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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金手玉女苦笑道:“这样说来,我们还是只好回苗疆去了。”

  双狐微笑道:“小姐,云中鹤要血洗正义崖,要报百年前金碧宫覆灭之仇,普天之下,几乎个个武功人物都是他的仇人,他要遭遇到的强敌高手不知多少,小姐还怕没有帮他的机会吗?”

  金手玉女精神又振奋了起来。但双狐却又无限忧愁的道:“其实,想回苗疆,倒也是一个聪明的办法。”

  金手玉女秀目一瞪道:“这话怎么说。”

  双狐叹口气道:“云中鹤杀孽太重,残忍大侠,只怕不是小姐的理想伴侣。”

  金手玉女面色一红,呐呐地道:“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双狐凝重的又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云中鹤早晚要碰上扎手的厉害人物,到那时,只怕小姐也帮不上忙了。”

  金手玉女长吁一声道:“我没有办法地许这就是命吧。”

  双狐低声叹道:“色是刀,情是箭呀!”

  只见云中鹤践踏着满地的残尸血迹,神色冷凛,傲然而待。

  在他面前,由三个不同的方位上,缓缓地走来了三人。

  三人落脚沉重,沙沙的脚步声,使沉寂得令人窒息的气氛,更增加了一份难以言宣的紧张。

  三人中一个是瘦小精悍的老者,额下留着一撮山羊胡子,三角眼,断梁眉,正是遗世山庄庄主,遗世叟申思远。

  另一人是一长发披肩的头陀,脸如锅底,环眼似铃,手中擎着一柄沉重的日月铲,正是追魂头陀。

  最后一人则是一个中年文士,身着玄衣,儒巾羽扇,白净面皮,双目隐泛绿芒,正是西天门的首座护法于非吾。

  三人在云中鹤两丈之外收住脚步,齐声冷笑。

  云中鹤以冷得使人心悸的声音喝道:“三位既是也选择了死路,就请快些动手。”

  遗世叟哈哈一笑道:“慢着,云中鹤,你当真不记得我遗世叟了吗?”

  云中鹤寒声道:“对待正义崖的爪牙,云某一视同仁,不管你是遗世叟还是遗屎叟,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

  造世叟大怒道:“小子别太张狂,须知百年前金碧宫主展剑同也曾遭覆灭之劫,以天下之大,能人之多,随时随地,都会使你栽了筋斗。”

  云中鹤冷凛无比的道:“如你自认有此能耐,就快些动手。”

  追魂头陀日月铲一振,大喝道:“洒家第一个要称称你白剑铃马有多少斤两。”

  云中鹤既不拔剑,亦不防守,冷声喝道:“要出手请快,否则你们就没有出手的余地了。”

  西天门首座护法于非吾手摇羽扇,淡淡地一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阁下双手血腥,人称残侠,难道当真要想杀尽所有江湖武林中人吗?”

  云中鹤冷漠地道:“至少有三批人休想逃生……”

  于非吾从容地道:“敢问是哪三批人?”

  云中鹤钢牙一咬道:“第一,是百年前使金碧宫濒于覆灭之人。

  第二,是正义崖所有主从之人。第三,是使云家三代溅血之人……”

  于非吾哈哈大笑道:“这三批人是一而三,三而一!”

  云中鹤冷哼道:“这个,云某也知道得十分清楚。”

  于非吾仍然笑道:“既然知道,又何必还说三批?”

  云中鹤接着又厉声喝道:“你的废话够多了,不要使他们久等,你们三位也该上路了。”

  遗世叟追魂头陀,向于非吾望了一眼,投注了一瞥示意的眼色,两人首先纵身欲上。

  于非吾却忽然横身一扫道:“且慢!”

  遗世叟、追魂头陀只好又停了下来,齐齐投去疑问的一瞥。

  于非吾不理两人,却转向云中鹤道:“在下有一言未尽,有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云中鹤冷峻的道:“说!”

  于非吾干咳了一声道:“自古以来,没有人敢向整个武林挑战,更没有人敢夸口杀尽武林之人,阁下未免是逆天而行了。”

  云中鹤冷叱道:“云某要杀的是披上了正义锦衣的江湖匪类,与你所说的杀尽武林中人完全不同。”

  于非吾朗叫道:“就算不同吧,但这些人呢?”

  指指二三十具残尸,又道:“谁无父母,谁无妻子,这些人难道都是罪有应得吗?”

  云中鹤眉盈杀气,大喝道:“于非吾,你的废话有完没有?”

  于非吾也冷声道:“言尽于此。”

  遗世叟再度向追魂头陀与于非吾投注了一眼,振声道:“上!”

  这是一记毒招,云中鹤原只当他是挥掌而攻,没料到这瘦小的老者却有这么多的诡计招术,不由勃然大怒。

  但这一招毕竟太过奇诡凌厉了,云中鹤为形势所迫,侧身一闪,左滑二尺,堪堪避过。

  几乎是在遗世叟出招而攻的同时,追魂头陀日月铲疾抡,横砸而至,铲重力沉,呼啸生风。

  同时,日月铲上突然幻出两枚骷髅,白骨森森的口鼻中冒出了一

  股白烟,向云中鹤挥洒而下。

  只有于非吾手持四扇,静立不动。

  遗世叟双剑疾摇,两道寒芒又复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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