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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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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凌空激射而起,利剑从寒松龄脚底下扫过去。几乎贴住鞋底。 大翻身,寒松龄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滑的弧线,落身在铁血君王身前三丈左右处,寒剑依然指着上空。 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化,都在瞬息之间成了过去,快得使双方观战的人,焦急的连改变面部表情的时间都没有。 每一张脸,此时仍然因为方才的突然骤变而紧张的绷得紧紧的。 怎么想也想不通寒松龄为什么会有如此快,如此出人意料之外的变化,铁血君王心上好似突然被人放上了一大块重铅般的沉重起来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巧合,寒松龄对他的异常举动而生出疑心所造成的一个巧合。 凝视着寒松龄,铁血君王低沉地道:“年轻人,你的身法的确快得使老夫惊讶!” 寒松龄冷漠地道:“朋友,我们彼此,彼此。” 铁血君王冷笑道:“总会决出胜负的!” 寒松龄道:“一定得分出胜负来?” 铁血君王冷冷地道:“你不愿意?” 寒松龄道:“置身江湖,动刀动枪在所难免,但却得有个合理的理由。” 铁血君王冷声道:“你仍要说你与小女的事无关?” 寒松龄正色道:“不是寒某要那么说,而是事实如此。”’铁血君王冷笑道:“老夫此刻什么话也不相信。” 寒松龄俊脸一寒,冷声道:“只相信手中的剑?’’铁血君王冷声道:“正是那么说的。” 星目中闪射着寒芒,寒松龄道:“寒某已有一个照面没有出手了,朋友,这种事只能发生一次。” 铁血君王一怔,突然震怒地狂笑道:“寒松龄,你的意思是说你已让了老夫一招了?” 寒松龄道:“尊驾当然可以不领这个情,但尊驾曾让过碧血盟手下弟子一招,寒某不能不那么做。” 铁血君王阴森森地道:“寒松龄,轮到你的时候,老夫绝不会让的。” 寒松龄道:“这个在下知道。” 铁血君王道:“那么别再瞎扯了,寒松龄,咱们就各尽所能的一分高低吧。”话落大步向前走去。 事情既然已无可避免,寒松龄也不再多说什么,迈步迎了上去。 白凤公主粉脸变得紧张而苍白,由方才铁血君王所露的那一手,她相信寒松龄自出道至今,从未遭遇过这等高手,因此,她比任何人都要担心。 美妇人也不似先前那般地轻松平和了,寒松龄方才的身手,不但震惊铁血君王,也同样的震惊了她,她已看出寒松龄的真才实学,绝不会比江湖上传说的低,因此,她也替铁血君王担着一份莫大的心事。 铁血君王与寒松龄都在向前走,但却都走得很慢,看起来,他们每一步都像是吃刀异常似的。 两人沉重的脚步,就像一步一步重重地踩在双方围观的人的心房上似的,每一步都使众人绷紧的心弦为之大震,为之难以负荷。 距离就在这种缓慢的脚步中缩短着,两人的目光却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对方,众人的眼睛,也同样的一瞬不瞬地凝视在两人身上。 五十丈外的那个老道士与少女已走近到十丈内了,但却依然没有人发现,看样子,就算他们走到众人身后,只要不开声,众人也不会发现的。 道士与少女的脚步都显得很急促、混乱而不稳,看样子,他们都急着走完这不到四十丈的距离,但却没有即刻走完的能力。 仍然是铁血君王先动手,也仍然是第一次攻击的架式。 铁血君王在距离寒松龄约有一丈左右处发动的攻势,那一丈多远的距离,在他脚下竟显得那么短促。只一闪,他已到达了寒松龄身边。 也像第一次一样,寒松龄凌空二度跃起。 铁血君王没有反身出手,人却急如脱弦之箭般的向后倒飞出三四丈,迎在寒松龄即将落足的位置上。 满脸流露着炽烈的杀气,铁血君王沉闷的冷哼一声,迎着从两丈多高急速扑落下来的寒松龄,挥洒出漫天剑网。 剑网织密而广阔,浩瀚如沧海巨浪般的漫无边际地向上包抄出去。 这片网,绝找不到空隙,甚至连雨水滴落的那么一丝空隙都没有,因为,铁血君王没留下空隙。 他,铁血君王也有能力不使空隙留下。 寒松龄知道他不会用老招老式再把方才的一举重演一遍,因此,他早就料定了事情会另有变化,他之所以仍然故技重施地凌空跃出,只有一个目的。 提早结束这场争斗。 当然,他知道那可能要有一方伤亡,但这却是迟早必须发生的事情。 人,仍然向下腹冲着,寒松龄持剑的右臂倏然向右臂胛的上方一插,剑鞘脱剑凌空而起,森冷的寒光一闪,寒松龄对准铁血君王为他布下的剑幕冲了下来。 寒光绞成一片,人影模糊难分。 众人的心,也同样的混乱了起来。 “铮铮”一连串的脆响声中,寒光一敛,混乱的人影突然分了开来。 铁血君王与寒松龄互换了位置,两人之间仍然保持着三丈左右的距离。 