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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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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落凤台之约 浓云满天,星光全无半点,夜幕黑如漆,对面不易见物。 飒飒的劲凤,层层细剥着广阔平野上的白云,如层层随凤飘舞的薄纱,轻飞漫舞中,与人一种刺肤彻骨的凄冷酷寒之意。 迎着当头寒凤,承受着扑面的飞云,寒松龄风驰电掣地向女儿河东北方的落凤台奔驰着。 白天,在女儿桥桥头上,他曾详细地看过方向,预测过距离,但为了谨慎起见,他仍然提前了些时间动身。 以他的目力,虽然仍难看清十丈以外的景物,但高耸如落凤台般的巨大形体,他却在二十丈外便已看到它的轮廓了。 轻轻一跃,寒松龄落身在落凤台下,恰在这时,台上响起一声惊讶中充满愤怒的闷哼声道:“是你……” 经验告诉寒松龄那上面此时已发生了事故,几乎想都没想,他飞身跃上了高达二十多丈的台顶。 寒松龄人才着地,平坦广阔的土台对面,恰好有一条胖大的人影一闪飞落台下,消失于夜幕中。 土台足有半亩方圆,由寒松龄立足之处到对面,少说也有二十几丈,他就算追过去,也绝难找到那人的踪迹,何况,此刻他面前三尺左右处,躺在雪地上的那个人,也不容许他置之不理。 一身蓝衣,一柄古剑,这般装束,使人很容易想起蓝色剑的绰号。 此人年约二十四五,除了嘴唇与眉毛之外,此人几乎没有一处不像雪侠,因此,寒松龄一眼就已断定了他是谁了。 蓝衣人手臂在雪地上吃力地支撑了一阵,终究无法撑起身子,无力地再躺了下去。 窘迫地笑了笑,蓝衣人道:“前面可是寒盟主吗?” 寒松龄站在那人身旁,平和地道:“阁下是蓝色剑白凤环吧?” 用右手衣抽抹抹嘴角上的血,蓝衣人点头道:“是在下,寒盟主,咱们这样见面。实在令人尴尬。” 寒松龄道:“蓝色剑,也许寒某做出令你更觉尴尬的事情。” 蓝色剑白凤环一怔,随即会意道:“把我扶起来?” 寒松龄蹲下身去把蓝色剑白凤环扶坐起来。 蓝色剑白凤环有些迷茫地道:“寒盟主,你所做的事与你的为人,完全不能符合,舍妹一直说你是一个好人,而我却一直……”底下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 寒松龄道:“尊驾难以相信?” 白凤环一窒道:“寒盟主,这话会令你觉得难堪。” 寒松龄笑笑道:“各人看法不同,谁也不能禁止别人怎么想。” 话落突然岔开话题道:“尊驾好像伤得不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寒某要再做一件令你觉得难堪的事情。” 白凤环道:“替我治伤?”。 寒松龄点点头。 蓝色剑苦笑一声道:‘‘你看我伤得如何?” 寒松龄道:“寒某说过,不轻。” 白凤环道:“你能比我更清楚?” 寒松龄道:“寒某既说要治,就有替治愈的把握,白朋友,我敢说我与你一样的清楚。” 白凤环道:“寒盟主,你很托大。” 寒松龄笑道:“白朋友,你如果说寒某很有信心,这话或许更好听些。” 蓝色剑白凤环道:“寒盟主,假使你在我这种情况下,你会不会接受我替你治伤?” 寒松龄道:“我会,朋友,因为我曾欠过你们的。” 白凤环一怔道:“你欠了我们什么?” 寒松龄道:“令妹没告诉你?” 白凤环盯着寒松龄道:“寒盟主,舍妹只告诉我,她为你指引过三次路,这算不了什么吧。” 寒松龄道:“不能说算不了什么,朋友,那两次指引,使寒某先后救出本盟三个主要人物。”话落探手人怀,摸出一片芝叶,递给白凤环道:“朋友,把这个服下去,寒某助你恢复。” 迟疑了一下,白凤环伸手接了过来,凝重地道:“寒盟主,你一直没有问我的伤是怎么来的。” 寒松龄道:“朋友,你的信已暗示过我了,我们没有时间,因此,我以为此刻最好什么也别谈,服下去吧!” 白凤环焦的地道:“寒盟主,这是一个圈套,他们会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回来。” 寒松龄道:“我说服下去。” 白凤环怒声道:“寒盟主,我不领你这个情。” 寒松龄道:“令尊会领,朋友,因为他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他知道你的伤,我一走,你就得死。” 苍白的脸,痛苦地抽搐着。 寒松龄道:“朋友,拖一分时间,你就给寒某多带来一分危机,我相信你不至于叫寒某亲手喂你吧?” 白凤环伸手把芝叶服了下去,痛苦地道:“寒松龄,你在尝试死亡。” 寒松龄道:“朋友,生死一线之隔,谁也难说谁能迫使对方跨越那一线。” 白凤环道:“你仍然很托大。” 寒松龄道:“朋友,时间是我的,别再拖延了。” 双掌抵在白凤环背上,寒松龄将自身雄浑的真力缓缓注入白凤环体内,助他推动阻滞的气血。 怀着一份莫可名状的感激,白凤环凝神一志地运功调息。 凄厉的冷凤,仍然呼呼地怒吼着,飞雪一层层地铺叠在两人身上、头上、脸上。 时光在寒凤中流失,雪,仍在一层层的飞卷着、扑打着。 突然那单调呼号着寒凤中传来一丝轻微得几乎无法听到的杂异声音。 这是一丝警兆,寒松龄突觉心头往下一沉,他知道,声音既能听到,距离必然已经很近了。 缓慢地收回双手,寒松龄起身冷漠地道:“朋友,寒某得走了。” 话落大步向来路上走去,只走了几步,便已到了石台边缘了。 就在这时候,对面石台边缘上,几乎在同一时间内飞跃上来了三个老者。 场中景象使三个老者脸色齐都为之一变。中间那个身着狐裘,剑眉虎目,留有五柳长髯的五旬上下的老者突然惊声叫道:“环儿,你伤得如何?”话声中,人已如掠空巨鹏般地飞落在蓝色剑白凤环身边,身法快得惊人。 在狐裘老者飞身扑出的同时,原先分立在他两旁的那两个灰衣老者也同时飞身扑向站在崖边的寒松龄,人未到,四道罡猛无伦的掌凤已自撞到。 虽然明知自己此刻真元消耗过多,难以与二人抗衡,寒松龄仍然转身提足全力推出了双掌。 轰然一声大响声中,崩散的掌凤,把雪地震出一个丈许方圆的大坑,在飞雪弥漫中,寒松龄翻身跌下了落凤台。 夜色本就漆黑如墨,再加上飞雪一掩,两个老者根本就无法看清对面景物,是以,谁也不敢贸然再出手进击。 白凤环本来不敢在此时停止运功疗伤的,但形势所迫,他已顾不了自己的伤势。 猛然睁开那双黑白分明的虎目,他大声叫道:“爹,叫史堂主与王堂主不要追他。”说话时真气一冲,嘴角突然又溢出了鲜血。 狐裘老者急声道:“环儿,你别管那些,快运功疗伤要紧,快。” 冷声抗言,白凤环道:“爹,你先阻住他们两个,快。” 老脸一变,狐裘老者道:“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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