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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焦二鄙夷地瞧了他一限,转身去拍开自己儿子被封的穴位。焦浪可以说是感了一肚子的怒气,一旦手脚能活动了,立刻从倒下的褐衣汉子手中拾起一把刀,想去剁了大麻子解恨。焦二喝声:“畜生!别乱来,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焦浪委屈的说:“爹,这条鳄鱼太可恨了,干吗不杀了他?要不杀他,我咽不下这一口气。”

  “畜生,你还好意思说?我怎么教你的,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应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处处小心,千万不可大意。有时,连最好的朋友也不可全信,你怎么忘记了?”

  “爹,谁知道他们这么卑鄙下流,突然在背后向我袭击。”

  “长河帮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帮派,更没有什么江湖上的道义,你不去提防他们,活该。今天要不是孙公子出手,我们一家真不堪设想,你还不过来拜谢孙公子?”

  焦浪现在对公孙不灭,可以说折服极了,他从来没见过有人有这么好的和不可思议的武功,在转眼之间,便扑杀了四个贼人,连不可一世的扬子江鳄,也给他抓起来捣在舱板上,他立刻向公孙不灭拜谢。

  公孙不灭慌忙说:“焦大哥,别这样,在下听到船尾上似乎有贼人上来了。”

  焦二一听,果然船尾上也响起了兵器交锋的响声,不由一怔,立刻对焦浪说:“你还不快到船尾看你娘和妹妹去!”

  “是!”焦浪立刻提刀奔到船尾去了。

  公孙不灭也说:“我也去看看。”

  “公子,不用了!有他们三人,这些水盗不是他们的对手。公子,你没受伤?”

  “在下没受伤呵!”

  “刚才这条鳄鱼一拳击中了你,你没受到猛烈的震动?不感到疼痛、难受?”

  “没有,他那一拳,在下还受得了。”

  焦二又是惊疑,难道这位年纪轻轻的公子,一身真气练得那么奇厚无比,不怕刀剑棍捧的打击?他凭自己的一双目光,的确,也看出了公孙不灭不但没有受伤,反而精神突突,目光神蕴异常,这才是真正的一流高手。他说:“我想不到公子竟有这么一身深厚的武功。”他转身踢了大麻子一脚,问:“你现在想死还是想活?老汉杀起作恶的匪徒来,绝不会有半点手软,在某方面来说,比你更残忍。”

  大麻子似乎看透了焦二不敢伤害自己,“哼”了一声说:“老子谅你老哥也不敢杀害我,只要我大叫一声,你这条船立刻就化为灰烬。”

  “你到现在,还想以此来威胁我?你千万别惹得我性起,我拚着这条船不要,首先烧死的是你自己,老汉一家和孙公子,完全可以从水里走。再不,我就跃到你那两条大船上,放手大开杀戒。试问你的手下,能接得了我们几招?能不能挡得住我一家和孙公子?”

  大麻子一听,顿时傻子眼,自己的手下弟兄,别说招架不了孙公子,也招架不了焦二一家四口,只有自己,才可以与焦家四口一敌,现在连自己也成了人家的阶下囚,又有何话可说?焦二又说:“我要不是看在小孤山司马寨主的情分上,以你今日的行为和不耻的手段,我一刀将你劈了,再去向司马寨主说清楚。”

  这条凶险鳄鱼的气焰完全给压了下来,问:“老哥,你想要我怎样?”

  “叫你手下弟兄将两条大船撤走,不得再跟踪我们。”

  “这样,你就放了我?”

  “对不起,委屈你随我们到安庆一走。只要我们一路上再没发生任何意外,一到安庆,我们就放你离开。”

  “我怎么才信得过你们?”

  “我焦二一言九鼎,不像你这么没口齿,不顾江湖上的道义。”

  “好,你放开我,我去对我手下弟兄说。”

  “对不住,我只能这样提你到船头上喊话,我实在信不过你这条鳄鱼。”

  “好吧,随你老哥方便好了。”

  这时,焦琴从后舱走了进来,见焦二正在提起大麻子杨岳,往船头走去,急问:“爹,你捉这恶贼去哪里?”

  “呵,你怎么来了?你娘和你哥呢?”

  “娘和哥在监视两条大船上的贼人,娘在船尾上,哥在船篷上。”

  “没人上来过?”

  “上来了四个贼人,给我们杀了一个,伤了一个,那两个慌忙跳水逃跑了。哥叫我来问爹,要不要杀上贼船上去?”

