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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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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摩感到她的关心,心中暖暖的,劲也大些了。 他朗声道:“我只记得顺手一抓峭壁上的老藤,身子一荡,后脑碰上坚硬的石壁,然后醒来之后,已是千里之外,而且在数月之后,五位老人家经我再三相询,都不肯告我其中经过。” 慕小真想到这一个月来,她天涯追踪着疯狂的仇摩,自己心中多么地委屈,眼睛不由红了起来。 仇摩误以为她是在一洒同情之泪,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掌:“慕……小真,我没有受伤,而且一点也没有变。” 他最后这句话是双关语。 小真尚是第一次接触到男子的手,何况又是芳心默许的人,心头鹿鹿地跳动,呼吸也变得短暂而急促了,脸上已红过耳根。 仇摩默默地凝视着含羞的慕小真,良久,他才如梦初醒,想到自己越轨的有动,忙放下了小真的手。 斜斜靠向树干上道:“我虽和岑大哥结义已久,但我和慕二哥对他的出身都不清楚,而且常常不聚在一起。 现在想来,那天他本来要除去慕二哥的,要我去取水,但是我不肯,结果慕二哥去了,幸好如此,否则岂不让他太称心如意了一点?” 慕小真也靠在树干上道:“真奇怪,昨天乔汝安问你那岑大哥的时候,他竟推诿不知你最后的行踪,好像没有断肠崖这回事似的。” 仇摩一惊道:“难道,那天推我下崖的真是他不成?” 慕小真为人忠厚,她道:“你这话还要再考虑,你仔细想以往和他相处时的情形再说。” 仇摩唔了一声道:“我本就对他那种神秘的有动感到兴趣,我本以为他只是想称霸武林,所以可能会暗害慕二哥,但可并没想到他竟是蛇形令主。 我们是在华山结拜的,现在回想起来,他第一件可疑的事是我们一路追赶蛇形令主,老是差了一步。 有一天在路上发现了铁烟翁的尸首之后,有三条叉路,当时我随口说这三条路可能会汇合。 他却一口咬定不能会合,好像已走过了似地,我的心中虽是奇怪,也不料有他,结果我和慕二哥先后跌入了‘枉死城’中。” 慕小真眉儿一跳,惊道:“枉死城?” 仇摩知道她误会了,笑道:“那是一个绝谷。” 仇摩接着道:“后来,我去赴黄山虬髯客的约会,他在信女峰下匆两而去,说是打先锋,我们赶去,照着他的记号,但每到一处,蛇形令主总是先作了案,而且总比他留下的记号早个一两日,当时我还对慕二哥说,蛇形令主莫不是冲着咱们来。” 结果一到了兰州城,才进城门,便被天全教的人骗了,当晚跑到兴隆山,和米家祥他们同时受愚,而蛇形令主同时便在兰州城内安府闹事。岂不是太凑巧了一点?” 慕小真道:“你们在路上或许太招摇一点。” 仇摩断然道:“我们买了一辆旧马车,慕二哥扮车夫,我扮一个书生,怎会招眼,一路沿着岑谦的指路标记走的,偏碰上了好几起天全教的高手,现在想来,他是早有了计算我们之心了。” 慕小真抢着说道:“再下次便是在会用天全分舵,你们正要下手之时,岑谦突然现身了,对不对?况且当时你所找到的蛇形令主的面中,余温尚在,是不是?” 仇摩一惊道:“你怎会如此清楚的?” 慕小真本想说,你的事我怎会不关心的呢?但她到底是个少女,这话又怎能说得出口?她心中又羞又急,暗暗气仇摩不知自己的心意。 仇摩没有和女子相处的经验,实在弄不清楚为何她又要脸色一变了。 只得急忙叉开话题道:“同时更奇怪的是,蛇形令主那套衣服也不翼而飞,现在想来,他杀了九尾神龟也是灭口而已。” 