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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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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松龄淡淡地道:“夫人,不错,生存是人生的第一件无法迁就别人的事。” 宫髻妇人道:“你的话已经威胁了我们的生存。” 急忙起身挡住寒松龄,雪侠道:“娘,你不能杀他。” 宫髻妇人道:“仪儿你不要管。”话落转向寒松龄道:“寒松龄,人都有自私之心。” 寒松龄道:“私心加上欲望,才会处心积虑地想去陷害别人,夫人,你并不是只为了求生存的私心。” 宫髻妇人道:“我有什么欲望?” 寒松龄道:“让令郎统辖武林。” 宫髻妇人道:“你的欲望呢?” 寒松龄道:“杀尽所有我要杀的。” 宫髻妇人道:“他们阻碍了你称雄之心?” 寒松龄道:“我只是讨回他们所欠我的鲜血与生命。” 宫髻妇人道:“这么单纯?” ”寒松龄道:“事情越单纯就越令人难以置信。” 宫髻妇人道:“你也觉得难以置信吗?” 只冷漠地笑笑,寒松龄没有再说什么。 宫髻妇人凤目中不时闪烁着冷芒与杀机,她觉得寒松龄对她儿子未来的威胁很大,但雪侠凄惋、哀怨的神情却又使她无法狠心下手。 柳元呼吸越来越急促了,视线也开始模糊,他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征兆,他恐惧,对死亡恐惧,但却深知自己绝无法不走那条人生必走的路。 一种英雄本色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他握在寒剑剑柄上的手开始费劲地向外抽,当然,他知道寒剑离开身体后会立时出现的结果,因此,那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也显得更加吃力。 就在柳元快要把剑拔至一半的时候,雪地上突然出现了乾坤一乞与他带来的六个老少不一的武装汉子。现场的情形他似乎并不吃惊,但却很快地挥手示意六个武装汉子把寒松龄围了起来,表面上看来,像是要保护寒松龄。 雪侠从未见过这些人,见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娇躯不过才站直,乾坤一乞突然闪身一把扣住了她的右手腕脉。 雪侠在芳心纷乱的情况下,根本无力应变,只怔忡地望着乾坤一乞。 宫髻妇人脸色猛然一变道:“老化子,你想干什么?” 乾坤一乞奸险地一笑道:“嘿嘿,不干什么,夫人,老要饭的只想向你讨个人情,让我把盟主带回去而已。” 雪侠芳心立时一松,暗忖道:“我幸亏没有闪避。” 宫髻妇人冷笑一声道:“老化子,你配吗?” 乾坤一乞毫不示弱地道:“夫人,老要饭的人穷位卑,本来没资格与你打交道的,不过,现在情况可就不同了。” 宫髻妇人道:“这是威胁?” 乾坤一乞道:“夫人,假使你不觉得这名词显得难听的话,就算是吧,不过,老要饭的总以为用交易两字比较妥当些。” 宫髻妇人投鼠忌器,强忍着满腔怒火,冷冷冰冰地道:“老化子,天地虽宽,却无人敢深信人没有碰面的机会。你可曾考虑过后果?” 乾坤一乞大笑道:“哈哈,夫人说得极是,老要饭的乞讨度日,漂泊不定,对这一点最是相信不过了。” 宫髻妇人看看在乾坤一乞控制下的爱女,突然下定决心地道:“老化子,你把他带走吧。” 乾坤一乞道:“老化子这厢多谢夫人。”话落朝六个武装汉子道:“把盟主的剑拿回来,你们先带着盟主走,怎么走法你们知道,快。” 一个黄面汉子,闻言飞身落在六指银面柳元身前,伸手欲去抢剑,柳元暗自一咬牙,提足全身最后一点力气,闷哼一声,把剑拔了出来,剑才离手,人也跟着斜倒在雪地上,只抽搐了几下,便已气绝身亡。 