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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第十章 被迫狠下手 横来祸上身

  目光四处一扫,那还有宋晓峰和老方的影子,宋晓峰与老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悄悄的抽身而去了。

  只手遮天赵东敏回到庄内,不但那些女婿带走了他那些女儿,二十多个姨太太也走得一个不剩,就这个把时辰之间,庄中如同遭到一次洗劫,满目疮痕,惨不忍睹,昔日风光,都成了过眼烟云,留下来一片伤心,一片悔懊……

  宋晓峰与老方离开赵家坪也未再回投宿的客栈,连夜回向长沙奔去,可是离开赵家坪不远,路边急声闪出来三四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宋晓峰一见那三人,赫然竟是衡山派的陈敬先,莫桐和季泽,心中不免微感不乐的一轩剑眉,冷笑一声,道:“三位真是有心人,在这里等着小生了。”

  陈敬先微微一笑道:“敝掌门人有候宋大侠多时了,请宋大侠移驾一行如何?”

  宋晓峰昂然一笑道:“有何不可!”

  陈敬先一抱拳道:“请!”转身领路,越过一座小山头,穿过一片树林,到得一座庄院之前。

  宋晓峰举目一望,只见那庄院墙高筑,高达三丈有奇,院门大得和小县城一样,紧紧的关闭在高墙之下,宋晓峰暗笑一声忖到,衡山派,希望你不要自找霉倒,否则,我也就无法顾及你们了。”

  一念未了,庄院之内传出一声喝问道:“什么人?”

  陈敬先语气颇客气的答话道:“在下衡山陈敬先,请问敝掌门人,可是来了贵庄?”

  庄内“啊!”了一声,道:“原来是陈老前辈,晚辈有候多时了,不知那位宋大侠来了没有?”

  庄内说话的人,并没有要陈敬先答话的意思,因为未说完,他已打开庄门迎了出来,眼睛先投向了宋晓峰。

  宋晓峰见那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壮实青年,穿装打扮,都不俗气,唯眉目之间,带了几分傲气。

  年青人,要没几分傲气,那是只配在灶下煨红薯了,所以说,这几分傲气的印象很是不恶。

  陈敬先从中接口介绍道:“宋大侠,这位就是康少庄主康少唐,他尊翁康中节老英雄……”

  宋晓峰一笑截口道:“回风打穴,名震天下,久仰而敬慕之至。”

  蓦地一阵宏声大笑,接自庄院之内,道:“宋大侠过誉,老夫愧不敢当……”

  话到人到,一位矮壮老人与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已同时迎了出来……

  看他们面上的神色,笑得非常自然,很使宋晓峰一时看不出他们请他而来的心意,当下暗忖道:“管他们安的是什么心肠,大不了诱我进庄之后,全力围攻而已,这又何怕之有。”

  宋晓峰心里作着最坏的打算,脸上也笑哈哈的道:“有劳两位亲迎,小生更是惶愧不知所措。”上步抱拳,一躬到地。

  康中节哈哈一笑,抱拳道:“侠驾光临,蓬华生辉,这是敝庄的光荣,宋大侠请!”

  肃客入庄,穿过庄中广场,让在一座花厅上落座,奉上香茗,厅中就只剩下衡山四人和康氏父子了。

  老方则另有庄中管事,另外招待。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轻咳一声,道:“听说宋大侠最后还是饶过了赵东敏……”

  宋晓峰摇头道:“不是小生,饶过赵东敏的是蔡大侠……”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道:“是蔡大侠!……”

  宋晓峰道:“当时小生不是不给贵掌门人面子,而是贵掌门人找错人。”

  衡山掌门人恍然而悟,哈哈一笑道:“是的,老夫当时该向蔡大侠相求才是!哈哈!学到老,学不了,老夫是更佩服你宋大侠了!而且,也非请你宋大侠帮忙不可了。”

  宋晓峰含笑道:“当今江湖之上,能像贵掌门人这样虚怀若谷,深明事理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但不知贵掌门人有何吩咐,只要小生力所能及,定当遵命。”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抱拳说道:“老夫先谢过宋大侠。”

  宋晓峰摇手道:“请贵掌门人先将交办之事见示。”衡山掌门人张维盟话到口边,忽然又改变了主意,转眼向康中节望去,康中节一笑道:“就小弟替贵掌门人说了吧。”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抱拳道:“有劳康大侠了。”

  康中节一笑道:“说几句话算什么,你们当掌门人的,不是架子太大,就是太客气了,两样都叫人难受……”一笑,停了一停,沉思了一下,接道:“宋大侠认不认识当阳红叶庄范庄主?”