鲜红的血,染红了寒松龄左胸前的白衣,他俊脸上的神色,却依然从容自若。 铁血君王的左右两臂,自肩胛以下,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全染成了红色,鲜血染红的。 白色的寒剑剑鞘恰好落在两人之间,这一次,寒松龄没有举剑过去迎接。 美妇人与白凤公主各自不由自主地深深松了一口大气,她们所关心的人虽然都受了伤,但却没有伤命,这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脸色显得更凝重了,铁血君王道:“寒松龄,你运剑之快,出乎老夫想像之外。” 寒松龄冷冽地道:“铁血君王,寒某再说一遍,碧血盟与你女儿的被擒全无关联。” 铁血君王冷声道:“你以为大局已决定了?” 寒松龄答非所问地道:“朋友,你已使出了全力了。” 铁血君王心头暗自一震道:“你没有?” 寒松龄道:“不错,我没有,因此,现在你仍然活着。” 铁血君王讽刺地笑了一声道:“原来你是因为没有尽全力而受伤的。” 寒松龄深沉地道:“铁血君王,高手对敌,不能留丝毫余地,这个道理你很明白,寒某之所以受伤,朋友,你心中该有数才是,寒松龄不想杀你。” 脸一沉,铁血君王冷喝道:“放屁,你姓寒的小子什么时候又变得这么仁慈了,你有些什么绝学,敢如此大言不惭的信口乱吠?” 寒松龄道:“‘剑飞九州雪’,铁血君王,你就是使尽全力,也只能应付得了半招。” 铁血君王脸色一变,脱口道:“果然是有来历的一招,小子,可惜你没全部学会它,对吗?” 美妇人的脸色开始变得沉重了,虽然,她不敢断定寒松龄说得是真是假,但是,这种事却不是可以试的。 寒松龄道:“铁血君主,寒某劝你不要试,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命比别人珍贵。” 铁血君王哼一声道:“寒松龄,你伤得不轻吧?” 寒松龄没有否认,冷冷地道:“我还能举剑。” 铁血君王道:“那很好,老夫也能举剑,旧话重提,寒松龄,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寒松龄道:“你仍然想试?” 铁血君王坚定地道:“老夫说过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了。” 寒松龄冷笑道:“铁血君王,目下已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而是你该不该赌的问题,万一……” 截住寒松龄未完的话,铁血君王道:“万一老夫输了?” 寒松龄道:“不错,万一你输了,铁血君王,就算你不死你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铁血君王冷冷地反问道:“万一是你呢?” 寒松龄坚定地道:“你没有胜过我的机会。” 怒极狂笑一声,铁血君王道:“哈哈,寒松龄,我铁血君王这块招牌是凭血与汗堆砌起来的,如果三言两语就能被人砸得……年轻人,当今武林中,早已没有‘铁血君王’这四个字了。” 寒松龄冷声道:“我说的是事实。” 铁血君王怒吼道:“老夫说的就是假话吗?” 寒松龄道:“我们之中,非得有一个倒下去吗?” 铁血君王也冷声道:“唯有那样,我们才能知道谁说的才是事实。” 寒松龄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来道:“拼?” 铁血君王生硬地道:“不错,拼!” 众人的目光仍然盯在二人身上,状似全部失去了他们自己的思想了。 少女与老道士已近在二十丈内了,依然没有人看见他们。 两人似乎都下定了最后一搏的决也因此,这第三次的决斗,铁血君王与寒松龄移动的脚步都很快。 三丈的距离在二人快速的移动下,很快地缩短到五尺之内了。 美妇人,就在银芒暴射起的那一瞬间,以快得出奇的身法冲向寒松龄身后。 在此同时,二十丈内响起一个苍劲雄浑的声音大叫道:“玉女来了。” 声音来得太过于突然,寒松龄挥洒出的剑招本能的中途撒手,他心中仍存着不多树敌的想法,但他却忽略了对方是否敢中途停手的事实。 铁血君王当然也听到那声音了,但他却不敢中途收招,他也没想到寒松龄会那么做,敢那么做。 美妇个用的是掌,虽然闻声收劲,掌力仍然推出了一半。 铁血君王猛可里看到寒松龄收招,脸色突然一变,大喝一声,急忙运功收势,硬把已刺近寒松龄胸前的双剑向两侧分去。 铁血君王攻势一减,剑再向左右一分,寒松龄只要向后退出半尺,便可避过,但他却没想到美妇人的那一掌竟会突如其来地撞在背上。 原来向后跃退的身子,突然变成前冲之势,寒光一闪,铁血君王手中双剑分刺入寒松龄左右胸上。 急忙撒开握在剑柄上的双手,薄剑一失真力,突然软绵绵地垂了下来,尽管铁血君王手放得快,那两柄薄剑仍有三寸多长刺进了寒松龄体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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