慕小真惊叫了一声,仇摩奇怪地望了她一眼。 小真道:“方才姜婉说蛇形令主就是他,我还不相信,因为不懂他为何也要杀天全教徒,原来是为了灭口。 怪不得昨晚那两人刀剑都未及出鞘,而且乔汝安还无意地说他的衣衫像煞了蛇形令主,对了,一切都对了。” 仇摩不知昨夜之事,但也不便细说。 仇摩闭起眼睛道:“再下面。就是轮到你和我见面的那次了,后来听说慕二哥和乔汝安合战天全教三大高手的时候,他竟愿意独战乔汝安,而让万俟真及洪耀天对付慕二哥,可见他是怕被认出。然后,就是我和慕二哥上武当了,那次。” 仇摩情不自禁地把话题扯到慕小真和他在后山不期而遇的事上。 慕小真却轻轻地笑了一声道:“那次他又怎样啦?” 仇摩无可奈何地窘笑着道:“我下山来赴援慕二哥,正好遇上蛇形令主逃进一个竹林,我和慕二哥赶到,他却忽然装着被蛇形令主从林子中打了出来,其实是挡住我们的追赶,啊!他若是被蛇形令主用力击出竹林的,但为何前胸衣上有一大块破洞。 这分明应是抓力所致,可见是他自己抓破的,唉,当时我只要走进竹林子去,一定能发现他脱下的黑衫及黑面罩” 仇摩痛苦地扳着指节,慕小真知道他心中是十分懊悔,终日追逐蛇形令主,终日要破天全教,但蛇形令主兼天全教主,竟是自己的结拜大哥,这岂只是丢人而已,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于是,慕小真半带安慰地道:“亡羊补牢,犹未晚也,骗人也只能骗一次啊”仇摩念恨地道:“他何止骗了我一次”不料山坡上有一人尖声道:“他何止骗了我一次,啊” 仇摩一怔,慕小真羞的急忙道:“婉儿,你”婉儿从山坡上蹦蹦跳跳地走下来道:“谁骗了你啦,是不是慕姊姊?” 仇摩向她一揖道:“多谢姑娘指点我的迷津,要不然我被岑谦欺骗了一辈子还不得知呢。” 那知婉儿头一扬道:“哟,你的迷津可真不少,她也指点,我又指点,哼” 仇摩一怔,知道婉儿把话都偷听了去,慕小真虽然没有说什么私话,但孤男寡女处在一起,被人伦听了去,倒是不好。 慕小真被婉儿这一说,真是又羞又急,话也说不出了。 姜婉笑道:“其实说起来,仇大侠也不是外人。” 仇摩当然知道慕天雕和姜婉的感情的,他有机可乘道:“是呀,慕二哥是我的结拜兄弟。” 白了他一眼,姜婉赌气道:“谁说慕大哥啦,你那结拜大哥岑谦是我的师侄。” 仇摩及慕小真异口同声大吃一惊道:“什么?” 姜婉得意地笑道:“你们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的师父是哈木通,而哈木通又是貌的小师兄,哈哈,你们两都比我矮了一辈。” 慕小真见她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也啐了她一口道:“不害臊,凭什么做人家的长辈?” 姜婉一指仇摩道:“就凭着岑谦是他的大哥!” 仇摩忽然郑重其事道:“姜姑娘,你有没有姊妹!” 脸色一变,婉儿道:“你问这个干吗?” 踌躇了一下,仇摩道:“是风伦,风老前辈要我打听的,他说,去问问看,伏波堡可曾另有个姜畹?” 小真听成“姜畹”,还以为仇摩故意轻薄,怎会直呼姜婉的名字?她心中微微一惊,为何一向拘泥的仇摩怎会如此,说话? 但姜婉面色一沉道:“正是亡姊!” 姜婉从怀中拉出了一面旗子道:“这便是哈师兄的信物,其中的事情可真是说也说不尽了,唉” 仇摩好奇地接过手来,慕小真也凑上来看,因为伏波堡在武林中素以神秘和闭关自守着称,百年来见过姜家的人可真不多,更无论这类信物了。 小真乍见之下,好像见过这面旗子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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