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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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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松龄志在亲仇,意在中原,不愿多树仇敌,弄成个腹背受敌局面,见状淡淡地笑道:“二位此时退出去,翠松园仍是贵派的。” 确实有退回去的意思,但却被寒松龄一语把原有的意念打消了,他们又在怀疑了,怀疑这一切都是寒松龄与荒城孤剑设下的骗局,此刻,寒松龄是自己心虚而把话说漏了。 冷森寒冽地狞恶一笑,照日掌云漂萍道:“寒盟主,那不成了被你撵走的了吗?” 寒松龄道:“莫非尊驾还想叫寒某请两台八人大轿把二位抬回去吗?” 狞恶地露齿一笑,照日掌道:“那倒不必,你我双方总有一方得走,而且,必须走得很不光彩。” 寒松龄冷笑一声道:“看来,尊驾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 照日掌咄咄逼人地道:“到了黄河,老夫也照样不会死心。” 右臂一抬,寒松龄肩头上歇着的雪儿清脆地叫了一声,展翼冲天而起。 应天僧身于一动,想走向寒松龄,打个头阵,却被荒城孤剑横身截住道:“齐海生,慢着,你还有两招没让完呢!” 应天僧暗自把心一横,跨步一掌劈向荒城孤剑胸前,暴声喝道:“让开!” 掌出狂飘如刃,刮面发割,这含恨而出的一掌,确实有惊天动地的凌厉威势。 不敢硬接,荒城孤剑让开了两步,但是,应天僧却没有顺利通过。 因为,有屡屡数不尽的剑刃卷起的银浪,如绵绵无尽的怒海狂涛般地阻住了他的去路。 深知自己的对手绝不弱于自己,应天僧齐海生原本就没存着能冲过去的心理,见势大喝一声,回步转身,双臂齐出,连攻七十二掌。 利刃层层叠叠,一波一波地卷上来,就如无孔不入的海水,一丝丝、一滴滴地渗透过应天僧绵密的掌影,指向他全身各处。 虽然抢先发招,却仍落得个走避招架之势,齐海生打心底深处觉得恐慌了,但却不能不战。 寒松龄此时是旁观者,照日掌同样的也是旁观者,他俩也却看得很清楚,但却只有照日掌一个人心急。 冲着面前相距不到三尺的寒松龄,照日掌急躁冷酷地道:“寒盟主,我们也该上场了吧?” 寒松龄道:“悉听尊便。” 照日掌道:“你可敢接老夫一掌吗?” 寒松龄笑笑道:“尊驾想速战速决,以便过去驰援是吗?” 照月掌狞声一笑道:“别打岔,你说吧。” 寒松龄道:“寒某不是说过了吗?悉听尊便。” 错以为寒松龄在拖时间,照日掌心中恶念一冲,倏出右掌,一记“推山填海”直捣寒松龄胸口。 掌出挟着锐啸声与炙人的热浪,威猛雄沉的推压之力,与懊热焦躁的气流,都足以令人在未接掌之前便心生怯敌之念。 这一手练成不易,照日掌的盛名得来却十分容易,就靠这手绝活就够了。 只是,他今天遇上了寒松龄,一个他真正的克星,而他却把他当成了一个虚张声势骗人的骗徒。 照日掌错估了对手,因此,在第一个照面上,他就得付出错估的巨大代价。 右手抓着寒玉蚊血剑,因此,寒松龄用左掌应敌。 左手一抬,看起来好似还没有完全拍实,已经与照日掌电光石火般急袭而至的手掌接实了。 震天动地的一声轰然巨响声中,两人周围四尺之内的积雪完全卷上了半空。 照日掌的懊热掌凤把飞扬的白雪溶成了冰冷的寒雨,洒了他自己一头一身,但他并不觉得冷,因为,五脏六腑中的翻腾气血带起的热力,绝非身外的寒雨所能驱除。 看着身前那三个深深陷入冰冻的硬泥地上足有三四寸深的脚印,照日掌的目光一时间抬不起来了,因为,地上没有半个脚尖向着自己的脚印。 俊脸的笑容一收,寒松龄冰冷地道:“云朋友,只要现在给你一掌,只怕你连招架之功都没有了。” 目光缓缓从地上抬了起来,动作是那么缓慢,照日掌在争取时间,哪管是极短暂的一刻,他此时也很需要。 寒松龄知道他的用心,但他没有点破,他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对他而言,照日掌实在算不上一个具有威胁的敌人。 目光从地面转注在寒松龄的脸上,照日掌云漂萍深沉地道:“寒盟主,老夫低估了你了。” 寒松龄冷声道:“尊驾莫非还想卷土重来?” 照日掌冷森森地道:“下次老夫将不会与你硬较掌力了。” 寒松龄道:“寒某说过,悉听尊便。” 借着这段说话的时间,照日掌已把浮动的气血导人正途,冷笑道:“你拔剑吧!” 寒松龄笑笑道:“阁下,对你吗?” 照日掌厉喝一声道:“老夫活劈了你。” 人如狂虎出栅,掌人沧海翻波,飘忽汹涌,热浪如燎原巨火,使人无从寻找其来源,看情势,照日掌是存心要在招式上占先机了。 寒松龄与照日掌对过一掌之后,心中虽然已有了取胜把握,但却未敢存丝毫大意,照日掌能成名武林,必非偶然,基于这一点,寒松龄在行动上就不能不小心三分。 照日掌的攻势来得突然而凶猛,计划上,他是想趁敌手轻敌大意之时,攻他个措手不及,当然,他并没料到对方这个娃娃般的敌手,心思之慎密与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俊脸上连一丝一点惊异错愕之色都没有,冷笑声中,寒松龄双肩一晃,整个人,突如飘忽的魂魄似的就地消失于无形了。 笑声犹在耳中,敌手已不知去向,照日掌老脸上青筋暴起,脸色寒冽中带有恐惧,这是第一次,他发现自己一向认为绵密毫无空隙的招式,竟有这么大的漏洞。 一掌虽然落了空,但却不能站着不动,事情已成骑虎之势,只有硬接下去了。 身子陡然一个大盘旋,左脚跟支地,身如转轮般的急转两圈,懊热绵密的掌力,密密地拍击了两圈,自保攻敌,两面兼顾,反应快得惊人。 冷冷地轻笑了—声,寒松龄从照日掌的身后急闪而出,仍是那么轻轻的一晃:便又消失了。 照日掌仍然没有看清寒松龄消失于何处,但却推测得出一定距自己不远。 他要施出自己的煞手来,但却必须逼使寒松龄在不知不觉中露出可以供自己下手的破绽,而要使寒松龄露出破绽的唯一可能,便只有冒险一途可行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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