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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寒松龄心头突然一沉,语气急促地道:“姑娘指是孔雀真人?”

  “正是与他有关。”

  寒松龄焦急地道:“他怎么样了?”

  崖上的女子冷笑道:“寒松龄,你也会着急吗?”

  寒松龄语气立时缓和了许多,道:“姑娘,你如果真是雪侠的话,寒某自信并没有得罪你。”

  崖那女子冷冷地道:“不错,我就是雪侠,但此刻我却什么也不想说了。你要怎么样呢?”

  寒松龄焦急化成了愤怒,沉声道:“姑娘说的消息可靠吗?”

  雪侠似乎把寒松龄的话思索了一阵,此时突然会意地冷笑了一声道:“绝对可靠,因为那是我亲眼看到的。怎么,你莫非要强迫我说。”

  “寒某希望不要那么做,但这件事与寒某有切身关系,寒某非知道不可。”

  “难道我没有不说的自由吗?嘴是我的啊!”

  “姑娘,如果你不到这里来,你的确有不说的自由,但是……”

  “但是,现在已由不得我了是吗?”

  寒松龄凝重地道:“如果姑娘真不说的话,的确由不得姑娘你了。”

  雪侠赌气似地娇哼一声道:“我偏偏不说,不说,不说……”

  寒松龄俊脸一冷,飞身射上崖顶,运目向四周一望,突见玄阴洞顶三十丈外冲天飞起一条娇小的白影,身法快如惊电。

  寒松龄想也没想,低沉冷哼一声,飞身追了上去。

  向前急驰的雪侠一回头。瞥见寒松龄身法急如流星,芳心不由—惊,加紧脚步,全力向前飞跃着。

  寒松龄也没想到雪侠的轻功如此精湛,生怕距离如果不拉近些,雪侠找个暗石一藏,就要误了大事了。猛一提气,全力追了出去,仅只四五个起落,已被他赶上了五六丈。

  雪侠并不向山下跑,朝着北方。尽找些嵯峨难行的崎岖山岭奔走,越上越高。

  距离随着时间的缩短而渐渐拉近了,这时,距两人起身的玄阴稠已有七八百丈远了。

  雪侠每回头一次,心弦就会拉紧许多。自出道以来,她一直就没遇过功力高于她的人,因此,来去无人能蹑其后而博得雪侠之号,却没想到寒松龄的轻功还高过她许多。

  说不出是气恼还是怨恨,雪侠粉脸儿涨得通红,真恨不得立即停下脚步。

  终于,他们翻上了南北交界的岭脊,在这里,可以同时看到南北两面,此时,寒松龄距雪侠已不满三丈了。

  突然的,雪侠停住了娇躯,霍然转过身来。

  没想到她会突然完全停下来,寒松龄见状吓了一跳,急忙沉气煞住急冲的身子,险险的停住在雪侠面前不到四尺的地方,如果反应稍慢一点点,准会撞在雪侠的身上。

  雪侠气恼地一跺脚,怒声道:“你……你要怎么样嘛?”

  话落一双美目已气恼地凝住在寒松龄脸上。

  当目光完全落在那张脸上后,她突觉眼前一亮,一颗芳心比方才全力奔跑时跳动更激烈了。

  寒松龄一看到那张红红脸儿,心头也震动了一下。

  柳眉如初升新月,明眸如秋水泛波,长长的睫毛衬托的那圆而犬的眸子格外明亮,瑶鼻儿再配上一张宜嗔宜喜的樱桃小口,艳丽申透着活泼,使人触目难忘。

  寒松龄匆匆的移开目光,沉声道:“姑娘,寒某希望你说出……”

  雪侠截住寒松龄的话,冷声道:“说出你想知道的事情来?”

  寒松龄正色地点点头,道:“不错,姑娘。”

  小嘴一嘟,雪侠骄横地道:“我偏偏不说,有本事你拿出来好了。”

  星目中冷芒一闪,但当寒松龄目光再接触到那张令人不忍动气的娇靥时,眸子中的寒芒又不知不觉地消失了。凝重地道:“姑娘,一句话,在你说出来很容易,在寒某却将受惠无穷。”

  雪侠仍然气哼哼地道:“我偏偏不说,你要怎么样?”

  寒松龄神色严肃地望了雪侠一眼,焦躁地道:“姑娘,寒某却非知道不可,虽然寒松龄所做的事也许会对不起你。”

  雪侠撇撇小嘴,道:“寒松龄,那些人可以随你摆布,我可不吃你那一套,姑娘我不说就是不说,有本事你拿出来好了。”

  寒松龄俊脸痛苦地搐动了一阵子,暗自把心一横,沉声道:“姑娘,你真的不说吗?”

  雪侠气恼地冷哼了一声,道:“你要我说几遍?不说,不说……”

  寒松龄俊脸突然一冷,冷冷地道:“姑娘,你虽然决定不说了,但寒某却必须知道,我不知道你我异位而处,也不知你会怎么做,但我寒松龄却已决定怎么做了,姑娘,寒某要得罪你了。”

  话落缓慢地向前跨出了一步。

  雪侠娇躯一动,做了个准备架式,冷冷地道:“谁怕了你不成?”

  就在这时,一丝极其轻微的声音,传进寒松龄耳中,一个冷冷的声音笑道:“浪子,老夫看你还能飞上天去。”

  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我要是能飞,你们这批龟孙子早就没命了!”

  头一个声音冷笑道:“浪子,老夫希望你放明白点,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浪子笑道:“谁说我不明白了,看你要问什么吧!仁义道德,侠肝义胆,问哪一类都行。”

  那声音道:“老夫问你,三清那老杂种躲在哪里?”

  浪子停了一阵,突然笑道:“嘿嘿,我浪子三教儿流。虽然样样都通点,可就是不会算命。你问三清道人在哪里与问你祖宗现时是在十八层地狱中的哪一层里没有什么两样的。我浪子既无神卜之术,自然是一概不知了。”

  雪侠等了许久,未见寒松龄动手,忍不住开口道:“寒松龄,你动手呀?”

  寒松龄似乎没有听到雪侠的话,仍然肃穆地站在那里。

  这时,只听另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浪子,假使本堂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奉了三清杂种之命,下山来找寒松龄的。”

  浪子仍然笑道:“我是不是奉命姑且不谈,就假定我是找寒松龄好了,寒松龄又不是你祖宗,我找他可也不犯什么罪呀。”

  那沙哑的声音怒喝道:“浪子,在老夫面前,你少卖弄口舌之能,你那两下子可派不上用场,放干脆点,你说实话吧。”

  浪子道:“佛经上说的句句都是劝人行善的实话,难道说你金流星大堂主叫我背背佛经不成?实话实说,我浪子没做过和尚,可背不出来。”

  那被称为金流星的人冷冷的阴笑了一声,道:“浪子,老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话落冷喝一声道:“吴香主,带几个弟兄招待招待这位贵客。”

  这时,寒松龄已由声音辨明了那些人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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