黄面汉子弯腰拾起地上的寒剑,回身走到寒松龄面前,替他把剑归人鞘内。 在六个汉子的扶持下,他们向凤栖镇方向走去,不大工夫便已消失于漆黑的夜幕中了。 以冰冷而带有煞气的目光盯着乾坤一乞,宫髻妇人道:“老化子,你可以放人了吧!” 乾坤一乞态度突然一变,躬身道:“老要饭的遵命。”话落松手放开雪侠,转身朝那六个武装汉子消失的方向奔去。 宫髻妇人本来有意要阻拦他,却被雪侠挡住了。 既痛惜又气恼地望着身边的爱女,宫髻妇人焦灼地道:“仪儿,你难道连我们日后的处境都不顾了?” 雪侠凄惋而又诚恳地道:“娘,相信我,请相信我,他,他寒松龄不是你老人家想像中的那种人。” 宫髻妇人道:“仪儿,你与他才见过几次面?人心隔肚皮,仪儿,不能以貌取人。” 雪侠坚定地道:“娘,我也说不出是为什么,但是,我知道绝错不了。” 宫髻妇人道:“仪儿,你没有任何根据,是吗?” 雪侠摇摇头道:“是的,娘,我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但是,我有预感,娘,他不是那种人,一种人类潜在的灵性,预感,使我知道绝错不了。” 宫髻妇人沉重地叹息一声道:“仪儿,不要再想这些了,我现在不去追他就是了,我们走吧。” 就这么各怀着不同的心情,这母女二人跃上了归途走向她们暂时的住处——白云山庄。 为怕爱女体弱受了凤寒,宫髻妇人抱着雪侠全力向白云山庄奔去。越过白雪皑皑的一片草原,白云庄后的那片巨大松林已然在望。 就在她们母女距松林尚有二十几丈的时候,宫髻妇人看见七八条人影一闪没人林中。 小巧的唇角上浮起一片冷冷的笑意,宫髻妇人自言自语地道:“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雪侠的目力看不了那么远,闻言一怔道:“娘,你说什么?” 宫髻妇人一笑道:“进林之后,你就知道了。” 雪侠芳心一动道:“你发现有可疑的人?” 宫髻妇人道:“不只是可疑,我已可以断定他们是敌人了。” 进入林中约十五六丈,宫髻妇人看到了她要找的人,再向前走了五六丈,雪侠也看清楚了,芳心一沉,她几乎惊叫出声。 宫髻妇人道:“仪儿,现在你可以相信娘的话了吧?雪侠摇摇头道:“娘,我仍然相信他不是那种人,他此刻身受重伤,不可能来偷袭我们。” 宫髻妇人道:“也许他有治伤的奇药,否则他不会来。” 雪侠道:“娘,你……” 宫髻妇人道:“仪儿,不要多说了,我们先掩过去听听他们计划些什么,就知道了。” 只要不是马上采取行动,雪侠就会觉得放心很多,她仍然相信寒松龄不是那种人。 加上乾坤一乞,共是七个人围住坐在雪地上的寒松龄,乾坤一乞就站在寒松龄对面。 轻松地笑了一声,乾坤一乞道:“寒盟主,一路上你一直没有问为什么走这个方向,为什么?” 寒松龄道:“脱虎穴,人龙潭,老化子,我早就知道我自己到什么地方了。” 乾坤一乞一怔道:“你是说你早就知道我会向这边走了?” 寒松龄道:“狗记三千,猫记八百,老化子,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忘了回家之路的。” 乾坤一乞道:“寒盟主,老要饭的奉劝你别在口头上讨便宜,否则,你将身受比占这点便宜的更大苦痛。” 寒松龄冷笑道:“你以为我怕?” 乾坤一乞阴森地道:“寒盟主,死的手法有多种。” 寒松龄道:“我知道,用不着你教我。” 乾坤一乞阴声道:“老要饭的只是提醒你。” 寒松龄道:“尊驾盛情,寒某心领了。” 乾坤一乞道:“寒盟主,那么老要饭的就不多言了。”话落微微一顿道:“寒盟主,老要饭的至今还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真心向着你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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