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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一


  自己就是出手,也不过是白送性命,但是不出手,也不会活着走开。

  心念一动,放眼一扫视,他看在场的人,只有萧歧山功力略逊一筹,想在未死之前,捞回一点本钱,死而无怨。

  突闻大喝一声,拔身窜起,猛然一招“流沙千里”,挟着一片银光,疾向萧岐山直刺过去。

  萧岐山没有料到他会向自己猛刺,措手不及,被迫连连后退。

  神医公子明见萧岐山连遇险招,情势十分迫急,潜运真力于右臂,身子微侧,骤然一掌,向舜攸波身后拍去。

  舜攸波正想施展一招“长虹贯日”,把萧岐山格杀当堂,招势刚出,突觉身后劲风袭来。

  若不撤招自救,势必先身受掌力震死。他顾不得伤人,只得收招横跨数步,让过身后一击。

  萧岐山这一缓开手脚,即忙拔下背上量天尺,施展平生所学,反击过去。

  舜攸波眼看得手,却未料到公子明会突然发招向身后击来,只恨得咬牙切齿,立即挥剑和萧岐山展开激斗。

  梅香把蒲芳英格杀之后,放眼一望,只见舟桂花按剑站在左侧丈余远之处。娇躯一晃,未见她如何作势,就欺到了舟桂花身前。

  舟桂花心中大吃一惊,赶忙提气艇神,蓄势戒备。

  梅香娇叱一声,道:“丑大姊,你想要我的宝马是不是?”

  舟桂花虽然闯荡江湖多年,会过不少武林高手,哪见过眼前这对年轻男女这等凌厉的身手,奇异的招式。

  见她欺身过来,并未发势攻击,笑答道:“小妹子,刚才是和你说着玩的,何必冒这么大的火气啊。”

  梅香格格娇笑一声,道:“看你这付嘴脸,倒是实足的老江湖,刚才见一个人好欺,说话却是气焰万丈,现在看情势不对,口气却改得这么快。” 

  说完,倏的左掌一插,迎面劈出,舟桂花见她空手进招,以为有机可趁,猛然右手长剑一拓,疾扫梅香左腕。

  哪知俏丫头动作快得出奇,左掌一招劈出,掌发半途,右手钢刀同时劈出,只听”锵铿”一声巨响,舟桂花手中长剑,被震脱手。

  舟桂花猛地吃了一惊,慌忙向后跃退,梅香娇叱一声,道:“你还想逃吗?”倏然跟踪追击。

  舟桂花双脚还未站稳,俏丫头巳随身迫近,而且刀锋已抵颈项,闪避已自不及,只好把眼睛一闭,让她的刀锋划过。

  梅香娇叱一声,道:“见你这等模样,怪可怜的,死罪饶了你,活罪却不能免。”

  说完,刀光在舟桂花脸上左右一晃,两只耳朵齐根割了下来,又道:“快滚吧。”

  舟桂花只觉两耳根一凉,突然睁开眼晴,伸手一摸,只觉鲜血顺颊流下。

  她弯腰拾取削落的两只耳朵,狠狠地盯视梅香一眼,道:“削耳之仇,永世难忘。”说完,转身疾跃而去。

  梅香娇笑,道:“随你的意思吧,我等着你来报仇就是。”

  俏丫头眼看舟桂花身形消失之后,转眼四顾,见剑英和费伯南正在激斗。

  俞剑英自从在清潭渡口,和梅香比技之后,心中甚是气愤难平,他看俏丫头割了舟桂花两只耳朵,突然奋起神威,大喝一声,剑法骤变。

  刹那间,精锋电掣,寒光飞绕,只两招就把费伯南的两条臂膀,齐肩削落,冷笑一声,道:“你这等浓包,也想在江湖上耀武扬武,滚你的吧。”

  费伯南嘿嘿冷笑一声,道:“好毒辣的手段,我费伯南变鬼,也要找你报削臂之仇。”

  说完,身形一晃,猛地向凉亭石柱撞去,只闻“蓬”的一声,费伯南脑袋开了花,当堂溅血身死。

  梅香冷眼旁观,但见剑英的一动一举,好像暗中都在和自己斗气,便移身剑英面前,笑道:“哥哥,还生妹妹的气吗?”

  俞剑英两肩微微一耸,冷笑一声,道:“你行你的,我做我的,这难道也是生气不成?”

  梅香笑道:“哥哥,你还说没有气,听你说话斩钉截铁似的,你平常绝没有这等现象。”

  俞剑英仰脸斜视,冷冷说道:“我不气又与你何关。”

  梅香道:“你这样神气,是对待义妹的态度吗?”

  俞剑英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是要教训我,是也不是?”

  梅香听他说话,咄咄逼人,实叫人忍无可忍。嗔道:“我这伺候人的丫头,岂敢存这等心,只求爷不生气就好啦。”

  俞剑英听得心中火发,怒喝一声,又想和梅香动手,突闻八臂神乞大喝一声,道:“你们又在吵什么啦。”

  两人听义父这一喝,把说在口边的话,咽回肚中。梅香即忙欺身八臂神乞面前,道:“义父,英哥哥他欺负我啦。”

  桑逸尘纵声大笑,道:“好啦,我知道了。”

  再说,舜牧波和萧岐山激战了数十合,谁也没胜谁,都是半斤八两。

  舜攸波偷眼一望,只见四个结盟弟妹中当场死去三个,一个双耳被削逃走,心中一惊,一失神,吃萧歧山的量天尺点中“阴交穴”。

  只觉气翻血涌,一连后退七八步,吐出一口鲜血,拿桩不住,一跤摔在地下。

  桑逸尘身形一晃,跃到舜攸波面前,伸手抓住舜攸波一只左腕,暗中提了一口真气,运起童子混元气功。

  立时有一股热流循臂而上,桑逸尘一身的混元气功,独步武林,而且已练到炉火纯青,随心收发的至高境界。

  舜攸波只觉一股热流循左臂而上,很快周行四肢,但到“丹田穴”时,却被自己凝聚的真气阻住。

  而且微感血翻气涌,五腑浮动,心知负伤很重,苦笑一声,道:“桑大侠,你别故示仁慈吧,我伤的不轻,再也活不了啦。”

  桑逸尘冷笑一声,道:“你想再恢复武功,作恶人间,却不可能,若想安份守己活在人间,老叫化还可勉强为力。”

  舜攸波听老叫化这样一说,暗道:我已经是五十岁的人啦,还有什么宏愿大志,只要他能把我伤势疗好,纵然武功不复,也不甚要紧。

  他有生存之希望,岂肯放过,当下点点头,说道:“桑大侠若能把我的伤势疗好,我当重新做人,以报相救之恩。”

  桑逸尘大笑一声后,说道:“让我试试看吧,武功保不住,生还或许有望。”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替你疗伤时,千万不可运气抵御啊。”

  舜攸披点点头,道:“我快要断气的人了,哪还能运气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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