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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忍痛分离

  只见,药王木然的抚看莫玉麟的尸体,两只瞪得大大的精眸中,布满了血丝,单由这付表情,就知,他此刻心中一定充满了恨意。

  白玉骐缓缓走上前去,沉声道:“令郎是在下杀的。”

  “药王”霍然站起身来,双目充满恶毒的盯着白玉骐,冷冷的道:“白少侠,他终于死在你手中了。”

  白玉骐俊脸微微一变淡然笑道:“在下曾饶过他两次了。”

  药工冷笑道:“那老夫倒应感谢你不杀他之恩了,但是,现在他仍然死在你手中了,早杀晚杀,终归是一死,过去的再提,你不觉得多余的吗?”

  显然,莫玉麟之死,已把药王的理智掩去,使他在不知不觉中,把一股伤子之恨,完全发泄在白玉骐身上,至于,他自己儿子所做的事,是不是该杀,他却一概不问。

  这,也许是天下父母的通病,儿子,总是自己的好,那怕他惹的是滔天大祸,也会想尽理由替他遮盖。

  “地绝”韦清岚看得不顺眼,冷笑一声,道:“前辈没有问白兄为什么要杀令郎?”

  这句话,显然击中了药王的要害,因为,他一登上崖顶,便看到了那些散落地上的药瓶,他深知自己儿子的武功,决非白玉骐之敌,明显得很,这杀身之祸就是由这些药惹来的了。

  “药王”冷冷的回目扫了“地绝”韦清岚一眼,冷声道:“你是谁?这关你何事?”

  “地绝”韦清岚以口齿犀利见闻江湖,那会住口,当下冷笑道:“此事确实与晚辈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天下任何事,都有个是非之分,前辈当比晚辈知道得多了。”

  “药王”蛮不讲理的道:“这又与你何干?莫非你想当裁判之人?”

  “地绝”韦清岚闻言大怒,心说:“想不到一向以清高、淡泊闻名江湖的一代圣医药王,原来是如此不明事理之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了。”心中既已动了怒意,言下也就不再客气,冷笑一声,说道:“水不平则流,人不平则语,就是这个道理,使在下这无关于事的旁观者开口的。”言辞问,甚是冷傲。

  “药王”正有一肚子怒火、恨意,如今再受一个晚辈当面抢白,那还能控制得住,登时大喝一声道:“好小辈,反了、反了,你老子不教训你,就让我来管教。”话落单掌一立,就要跨步攻击。

  “地绝”韦清岚心机多端,言出早已料到了后果,是以,在药王说话之际,他已把功力提聚于双掌上准备了。

  药王脚步才一动,“地绝”韦清岚已霍然退开三步,把双掌提聚于胸前,一双星目紧紧盯在药王脸上。

  就在此大战一触即发之际,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笑道:“兄弟教子不严,以致仗那点微末的技俩,四出暗算于人,有劳莫兄费心了。”声音冷漠中,充满了讽刺之意。

  白玉骐闻言心头一震,心中暗忖道:“怎么这么巧,韦家父子竟先后全到这里来了。”当然,他不会知道,自己走后,韦家父子所计划的事了。

  来人,当然就是那韦家堡主,韦子玉了。

  药王闻言,霍然收掌转身,冷冷的道:“兄弟想,韦兄决非适逢其会。”

  “韦家堡主”韦子玉笑道:“不错,老夫来时,令郎尚在他人控制之下,并未死去。”

  “药王”闻言心中更怒,暗道:“我药王与你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你竟眼看吾儿死于白玉骐手中而不救。”越想越气,不由冷笑道:“那时被控制之人,如果是韦兄之子,韦兄不知有没有那份闲情,做壁上观?”语气充满怒意。

  韦子玉冷漠的脸上,掠过一丝坚定的表情,冷然的道:“不会。”

  药王冷笑道:“兄弟早猜到了。”

  韦子玉冷然道:“不过,兄弟话还没有说完,莫兄何妨再猜猜看?”

  药工冷冷的道:“韦兄以机智见称江湖,兄弟怎比得上你,不猜也罢。”

  韦子玉道:“莫兄既能猜知兄弟不会袖手旁观,当然也能猜出兄弟不会旁观的原因。”

  药王阴森森的一笑道:“儿子是自己的好,韦兄能否认这句话吗?”

