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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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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地上打滚,挣扎呼号,荆棘刺伤了他的手足,刺伤了他的头面,他没有痛楚的感觉 一股火热的气流,流遍全身每一处毛孔,他的血哌像似要暴裂,这股热流冲上他的头顶脑门,使他变成这种骇人的疯狂举动。 星隐月沉,黑夜将尽,而秋枫这种疯狂怪态也慢慢的停上了。 他虎目中的泪水已经迷糊了视綫,他倚靠在一座青冢上,望着荒草蔓延、残碑林立的坟墓。 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变成一准白骨。 秋枫的这怪病,本来是六个月发作一次,但这次发作却提前了三个月,因而他想,自己的生命将会渐渐的缩短了。 秋枫记得这怪病的发生是在三年以前,也就是他师父死前的第六个月,师父在传授自己内功之时,点了自己三处穴道。 据师父说:要使练习一种邪派的内功,是要以逆流气血运转血气之理,来增强自己的功力。 可是师父在没有解开自己三处穴道之前,便惨然被害了。 凄苦的一声叹息,秋枫道:“师父呀……你知道枫儿已遭受到十三次这种残酷折磨吗?不知在何时,我便会猝然暴毙……那么你老人家的血仇,枫儿就无法报了。” 秋天的晨风,雄有无限的凉意,但复仇的怒火,骤然阎在胸中燃烧起来,秋枫仰天长啸,啸声犹如龙吟,直街云霄,廻音荡漾不绝。 这一声长啸,似是发出了他胸中壅塞的闷气,人也由沉痛哀伤的回忆中清醒过来,看天色已是晨曦微露时分…… 秋枫稍微整理一下散乱的头发,晨风吹来,拂面清爽,但却给这墓地陡增了不少凄凉意味。 此刻他耳目似较昔日更为灵敏,突然他的耳中似乎听到微弱的呼吸…… 心头一震地,秋枫暗道:“难道这墓地上,还会有人?真是怪事!” 秋枫双目凝注在十余丈外的墓地上,只见一层茫茫的晨雾,丝毫不见有人影,他站起身来,缓缓向那个地方移去…… 猛然他看见一座青冢残碑前,像似依靠着一个人影,一动也不动。 眉头一皱,秋枫嗓子嘶哑的叫道:“什么人?” 但对方却似没有听见一般。 秋枫又走近四五丈,惊啊一声…… 只见这人是位身着黑衣,面蒙红巾的武林杀手,他身上鲜血滴滴,只见胸部一处创口,还微微流出鲜血来。 秋枫脑际急速的忖道:“这次‘飞花醉月’命令九位红巾杀手去杀人,在那古刹中已自毙了七人,而自己也杀掉那位铁血掌,梁毅大概也毙了一人,那么这位又是谁?” 这位红巾杀手,突然微微睁开双眼,望着秋枫一声轻哼,头又钩了下去。 显然他是不支了? 秋枫虽然深恶痛绝这种杀手,但他看到那目光中凄凉哀怨的光芒,心中不由起了一丝怜悯和同情。 要知这些杀手,何尝不是为人所迫、再忖自己的师父何尝又不是这种杀人的恶首呢? 他不知道为什么“飞花醉月”能够骊使他们去杀人?而这些杀手一个个都是成名江湖武林的人物。 秋枫走近两步,右手轻轻揭开他面上的红巾,只见他脸色惨白,形容消瘦,面颊清陷的中年人。 深深的喘息不停,这位红巾杀手突然又睁开眼睛,嘴唇微动道:“我……身上有‘杀人指’……” 他就只说了这一句话,下面的声音已经没有了。 秋枫赶忙蹲下身子,将耳朵贴近他嘴边,又听一缕孱弱的声音道:“……万人争夺,不惜身败名裂,我虽然罪有应得,但我之死却无法救龙堡堡主姬清罗……心中难安,死不瞑目 世多阴险,人人皆是欺世盗名之辈,你将我身上一封信呈给龙堡堡主姬清罗,‘杀人指’,酬谢你。” 语至此处,他已断了气,秋枫苍凉的悲叹一声? 他由死者怀中取出一封信,另外一张油皮纸包着一件东西,打了开来赫然是一只鲜红如血,触及奇冷的一只右大姆指。 心头乍的一惊,秋枫付这:“怎么又是一只右大姆指,梁毅献给‘飞花醉月’的‘杀人指’不就是右大姆指? 据说这‘杀人指’,共有十只,乃是左右手的手指,难道梁毅那只手指乃是假的‘杀人指’不成?” 秋枫不禁仔细端详这只疯狂武林人心的“杀人指”。 艳丽的阳光照在这只腥红的手指上,闪出极为美丽的色彩。 突然秋枫看到这只手指,在阳光的照耀下,透出一幅笔墨难以形容的美丽图纹,他不知道这是幅什么图? 在秋阳照耀下,他渐觉手中的“杀人指”,有一股奇寒冷气,直上手臂,透入肺腑,感到一阵极其舒适的清凉。 轻轻叹息一声,他喃喃自语道:“无怪天下武林人物,不惜流血争抢这‘杀人指’,虽然它的真正价值秘密不得而知,但单就这美丽的颜色看来,定是价值连城的古玩,而那驱暑消热之功,更是一件世所罕见的宝物。” 秋枫将这只“杀人指”,重新包好放入怀中。 他看了看那封信,只见是张牛皮纸做的封套,上面写着:“龙堡堡主姬清罗大侠展”。字迹苍劲有力,铁笔银钧,端得是一手极好的书法。 秋枫望了死者一眼,凄凉的一叹,就在这墓地,给他掘了一个坟墓,将他埋葬了。 一阵忙碌过後,已是午牌时分,他默默的向死者祈祷了一阵,凄然的离开这片墓地…… 第二章 碧空秋阳,倏即偏坠西山。 一抹晚霞染红荒野! 夕阳黄昏,好景不常,转瞬便又夜幕四合。 旷野风啸,荒草虫声。 这时一阵铁蹄声和那虫声交响着…… 一匹骏骑扬着铁蹄在荒野道上奔驰,马上一位身着黄色衣衫,虎目剑眉,不修边幅,粗旷豪爽的少年。 只见黄衣少年放慢了坐骑,原来七丈以外的荒道上,横挡着三坐骑。鞍上坐着三个人。居中是位须发俱白身材伟岸的老头子。 左边是位身着白绸衣衫,面色惨白,毫无半丝血色的高个子,右边是位身穿黑绸长衫,面孔黝黑如漆的大汉。 这两人都是瘦瘦高高,像两枝旌杆竖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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