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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屋檐覆盖下是一个拱形石门,显而易见,这就是北海派的中心所在了。

  这时场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年文士,缓步向季雁萍等人走来,在他身后跟随着十八个手抱巨石的大汉,但却不知他们抱那些石头有何用处。

  那老文士身着重裘,状似不胜风塞,但他那精光闪烁的双目,却瞒不过季雁萍他们。

  只见那文士停在季雁萍三人面前五尺处,拱手笑道:“三位深入禁地之前,必然看过那两块石碑上面所写大字了。”

  季雁萍冷冶道:“不错,阁下真善伪装啊!”

  那文士哈哈连笑一阵,并不立刻回答季雁萍之言,眯着眼说道:“那老汉补全阵图各位当不会戒意吧!”

  季雁萍一怔,心说:“哪有公开叫阵的,哼!我说要夷平北海,又岂惧他一个小小阵图。”当下冷笑道:“客随主便!”

  那文士心头也是一凛,忖道:“此人好镇定。”一挥手,那抱有石头的壮汉们,登时全奔入阵中,动作熟练,显然受过训练。

  文士见阵已布好,坦然大笑道:“祖师派老夫来迎接诸位大驾,这寒地上不是谈话之处,两位请洞内一坐如何?”

  季雁萍冷然道:“在下此番来得仓促,未带珍贵礼物,这是一点小小的意思,就请阁下代为转交你们主人吧!”话落朝三个壮汉抬着的“千毒叟”吴骐的尸体一指。

  那文士笑道:“那我就代祖师收过了。”话落朝那三个壮汉一摆手,喝道:“抬到大厅去!”接着冷笑一声道:“季公子可否将应长清也送於帮主?”

  季雁萍冷冷道:“有何不可,但你如故在季某人离去之前伤他的性命,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言来甚是从容。

  季雁萍看了凤玉娇一眼,凤玉娇急忙将“赤发判官”的手放开。

  “赤发判官”应长清急步上前,朝那老人恭身一揖道:“祖师派顾爷前来接季雁萍,显然有意把他收为己用。”

  文士冷冷的道:“你说的太多了。”

  “不多,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赤发判官”应长清已自知必死,是以言语无忌了。

  文士一怔,似没想到他敢如此放肆,目中精光一闪,突然掏出一张字条递给“赤发判官”应长清道:“这是祖师的手谕。”

  “赤发判官”应长清闻言惨然一笑,伸手接过一看,突然沧凉的笑道:“我早知瞒不过他老人家了。但老夫如此死总此死在别人奸计之下强得多。”话落冷然一掌向天灵盖拍去。

  季雁萍一直盯着两人,见状清叱一声,飞身扑去,闪电扣住“赤发判官”应长清的右手门脉。

  文士怒喝一声道:“这是我们的帮规,也是祖师的命令,於你无关,请放开他。”

  季雁萍豪放的大笑道:“祖师,谁是在下的祖师?”

  文士怒声道:“北海禁区哪容你放肆,照打。”突然一掌向季雁萍拍来。

  他出掌极快,掌风凝而不散,威力确实惊人。

  凤玉娇冷笑一声,怒叱道:“滚回去!”声落掌已拍出。

  “砰!”的一声,地动山摇。

  文士连退四步,凤玉娇却屹立如山,动也未动。

  文土乃是早年江湖成名人物,功力本已炉火纯青,只可惜他今天碰上了凤玉娇,出师失利,几乎把他惊得呆了。

  “天魔女”不屑的冷笑道:“‘鬼儒’顾痕,凭你那点微末之技也敢独自来迎大驾吗?”

  不错,此人正是江湖上以难缠出名的“鬼儒”顾痕。

  “鬼儒”顾痕好不在意的冷笑道:“我顾痕只不过是北海中的小卒而已,各位如想见见北海派的能人就该进厅去。”

  季雁萍伸手点了“赤发判官”的穴道,转身冷笑道:“你们祖师也许嫌我带来的礼物太轻,看来势必要借阁下的尸首一用了。”话落向“鬼儒”顾痕走去。

  “鬼儒”顾痕心头大惊,连连后退道:“季雁萍!你以为老夫怕你。”

  季雁萍冷叱一声道:“怕不怕是你的事!”声落人出,双手连出十掌,快得如同在一个时间内拍出。

  季雁萍想要在北海派能人未出以前,先杀了“鬼儒”,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鬼儒”顾痕武功不弱,尤其善於辞令,是以北海之主才派他独自前来,想威迫利诱季雁萍,可惜他一念轻敌,不但任务没有达成,反而惹出杀身之祸。

  “鬼儒”顾痕连接七掌,双臂已酸麻难举,被季雁萍一掌拍在天灵盖上,只惨哼了半声,便已倒地身亡。

  季雁萍俯身抓起“鬼儒”衣领,回头道:“我们进厅去!”闪电向洞口奔去。

  一声“我们”把二女听得心甜甜的,真是回味无穷,双双娇应一声,自然跟了上去。

  大厅中此时灯火辉煌,几张八仙桌上坐满了北海派的精华,但却是鸦雀无声,似在等待什么。

  正中间此时尚空着一张八仙桌,那儿显然是首位。

  突然,一个黑衣人跃入厅中,慌张的道:“不好了,顾痕也被杀了!”

