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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摇摇头,寒松龄道:“我不能,白凤,你知道我不能这么做,因为,在我学这身武功之前,我心中便已潜伏着杀机了,而现在,我也正在向这条血腥的路上走着。”

  白凤公主道:“你不愿意走这条路,是吗?”

  寒松龄僵窒地道:“但是,你知道我必须走。”

  白凤公主轻叹一声道:“但我相信我们有一天会走完它。”

  寒松龄沉重地道:“过去我也这么相信,相信这条路只是个单程。”

  芳心突然一震,白凤公主道:“为什么要讲过去是呢?”

  寒松龄道:“因为现在不是了,我得走双程了,走了,再回来。”

  白凤公主迷恫地道:“为什么要再回头呢?”

  寒松龄道:“前有虎,后有狼,白凤,虎能伤人,狼也同样的要伤人,要求生存,虎须除,狼也同样得除。”

  白凤公主道:“你担心身后的那一群?”

  寒松龄点点头,没有说话。

  白凤公主突然问道:“你担心他们,你以为我就不担心吗?”

  看看那张迷人的娇靥,寒松龄道:“只要你能保持你此刻的心性,任何人也不会伤害你。”

  白凤公主道:“但是,他们都会伤害你。”话落一顿,叫道:“松龄。”

  寒松龄一怔,道:“怎么啦?”

  白凤公主道:“我是人,不是神也不是圣人,因此,我也有我自己的理想中的天地,而我理想中的天地很单纯,但却不能缺少任何一样天地理应该有的东西,否则,我心中也照样会产生仇与恨,比任何人都炽烈的仇与恨。”顿了顿道:“你知道我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寒松龄怔仲地道:“我希望不是我。”

  白凤公主道:“就是你,松龄,是你,我说过,我是人而不是神,因此,我也照样的有爱与恨,你明白了吗?”

  寒松龄轻叹一声道:“白凤,也许我不该让你出来。”

  白凤公主道:“我的想法正好与你相反,我必须跟你出来,只有这样,我才会知道自己的一生,也有个奋斗的目的。”

  寒松龄歉然地道:“我总觉得给与你的太少。”

  白凤公主庄容地道:“爱不能论斤计两,是吗?”

  寒松龄笑了笑道:“是的,白凤,爱不能论斤计两,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怎么想了。”

  白凤公主开朗地道:“我就在你身边,永远伴在你身边。”

  荒城孤剑所看的那个类似石桥的地方,果然,就是横跨已经冻了的女儿河的石桥。

  寒松龄与白凤公主到达桥头时,荒城孤剑正好把掩住桥柱的积雪用掌力扫光,露出“女儿桥”三个苍劲的大字。

  极目向前望了一阵,寒松龄道:“照此看来,那老者的话是不会错的了,我们再向前直走五里,就是凤栖镇了。”

  虽然,才到掌灯时分,街道上却早已断绝人迹了。

  太冷清了,对这么个要镇而言,任由天上下了刀,也不该这般冷清才是,这气氛,使人一进镇就会觉得反常,但却又看不出反常的原因来。

  在马上侧脸看看寒松龄,荒城孤剑道:“小主,这里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寒松龄道:“这不是正好告诉我们没走错地方吗?”

  荒城孤剑点点头道:“小主,进镇后怎么走?”

  寒松龄道:“直走,最先找到哪家店,就住哪家。”

  荒城孤剑向前望了一眼,突然指着二十丈外一方招牌道:“二十丈左右不就是一家客栈了吗?咱们要不要再往里走走?”

  二十丈外果然有一座气势十分宏伟、样式则显得有些古老的红砖大楼,苔覆雪掩,不细看,几乎无法看出那是砖造的建筑物了,店前的招牌是“迎宾老店”。

  寒松龄笑道:“我们由关外来,理应住镇的这一头,不用再往里走了。”

  三匹健马在店门口才停住脚,店内已急冲冲地冲出一个伙计,他一看来的有三个,忙回头拉开喉咙大叫道:“又来了三位骑马贵客,你们再出来两个帮着拉牲口啊!”

  三步并作两步,店内又冲出来两个小伙计,分别牵住三人的牲口,原先那个黑脸膛、白净面皮的伙计,哈腰笑迎道:“三位才来啊!’寒松龄道:“本来就是才到嘛,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吗?”

  伙计一怔道:“三位不是早就派人来小店定了房间吗?”

  寒松龄一怔道:“伙计,你看错人了吧?”

  那伙计肯定地道:“绝错不了,那位老侠士说三位中有两男一……”

  荒城孤剑有点不耐烦地道:“两男一女同行的多的是,怎么能就只凭这么一句话为准呢?”

  伙计哈腰笑道:“这位爷说得再对也没有了,但是,小的我还有下文未禀呢?”话落,又道:“那位老侠告诉小的说,任何标记都不用找,只要小的看到一对小的有生之年从未见过的俊美少年男女时,那就是正主儿到了。”

  荒城孤剑不由自主地望了望寒松龄与粉面生霞的白凤公主道:“这么说倒还真是我们了?”

  伙计笑道:“准没错,小的有生之年,就没见过两位这等好丰采的俊美人,绝对错不了。”

  寒松龄道:“伙计,你可真会说话,但是,我们的确没派人来订过什么住处,你说说看,那位老侠是什么样于?”

  伙计道:“那位老侠穿得不怎么中看,油油的一张皱纹脸,满头银发,一生大概也没梳理过几次,就像个鸡窝,还有……”,寒松龄有点明白了,笑笑道:“可是个老化子?”

  伙计忙道:“少爷,小的可没那么说,那是你说的。”

  寒松龄道:“他常在这一带走动吗?”

  伙计道:“是的。”

  寒松龄道:“他叫什么名字?”

  伙计惶恐地道:“小爷,少的不敢冒犯他老人家的忌讳。”

  寒松龄道:“绝丐是吗?”

  伙计忙笑道:“少爷你果然是认得他老人家了,不过,小的我可没有那么叫他。”

  翻身下了马,寒松龄道:“他人可在店内?”

  伙计道:“刚刚出去了。”

  寒松龄望望跟着他下了马的白凤公主与荒城孤剑,道:“我们进去吧!”

  把手中缰绳交给另外两个小伙计,白净面皮的小二当先引路,走进店内。

  拉着马的两个小伙计彼此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自语道:“真没想到那个老要饭的居然也会认识这般俊美的一个读书公子。”

  店内客坐上此时已上了约有六成酒客,热气腾腾,和暖如春。

  只是,这里的景象与一般酒楼有些不同之处,因为,有人坐上,桌上就有兵器。

  寒松龄三人一进酒楼,近百酒客的目光都曾在三人脸上勺过,但只一瞥,便不再多看了,也许,他们都觉得这三个人不像他们的同行,虽然,这三个人都带着剑。

  伙计回头看看三人,道:“三位爷,楼上有雅座,可要上去?”

  寒松龄道:“楼上的酒客也与这里的一样吗?”

  伙计道:“不同,不同,楼上的全是小号的常年老主顾,大都是些生意人。”

  寒松龄道:“那就不用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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