  宋晓峰神色不动的笑了一笑,道:“当阳红叶庄范庄主范希达雷霆手势若奔雷,而胜于奔雷,听说雷霆手一出,天下无人可挡,小生他是无缘见一面,闻名而已。”

  康中节道:“当阳红叶范庄主与张掌门人有一点小小的过节,张兄这次北上,便是前往当阳红叶庄与范庄主论理。”

  宋晓峰望了衡山掌门人张维盟一眼道:“贵掌门人以一派掌门人之尊,就这样前往红叶庄论理?”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忽然发出一声大笑,其实笑声里所表现的是一种莫可奈何的心声,他笑了一阵道:“老夫就是要看看范希达又能把老夫怎样?”

  康中节接口道:“老夫已应张掌门人之请,陪他前往红叶庄一行,因见大侠处理赵家之事,公正严明,心服之余,至望大侠能仗义相助一臂之力。”

  宋晓峰剑眉微微一皱道:“小生可得先请教事实真情?”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道:“理当奉告。”

  康中节道:“事情是这样的,张掌门人有一位弟子名叫玉面书生胡雅贤……”

  宋晓峰一笑截口道:“闻其名如见其人,那一定是一位少年俊彦了。”

  康中节点头道:“就外表看,正如宋大侠所言,玉面书生胡雅贤是一个文武双全的武林新秀,只是他虚有其表,长得一副完全不同的心肠。”

  宋晓峰道:“他狼心狗肺?”

  康中节道:“这……老夫倒不敢这样说,但他忘恩负义,欺师灭祖已是铁一般的事实。”

  宋晓峰双眉一挑道:“欺师灭祖,乃是我武林之中,人所难容的大罪,与狼心狗肺又有何异,此种人容他不得……”

  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欺师灭祖之罪重大,必须证据确凿,才能定论判罪。”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接口过来道:“胡雅贤那逆徒原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打三岁时,就父母双亡,老夫那时就把他收入门下,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了,去年中秋之夜,他趁老夫下山访友之时,偷入敝派圣堂,缶毁历代祖圣像三尊,盗走敝派三种武功秘笈,叛逃投入了红叶庄范希达他们门下而去。”

  宋晓峰道:“他击毁贵派圣像时可有人证?”

  衡山掌门人道:“当时就被轮值弟子发现了,他杀伤了五人,杀死了二人,夺门逃下山而去,那受伤的五人,个个都是人证,后来李师弟找到红叶庄去,那逆徒竟一口承认,毫不推委。”

  宋晓峰道:“当时范希达可曾在座?”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道:“范希达坐在一旁,不但不加制止,反而出面订下这次之约,范希达已正面支持那逆徒,视我衡山派如无物了。”

  宋晓峰沉思了一阵,又问道:“贵掌门人可知范希达支持胡某人的真正原因?”

  衡山掌门人道:“这事,后来老夫查明白了,原来是范希达的一个女儿看中了逆徒,所造出来的恶果。”

  宋晓峰道:“可是贵掌门人拒绝了他们婚姻之议?”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摇首道:“老夫对于这一点,向来没有门户之见,那逆徒如事先请求,断无不允之理。”

  宋晓峰道:“贵掌门人准备如何处置令徒?”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一叹道:“如按门规家法而言,逆徒有死无生,但如此一来,范希达自是无法坐视,非引起一场武林大战不可,因此,老夫对于这一点,甚是顾忌,所以,只如此追回武林秘笈,并要逆徒亲回敝派圣堂,在视师座前,削发代首,饶他一命之后,逐出门墙,然后,老夫只有自请处分,在圣堂历代祖师灵前,闭关十年,自罚收徒不慎之罪。”

  一口气说到这里,脸上现出一脸委曲求全之色,又一叹道:“就事论事,老夫这点点要求,不算为过吧!”

  宋晓峰道:“贵掌门人能如此面面兼顾,深明大理,小生愿效微劳,略尽棉薄。”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大喜过望道:“大侠真的答应了?”

  宋晓峰道:“不过小生有句话要事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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