  焦二又扫了大麻子一眼:“你听到了吧?我要是没看错,你们两条船上,顶多十多二十个人,现在你已经丢了七个手下的性命,加上你共八个,剩下的不过十二个人,你要是不叫他们马上滚开,那他们就会全部葬身在大江之中。”

  大麻子慌忙说:“你们快捉我到船头上喊话,我叫他们马上离开。”

  “那走吧!”焦二一手提起他到船头上。大麻子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扬声高喊:“长河帮的弟兄们,刚才我和焦二哥发生了一场误会。现在误会解决了,没事!你们听我的命令,拉队回去,不可再生事,现在我随焦二哥去安庆一趟,以后会回来,你们快走。”

  两条般上的贼人听了大麻子的喊话,互相愕然,怎么误会解决,没事了?那我们丢了性命的弟兄们怎么办?就这么算了?难道焦二将他的女儿下嫁给首领,成了一家人?那死去的弟兄不死得冤枉了?既然掌舵人这么吩咐,两条船上的人嘀咕了一下,便扬帆启锚面去。

  大麻子对焦二说:“老哥,你可以拍开我的穴位了吧?”

  “杨掌舵,算你还识时务,不过,暂时还得委屈你一下,到了安庆城郊外河面,我自然会替你拍开穴位。”

  “我这么动也不能动的一直呆着?”

  焦浪狠狠说:“我们不杀了你,已算你大命了,你呆一天半夜的有什么辛苦?你再嚷嚷,信不信我现在就将扔下江去?”

  焦二说:“浪儿,对杨掌舵应尊重点,”

  “爹,他对我们够尊重吗?”

  “好了,你别多说了,启锚上帆吧!”

  焦浪悻悻地去启锚、上帆。焦二对大麻子说:“杨掌舵,不是我焦二信你不过,你在江湖上的声誉太不好了。明明我们之间有个协定,互不相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今天,你一手撕毁了,我焦二怎么再信得过你!”

  “老哥,你不会杀了我吧!”

  “放心,我讲过的话绝对算数,绝不会伤害你半根毫毛。这样吗,我拍开你其他的穴位,令你能自由行动,但有一处奇穴我不但不拍开,还重新加点,令你不能提气运劲,只要略一提气运劲。轻的心痛如续,重的经暴脉裂而亡,这是我焦家的独门点穴法,没有我焦家的特异解穴手法,任何人也解不了。三日后不解,便终身残废,不能言武,你记住了。”

  焦二说完,便重新点了大麻子一处奇穴,拍开了其他穴位,说:“杨掌舵,你现在可以走动了。”

  大麻子试活动了一下手脚,果然能行动了,可是他暗暗提气运劲,果然心一下绞痛起来,吓得他再也不敢提气运劲了。焦二一声冷笑:“杨掌舵,我劝你千万莫试,不然,你骤然暴死,我焦二可不负责任,这完全是你自找的,怨不了任何人。”

  大麻子叹了一声,暗想:我什么人不去招惹,为了一个丫头,去招惹了焦家,简直是倒霉透了。他不安的说:“老哥,到了安庆,你不能你解穴,那我不成了废人?”

  “你要是在这一段时间里老老实实的给我在房间里呆着。长河帮的人不再来生事,我不会让你变成残废人。走吧,跟我到一处房间里呆着,安心躺下来,到了明天,一点事也没有。”

  大麻子无可奈何的缀随焦二到了中舱一个小房间躺下,不敢乱动。

  焦二安顿好大麻子这条鳄鱼之后,便召集全家人,向公孙不灭拜谢出手相助的大恩。公孙不灭慌忙摇手说:“焦二伯,你们千万不要这样,我也不敢受。其实要拜谢的,在下应该拜谢你一家才对。”

  焦琴说:“公子,你怎么要感谢我们的?你这不是说反话吗?”

  焦浪说:“公子是不是仍在恼怒我对你不礼貌的行动,要是这样,请公子惩罚我好了,就是公子杀了我,我也没有怨言。”

  “焦大哥,你千万别这样说,在下要是存有此心,不得好死。的确,在下初次出来行走,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有时我还不知道这怎么得罪了人。焦大哥对在下的一时误会,在所难免,大家了解了,不是就没事了吗?何况焦大哥以为在下是一位为富不仁的财主家的花花公子,而产生愕恶,这也没有错。”

  焦浪说:“公子,是我有眼无珠,看不出公子竟然是一位不念旧恶、仗义救人的仁厚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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