  韦子玉冷冷的一笑道:“老夫不能否认这句话,不过!”话落双目突然寒光一闪,沉声道:“不过,老夫阻止的目的,乃是要亲手将之击毙。”

  这句话,大出药王意料之外,脸上神色,不由为之一变,突然,他心中一动,暗自冷笑一声,忖道:“我几乎上了你的当,韦子玉以机智见称江湖,现在事情已成过去,再讲堂皇的话,谁不会?”心念转动,不由仰天大笑一声,道:“哈哈……韦兄此言确实大出兄弟意料之外,不过,韦兄以机智见闻江湖,兄弟觉得吃惊是值得。”

  韦子玉毫不动怒的笑道:“不错,韦某确实以奸诈驰名武林,不过,韦某虽然奸诈,但所对付的都是自己的敌人,决不怏及无辜。”

  药王心中又是一动,脱口冷笑道:“这与韦兄要亲杀己子有什么关系呢?”

  韦子玉道:“他既非人家之敌,不思发奋上进,或谋妙计对付,却设法去祸害一些与敌手亲密之人,这还不该杀吗?尤其——”话落突然住口不言。

  药王心中一动,由地下那些药瓶,他判断得出,莫玉麟设计陷害的人,并不是白玉骐,然而,他却不肯死心,冷冷的道:“韦兄似乎话未说完。”

  韦子玉精眸中神光一闪,道:“尤其他不该犯武林之大忌,图淫他人之妻室。”

  此言一出,只听得四位姑娘满面飞霞,但她们心中却并不生气,八只美目,不由自主的全盯在白玉骐俊脸上。

  药王只听得老脸一变,本能的否认道:“韦兄可有证据?”

  韦子玉冷笑道:“吾兄自己手制的药物,还要拿来考试兄弟吗?”

  药王怒道:“指出来看看。”

  韦子玉向地上红色的药末一指道:“莫兄,你自己向地上看看。”

  药王似已成竹在胸,闻言冷笑一声,道:“犬子现在已死,死无对证,要设法陷害于人,何患没有罪名。”口气肯定。

  这一赖,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因为,谁也没有想到,以药王如此有地位的人,竟会当众耍起无赖来。

  四位姑娘俏脸同时笼霜,似乎就要发作。

  突然,韦子玉大笑道:“令郎身上带了那么多的药物,兄弟等倒是幸运,恰好倒掉那些害人的春药。”

  药王心中一动,忖道:“要赖就赖到底。”念转意决,当即冷笑一声道:“哼,韦兄怎知那是淫毒之药。”

  韦子玉早已料到他有此一着,闻言目中突闪寒光,阴声道:“莫兄此问果然令人做难,也罢,岚儿,你把纸上那些残留的粉末吃下去,为父要实验一下。”

  “地绝”韦清岚俊险为之骇然变色,脱口道:“爹爹,这个、这个……”

  韦子玉一瞪眼道:“叫你吃你吃就是了,还这个那个什么?”

  韦清岚无奈的看了白玉骐一眼,转身向那些药未走去。

  四位姑娘见状芳心暗骇,一个个不由自主的向白玉骐身侧移去,这几乎是一种心理的趋势,她们全都认为,只有白玉骐才能保护她们。

  药王万没料到韦子玉会拿自己的儿子来实验,眼看“地绝”韦清岚已把地上纸包拾起,他脸上神色不由为之大变。

  这时,“地绝”韦清岚已把纸拿到了嘴边,一仰头,就要张口服下,突然,白玉骐沉声道:“韦兄且慢。”声落转脸冷冷的对药王道:“阁下还是走吧!”

  药王这时早已急出了一身冷汗,他当然不是替“地绝”韦清岚担心,更不会替四位姑娘着急,而是“地绝”韦清岚如果真的把药服下,那时,他的谎言必然当场被人拆穿,一世英名,岂不付诸流水。

  此刻,他一听白玉骐叫他走,那肯放过这下台的机会.未等韦子玉开口,已急忙说道:“只怕,你此刻放过老夫,以后要后悔。”

  白玉骐冷笑道:“如果阁下真个如此是非不辨,白某随时等着你就是了。”

  药王狠声道:“中年丧妻,老年丧子,白玉骐,你该知道老夫这一腔悲愤随时都要找机会发泄,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一有机会,老夫将不择任何手段。”话落上前抱起莫玉麟的尸体,就要离去。

  韦子玉冷然道:“莫兄不看犬子服药后的结果了吗?”

  药王冷笑道:“那是你的事,与老夫何干?”

  韦子玉大笑一声,道:“哈哈……岚儿,丢掉它吧,在某一方面,我们父子并没有输给别人,哈哈……”笑声充满了讽刺。

  药王精目中阴光一闪,冷声道:“韦兄,你我以往是乎并没有深仇大恨?”

  韦于玉何等机警,闻言当然知道他话中之意,但,以他一代枭雄的身份,又怎肯卖药王的账,闻言冷冷的道:“莫兄此言似乎有什么含意?”

  药王狠声道:“你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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