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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松龄毫不动容地笑了笑道:“尊驾指的是那柄寒玉绞血剑?”

  紫脸老者冷笑道:“老夫二人的话你都听到了,那倒可以少费点唇舌了。”

  寒松龄悠闲地笑了笑道:“寒玉绞血剑还有个不怎么好听的别名,叫魔剑,两位要这柄剑不觉得太冒险了吗?”

  白脸老者冷声喝道:“寒松龄,少费活,老夫耐性一向不好,要怎么了断,你还是明说了吧。”

  寒松龄缓缓站直了身子,冷漠的俊脸上,突然笼罩上一片浓浓的寒霜,冷冽地道:“寒某人很想把它送给各位,但是,只怕各位消受不起。”

  寒松龄抬头看看山门上那块灰尘密布的巨匾,双肩微微一晃,白影一闪,等众人再看清他的身子时,他手中已多了一柄通体洁白欺雪的三尺长剑。

  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柄武林中人一直视为神兵的奇珍上,虽然,谁也没有真的见过寒玉绞血剑,但是,当他们的目光一接触到那柄剑时,都不期然地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砭骨寒意从那洁白冰冷的白玉剑鞘上透射出来。

  剑长足有三尺,自护手至剑鞘末端,全是白色。剑柄握在寒松龄手中,但由指缝间露出的部分,仍可闪看到是白色的。剑柄之后。拖着两条鲜红如血的长穗,与剑身相映,恰成强烈的对比。

  两个老者互望了一眼,有些后悔当时没想到那匾下可以藏剑,紫脸老者目光再转回到寒松龄手中的剑上,冷笑一声道:“寒松龄,老夫虽然没见过寒玉绞血剑,但老夫却相信你手持的,一定是真的。”

  寒松龄不置可否笑了笑,说道:“尊驾真好眼力啊!”

  白脸老者冷冷地道:“年轻朋友,这用不着什么眼力,因为,那剑鞘上的那五个字,绝非今人之手笔可比。”

  寒松龄淡漠地点点头道:“尊驾的推测很有道理,现在,各位一定很后悔当时没有在那块匾上动动脑筋是吗?”

  白脸老者看了寒松龄一阵,突然大笑道:“哈哈……寒朋友,你替老夫等找出来,与老夫自己找出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寒松龄打量了白脸老者一眼,朗声笑了笑道:“各位一定认定了寒某人会双手送上是吧?”

  白脸老者老脸一沉冷声道:“年轻人,老夫相信你是个伶俐人,因此,老夫以为你不会不识时务。”

  寒松龄冷笑了一声道:“寒某人确实有意交各位做几个好朋友,只是,此剑向有魔剑之称,寒某怕一个弄不好,反而害了各位,那就不好了。”

  白脸老者老脸一沉,冷笑道:“寒松龄,你把老夫等看成什么样的人了?”

  寒松龄淡淡地笑了笑道:“扫云鞭韦山与双绝锏龙江的确算得上是关外一流的武林人物,只不过……”

  白脸老者扫云鞭韦山冷声截住寒松龄的话道:“寒朋友,老夫以为你既然知道了,那就够了。”大步走了下来。

  直到扫云鞭韦山在他身前六尺左右处停住脚步,寒松龄才道:寒某的话还没说完呢,不过,那是两位自己那么想而已。”

  摇手止住扫云鞭韦山冲口欲出的话,继续道:“不过,尊驾既然有勇气走下来,寒松龄如果连个尝试的机会也不给尊驾,今后江湖同道未免要说寒某太小器了。”

  话落星目中杀机一闪,冰冷地道:“韦朋友,寒某预备将这柄剑抛上去,如果你能接到就是你的。如果你接不到,朋友,寒某恐怕要对不起你了。”

