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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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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红颜”云姬说话的语气与神态,虽然是很平和诚恳,但由于前半夜里所遭遇到的一切事故,燕翎雕对她己失去了信赖之心,淡漠地一笑,道:“在下如果说我与他之间的事已过去了呢。” 微微一怔,“铁血红颜”云姬突然笑道:“燕当家的,你说的只是‘如果’啊!” 俊脸微微一冷,燕翎雕道:“云会主要听肯定的语气吗?” 笑着,云姬道:“是非未明,不能做事,对吗?” 燕翎雕冷然地道:“那么在下与莫若愚之间的事算是完了。” 以那双迷人的美目凝视着燕翎雕,“铁血红颜”云姬笑道:“燕当家的,你的话中该不会含有什么怀恨或不满的成份吧?咱们的大目标是一致的,对吗?” 再一次,燕翎雕觉得她的语气带有委屈求全的意味在内,但他却有些不相信像她这样女孩子会肯改掉自己高傲的心性。 目光在云姬那张令人目眩神摇的脸上打了个转,燕翎雕所看到的,仍是那种平易近人,毫无架子的笑脸。 为一切与燕翎雕印象中的她完全不同,而前后相差尚不满半天时间。 “铁血红颜”云姬是改变了,她的改变,反倒使燕翎雕觉得惭愧于自己的胸襟反倒不如一个少女了。 清朗地笑了一声,燕翎雕一语双关地道:“云会主明察秋毫,难道会看不出来吗?” “铁血红颜”云姬清脆地一笑道:“燕当家的过奖了,云姬不敢当。”话落粉脸儿突然一整道:“燕当家的,你方才是说……” 话出如箭,易发难收,燕翎雕话既已说在前头了,此时自然无法改口,接口道:“在下与莫若愚问的私事确实是了结了。” “铁血红颜”云姬庄容道:“燕当家的,那你得去休息疗养去了。” 云姬所说的是关怀的话,但她说话的神态与语气,使人说不上来她是以哪一种身份在关怀燕翎雕,那身份尽管令人说不上来,但有一点却很明显的,那就是,绝没有儿女情怀的那种意味望了“铁血红颜”云姬一眼,燕翎雕道:“云会主,这是公事?” “铁血红颜”云姬冷漠地道:“不错,燕当家的,别忘了你还没有履行你我之间的合约。” 楞立了一阵,燕翎雕点了点头,转身向大雄殿走去,步伐浮动而又沉重,使人觉得他好像随时都有倒地不起的可能。 燕翎雕才向前走了不到三步,突听“铁血红颜”云姬冷冰冰地道:“为了履行合约,燕当家的,你得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你那身内外伤去掉。” 站住脚步,燕翎雕没有回头,笑道:“云会主,时间长短只怕都是一样了。”话落依然抬动着艰辛的步于,向大雄殿走着。 粉脸儿突然变得非常难看,好一阵于,“铁血红颜”云姬都无法控制内心波动不定的思潮。 在大雄殿的阶前,燕翎雕重又停住了脚步,叫道:“云会主。” “铁血红颜”云姬才克制住的心绪,猛然又是一震,脱口道:“何事?” 仍然背向着“铁血红颜”云姬,燕翎雕道:“今天这最后一回合,燕某之所以能获胜,其功全在你。” 粉脸又是一阵剧变,“铁血红颜”云姬没有接口。 燕翎雕迈进了大雄殿,一抬头,豁然看到天灵大师正面对正门站在大殿上。 庭院中仍在免起鹤落的搏杀着,那景象与天灵大师脸上那股超然的平和与宁静恰成了强烈的对比。 微微迟疑了一下,燕翎雕的目光在天灵大师脸上停留了片刻,突然问道:“大师可是有什么教言?” 天灵大师脸上掠过一丝轻微而不易察觉的惊色,缓和平静地道:“小檀越,你能看出来?” 笑笑,燕翎雕道:“大师,晚辈之所以这么问,并不全是看出来的,一大半还是由于猜想。” 天灵大师点头缓慢地“嗯”了一声,道:“小檀越不必太谦,老衲早就看出你具有超乎常人的视察力了,只是,老衲没想到竟连老衲自己也无法逃过你的双目。” 话落一顿,道:“不错,老衲是有话要与你商量,不过,那得等到小檀越你有时间谈这些的时候再谈。” 实在有些支持不住了,燕翎雕以剑鞘柱着地,语气则仍然十分硬朗地道:“大师指的是晚辈这身伤?” 天灵大师笑道:“小檀越该不会违心地说自己的伤很轻吧?” 神色十分凝重,燕翎雕道:“很重,大师,晚辈知道很重,甚至连晚辈自己都不敢自信是否能康复如初,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晚辈才想知道大师要商量些什么?” 天灵大师闻言心中暗自一动,说到:“此子果然是个灵敏之人,在伤势如此沉重之际,仍然不忘江湖鬼域,处处设防,步步为营的铭训,难得,难得。” 轻念罢,也凝重地道:“小檀越,古有名训,医药不死病,佛度有缘人,小檀越之病痛,虽然自己没有医治把握,又焉能妄断世人皆无医治把握!” 盛不动容,燕翎雕道:“大师能医?” 天灵大师点头,沉声道:“老衲不敢说能,但老衲知道个可以在一夜间医治的药方子。” 燕翎雕道:“大师所言的要商量的问题,不知与大师所知的这个药方有无关系!” 天灵大师道:“小檀越问的是哪一方面的关系!” 燕翎雕道:“直接与间接的都包括在内。” 天灵大师道:“与直接的无关,不过,间接方面,如果小檀越接受了老衲的药方,便算是接受了老衲的半条活命之恩了,是吗?” 点点头,燕翎雕道:“大师说得对,还是此刻说说大师要与晚辈商量的事情吧。” 天灵大师凝重地道:“小檀越,老衲此刻提出什么要求,岂不是有乘危威之嫌吗?” 摇摇头,燕翎雕露齿刚烈地一笑,道:“大师,‘千古艰难唯一死’,除死之外,你威胁不了晚辈,因此,大师此刻先提出,才是真正的在与晚辈商量,否则,等晚辈接受了大师你所施与的之后,那将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 微微怔立了一阵,天灵大师重重地长叹了一声,道:“小檀越,老衲早就料到你会有此一着了,多言无益,小檀越,你就先坐下来我们再商量吧。” 燕翎雕就近在左侧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仰着苍白的脸望着天灵大师道:“大师请说。 天灵大师道:“老衲所要与燕当家的商量的那桩事,说起来非常空洞,但却是一个人人皆知的重要问题。” 燕翎雕道:“既然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晚辈想必也能明白,大师请讲。” “燕当家的。”天灵大师叫了一声,两道利电般的目光,突然凝视在燕翎雕苍白的脸上,道:“一个人,当他荣耀、辉煌的事迹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往往会渐渐忘记自我而误以为自己能决定天下的一切。他所看见的人、事物,也会自以为他能主宰世间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别人的生与死。” 天灵大师说到这里,突然住口没再往下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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