玩笑,他也索性装糊涂,一头冲上床去,刚刚把被子掀开,突然吃了一惊,又乖乖的退了回来。

  两条雪白如玉的大腿,当然不足以使白朗宁惊成这件模样,使他吃惊的是膝头上那只亮晶晶的崭新白朗宁。

  白朗宁乾笑两声,说:“原来你这麽爱抱白朗宁。”

  “金属的。”张佩玉笑眯眯说。

  “很漂亮,什麽时候买的?”

  “侯先生今天才送给我的。”

  “无缘无故送只枪给你干吗?”

  “侯先生说有头色狼太过厉害,让我小心防范,免得被他咬一口。”

  “嗯,年岁大的人。确实想得比较周到。”

  “就是嘛。”

  白朗宁把手一伸,说:“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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