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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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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飘出了七八尺远的鹰鼻道人骇然止住了脚步,也许,眼前的景象,他与他的手下,谁都没想到。 “哈哈……孩子们,一顿饭工夫之内,送他们上路,哈哈……”这是血佛的声音,只是,那笑声比先前更加震耳了。 群道与鹰鼻道人一样,全都骇然地止住了脚步,因为,在他们外围,不多不少的围着十个神情阴沉,充满煞气的老者,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到的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的面孔与所用的武器,他们虽然没有全部见过,却也听武林人提及过,全是武林中老一辈的有名人物。 就在群道一怔之际,十人已发动了攻势,于是,一片凄厉的惨号声,迎着天边破晓的第一线黎明曙光,响彻了疏林。 这是一天的开始,也是许多性命的结束。 血佛沉重而缓慢的转过身来,血直仍跪在那里,他脸上常挂的笑意又消失了,沉重的心情,使他觉得连抬头动脚都十分吃力。 云中鹤收回了仰望昏暗天空的星眸,视线转向斗场,目光到处。 却什么也看不见,不由自主的,他灰白嘴角上浮出一丝笑意——英雄末路的凄凉笑意。 突然,血佛变了调的声音叫道:“小宫主,咱老光头也要求你准许咱试一次。” 云中鹤落寞的笑了笑道:“我说的话,你该都听见了?” 血佛白眉一扬,振声道:“不错,咱都听到了,如果宫主执意不准,咱老头就是拚着这条老命,也要犯上一试。” 血盲闻言霍然站了起来,脱口道:“光头,合你我二人之力,当可夺天地之造化,快。” 云中鹤心头一震,星目一瞪道:“我还没咽气你们就不听话了吗?” 血佛双膝一曲,跪地叩了个头,仰脸沉重地道:“金碧宫五卫,誓死效忠宫主,赤心忠诚,天地共鉴,小宫主,恕老奴要一试了。”话落倏然起身,扬手欲点云中鹤昏睡穴。 就在血佛抬手的刹那间,墓地,人影一闪,云中鹤身前急如流星般的落下了鹏城白凤展玉梅。 似乎没料到云中鹤的伤如此了得,鹏城白凤展玉梅一见云中鹤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俊脸,控制不住惊呼一声道:“云弟,你……你怎么伤得这么重?”随声人已补身到云中鹤身侧,一双颤抖的洁白玉手,轻柔的擦着云中鹤嘴角上汩汩流着的鲜血,两颗晶莹的泪珠早已挂上了她那张过度惊慌而变了色的粉颊。 周围的惨号之声仍在此起彼落的响着,杀人者似乎都已红了眼,地上横七竖八倒卧的尸体,不但拉不回他们人类原具有的善良本性,相反的,却更增加了他们的仇恨,而尽力的戳杀着。 望着展玉梅粉颊上的滚动着的泪珠,云中鹤静如止水的苍白俊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怜惜,轻轻地笑了笑道:“梅姊,你来了,在我离开人世之前,我正想见见你……” 鹏城白凤展玉梅闻言骇然色变,以近似乞求的声音语声道:“云弟,不许说这些,不许说……” 云中鹤平静地道:“梅姊,平静点,人早晚都要离开人世的,虽然现在并不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但是……梅姊,未来的一切,你得全力承担了。”他俊脸虽然仍是那么平静,但却无法掩盖住声音里的伤感。 鹏城白凤展玉梅似乎已被突如其来的骤变震住了,刹那之间,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一双玉臂紧紧地搂抱着云中鹤,好似这样可以从死神中把他拉回来似的。 血佛白眉锁成了一条线,血盲的长杖插入地中足有一尺许,周围的惨号声仍在此起彼落的响着,但这些人的耳中,却什么也听不到。 黎明的曙光已照进了疏林,一声清脆响亮的啸声,迎着破晓的曙光传进了众人耳中,那声音,听来并不比周围的惨号声大,但却有一股震人心弦的奇异力量。 血佛白眉猛然一展,沉声道:“小姐,徒自伤悲,与事无补,我们得尽人力了。” 啸声似乎也唤回了展玉梅失去的理智,血佛话声才落,鹏城白凤展玉梅突然跃身而起,急声道:“慢着。”声落左手已伸右手袖中,掏出一个古色斑斓的三寸白色玉瓶。 血盲看不见这些,闻言焦灼地道:“小姐,我们还要等什么,等死神吗?”声音已有些暴躁与不满。 鹏城白凤展玉梅芳心之中比谁都急,血盲的话她根本就没听见,匆忙的拔开瓶盖,趋身蹲在云中鹤身前,把瓶嘴伸到云中鹤唇前,急声道:“云弟,快喝下去。” 一股爽心清香,冲得云中鹤昏沉的神智为之一清,星目注视着展玉梅手中的玉瓶,道:“梅姊,这是什么药?” 展玉梅焦灼地道:“快喝,云弟,快,否则灵药要跑光了。”随着说话,已把瓶口塞进云中鹤嘴中,把药倒了进去。 清凉爽心的玉液顺喉而下,一种奇异的舒泰之感,刹那间阻住了云中鹤俯的翻腾与奇痛。 展玉梅直把药液倒光,才把玉瓶收回,迫不及待地问道:“云弟,你现在觉得怎样了?” 云中鹤凝视着那张娇美的玉靥,诚挚地道:“梅姊,这药是哪里来的,你把我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了。” 展玉梅与血佛、血盲闻言紧张的脸色同时一松,展玉梅娇柔的轻声道:“乖弟弟,快行功,等下再告诉你。” 也许,是过份的兴奋,她竟然连其他二人的存在都忘了,而说出这种只在少女心中敢说的话来。 血佛也催促道:“小宫主,快行功吧,咱也有许多话,等你伤好后再谈吧!” 云中鹤平静的点了点头,缓缓闭上星目,运功疗起伤来。 一直没有开口的血盲,此时突然开口道:“小姐,我可以闻闻那玉瓶吗?” 展玉梅闻言一怔,伸手把玉瓶递进血育手中。 血盲把玉瓶放在鼻前一闻,突然惊愕的自语道:“芝玉露?芝……玉露……小姐,这不是你自己的?” 鹏城白凤展玉梅闻言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血盲老脸突然激动的抽搐了一阵,似在回忆一件往事,他慢慢地仰起了老脸,良久良久,才道:“该是十六年的事了吧,那时,彭血育还是个年轻人,就在那时,芝玉露的消息传出了,它的功效使学武之人,个个闻之心动,因此,我也参加了追寻的行列,这双眼,就是那时瞎的。” 鹏城白凤展玉梅看看调息中的云中鹤,好奇地问道:“你可曾得到?” 血盲彭血盲缓慢的摇摇头,苦笑道:“不但没有得到,连见也没见到,那是一场盛会,凡是敢去之人,都是当日武林中一时之选,但是,能生还的却是寥寥无几,这些人,都上了一个人的当。”血佛插口道:“上了谁的当?” 血盲老脸煞气一闪,沉声道:“假使彭血育双目不盲的话,我能认得出他是谁,可惜老夫双目已盲在他手中,不过,他虽然使我不能看到他了,但他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声音,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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