  话,说得虽然狂妄,但久经阵仗的扫云鞭爷山心头却暗自一震,他相信寒松龄初出江湖眼眶太高了,但是,同样的,他这么说,一定会有点拿得出来的东西,否则他不敢如此夸大。

  探手腰间,一抽一拉,“啪”的一声掣下围在腰间的那柄长鞭,冷冷地道:“寒朋友,如果你真那么做了,老夫相信你定会后悔。”

  剑尖缓缓指向空中,寒松龄俊脸上的淡漠神色突然改成森森煞气,冰冷地道:“韦朋友,寒某却以为你会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你看清楚了。”

  “了”字才出口,在铮然一声剑簧轻响声中,寒松龄右臂向上一扬,一道白光冲天飞起,二三十丈之高。

  紫脸老者双绝锏龙江见状飞起纵落扫云鞭韦山身侧,以低沉急促的声音道:“韦兄你注意上面,我监视着他。”

  这一着想得的确颇周到,扫云鞭除去了被偷袭的挂虑,全神贯注在头上的夜空中,目注那柄自三十丈高空中开始下降的神兵。

  寒松龄俊脸上虽然布满了森森杀机,但却没有一点紧张之色,盯视着扫云鞭韦山的拖在地上的鞭梢,并没有注意空中,这倒使双绝锏觉得十分意外。

  由三十丈到二十丈,仍在继续向下急速地降落着,扫云鞭右手紧了紧,长鞭不自觉地向上抬了抬。

  就在长剑降到约十五六丈的时候,扫云鞭突然沉声喝道:“盯住他。”

  喝声中,长鞭一带,人已凌空跃起。

  双绝锏龙江下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缠住寒松龄使他无法分身去抢剑,事实上,就是扫云鞭不吩咐,他也知道怎么做的。

  因此,在扫云鞭身子才一动,他已飞身扑向寒松龄处了。

  双足才一着地,双锏已同时扬起,一招“双龙出洞”才展出来,突觉双眼一花,面前已失去了寒松龄的踪迹。

  煞住锏势,双绝锏猛然抬头望向空中,恰见一只巨大无比的白色鹦鹉抓脱了白色剑鞘,一柄冷芒刺眼,寒气逼人的白剑,正好落入凌空直上的寒松龄手中。

  见到白鹦鹉与寒松龄轻灵曼妙,迅捷如电的身法,双绝锏龙江脑海中突然浮出一个可怕的人物,不由自主地脱口叫道:“啊,太虚步.太虚老人。”

  满以为双绝锏龙江已缠住了寒松龄,寒剑一定可以到手了,因此,扫云鞭无暇注意别的,看准了方位,长鞭直向剑柄卷过去。

  就在鞭梢将要触及剑触一刹那,扫云鞭突然看到一只手轻巧地接住了剑柄,高度比他的鞭梢高出不到两寸,接着,他看清了人与鸟,脑海中也同时浮出了一个可怕的老人。

  扫云鞭似乎知道情况不妙,右臂猛然向下一沉,“嘶”的一声撤回卷出的长鞭,紧跟着再向上一挥,长鞭划起一道大弧,随着他急剧下降的身子,拦腰卷向上空的寒松龄。

  寒松龄曼妙的—挺腰,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头下脚上,急如怒箭般地直冲下来,恰好避过了那一鞭。

  万没想到寒松龄人在空中,速度尚能控制自如,扫云鞭一招落空,又见寒松龄直冲过来顿如万丈崖上失足,一颗心直向上提,只觉得自己下降的速度,慢得如牛行。

  地上的双绝锏此时也看出大势不妙,双锏一样,冷喝道:“围住他!”

  呆立在廊下的帮众,闻声如梦初醒,呼啸一声,一齐奔进院中,遁遥地围了个大圈子,等待空中的两个人落下来。

  距地尚有五丈左右,寒松龄一闪掠到扫云鞭身前,一道令人颤怵的寒芒,匹练般地掠过扫云鞭韦山面前,锋利的剑刃正迎在扫云鞭韦山扬起的长鞭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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