  “什么?”几乎是同时,大厅中的人却同声惊呼起来。

  其中一个白发老者怒声道:“哪会有这么快?顾痕又不是脓包。”

  突然,厅外传来季雁萍冷森森的声音道:“你们北海派有几个不是脓包?”话落已提着“鬼儒”的尸首走了进来。他身后紧跟着娇艳如花的凤玉娇与“天魔女”。

  “天魔女”江湖经验丰富,她扫眼厅中主人,不由芳心大骇,正如鬼儒所言,北海高手全在大厅里。

  季雁萍抖手“轰!”的一声,把“鬼儒”的尸体抛在正中央的那张桌子上。

  这张桌子正是北海派祖师的席位,这一抛,登时引起众怒!

  此时大厅之中的一声暴喝,全体高手都离座而起。

  第二十章 千毒叟

  大家见到季雁萍将“鬼儒”的尸体,抛上中间主位,北海派精华纷纷离坐而起,剑拔弩张,将三人围住。

  季雁萍等三人,虽然处在这种敌众我寡,人数悬殊的环境下,但态度依旧是那么镇定,无丝毫畏惧之色。

  季雁萍星目环扫冷冷笑道:“各位何必这样张牙舞爪,想要替北海死者报仇的话,不妨现在就出手。”

  在场之人,个个都是以往江湖上顶尖的高手,向来自觉武功极高,他们除了臣服北海之主以外,心目中谁也不服。

  季雁萍只不过是一个弱冠的少年,如今公然向他们挑战,这些自以为老一辈的人物,如何受得了。

  季雁萍的话刚落,就听一个阴沉的声音道:“小辈胆敢到此卖狂,接我一口酒试试!”声音来自季雁萍左侧。

  季雁萍闻声侧头,只见无数的白绫朝着他整个胸口,激射而来。

  凤玉娇睹状心须为之一震,暗忖道:“此人能将一口酒化成小滴喷出,速度又是如此之快,功力之深厚,可以想见一般,如此看来北海禁区,确是藏龙卧虎之地了。”

  季雁萍也有同样的感觉,但他有恃无恐,心中并不惧怕。

  眨眼银线已到,只见季雁萍轻轻的把双袖一挥,冷然笑道:“雕虫小技,不登大雅之堂,阁下收回去吧!”

  他那衣袖挥动看来并不快速,亦无风动,但那射来的酒滴微微一顿,却突然以相反的方向激射回去,较方才激射过来的范围大了许多,分向附近的四五人射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直把大厅上的一干高手,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酒怪”郝伯通以气功逼出的酒箭,会如此轻易的被这少年化解,而且,还以相反的方向回击。

  附近的高手,纷纷出掌反击,一时大厅之上,喝声四起,杯盘狼籍,那“呼呼!”的掌风迎面生寒。

  这时左侧人群中,一个光头矮胖的老者,正面红耳赤的瞪着季雁萍。

  他肥猪般的脸上,那双怪眼本来已够凶的了,这一发怒更是凶光闪射,令人心寒,此人正是江湖上狠辣出名的“酒怪”郝伯通。

  “酒怪”郝伯通猛然跨上一步,冷“嘿!”一声道:“季小辈,你虽然接下了大爷一口酒,但却逃不过大爷的双掌,接招!”一招“虬树盘根”向季雁萍腰部攻到。

  此人练的似是外门工夫的气功,但见他掌出风生,犹如排山倒海,显见他是用了全力。

  近旁的群雄纷纷向四周跃开,让出比斗的场地。

  季雁萍冷哼一声,刚欲出手,突听一声娇叱,白影闪处,凤玉娇已不可思议的速度接了下来。

  “轰!”然一声,旋风激荡,桌翻椅倒,“乒乓”之声不绝於耳。

  “酒怪”郝伯通此时二度受挫,退出四五步,当他后退之时,由於用力过猛,青石地上浮现四个深陷分许的足印,此人功力确实惊人。

  凤玉娇却借那回弹之势,落在一张翻转了的桌子腿上,以“金鸡独立”之势,站在上面,姿势美妙,干净俐落,看来甚是轻松,其实他内心对“酒怪”郝伯通的武功,也暗自震惊不已。

  “酒怪”的凶目中,已布满了血丝,这是他到北海以来,第一次如此丢人现眼。

  凤玉娇飘下桌脚,冷漠的道:“你们是识时务的,快把此间主人找来,不然,只怕这石洞中就是尔等的葬身之地。”她人长的娇媚,足以令人目眩,但她的语气却是令人心寒。

  大厅上冷哼怒喝之声不绝於耳,恰在此时,内洞突然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道:“祖师驾到!”声音有一种慑人的威严。

  大厅中的高手闻声个个肃立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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