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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皇甫岚道:“兄弟遍点存物,竟是找不出失窃什么?正自奇怪,家父忽然派人把兄弟找去,先许我立时收拾应用之物,动身赶来徐州,家父早已不间俗事,就是兄弟,也难得见他一面,突然提起要去徐州,心中甚是奇怪,他老人家吩咐一句之后,立时命我去准备应用之物,不容多问,当天我们就动身赶来徐州。一住旬日不闻消息,但眼看武林人物,连绵涌来徐州城中,想来定然有事,家父日夜盘膝坐息,用功甚勤,绝口不提此来原因,只告诉兄弟留心白梅花,今晨兄弟起床之后,店小二送上一封密函,说是昨夜有人交来,兄弟才开封简,里面赫然是一朵白梅花,附有短函,要我们明日中午,赶到烈妇冢去取失物,兄弟把封简呈阅家父,他看完之后,轻轻叹息一声,只说一句咱们依时赴约,就闭目用功,唉!他老人家虽然未肯多言,但我已看出他心情沉重,似有无限的隐衷难言,但却激起我先查一下烈妇冢的念头,想不到竟然和两位在此相遇。”

  林寒青道:“这么说将起来,那白梅花的主人,确是一位身怀绝技,充满神秘的人物。”

  只听蹄声得得,一匹健马,由东北方疾奔而来,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横爬在马鞍上。

  那快马本是沿着小径奔行,但一见路上有人时,突然一转头,转入荒草地中奔去。

  韩士公道:“那马背上的人有点奇怪,咱们过去瞧瞧。”纵身一跃,当先追去。

  林寒青、皇甫岚联袂而起,紧随韩士公身后追去。

  那快马听得有人追来,全力飞奔,三人追出了一里多路,才把那快马拉住。

  韩士公一把托起那马上人的下颚一瞧,只见耳鼻间泪泪流出血来,早已气绝而死,脸上被人用尖利之物,刻着:“不守约定时限者赔死!”身上余温尤存,显是刚死不久。

  皇甫岚冷哼一声,道:“这赐死二字,口气未免太狂妄了。”忽然想起父亲那异常的神情,似是对那白梅花,有着极深的畏惧,不禁由心底泛起来一股寒气,

  韩土公突然大叫一声:“不好,那白姑娘主婢三人,只怕也已遭了毒手,咱们得去看看。”转身向前奔去。

  林寒青心道:此人能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结识了无数朋友,这份急公好义的精神,实非常人能及,口中却大喝道:“韩兄不可造次。”纵身一跃,拦住了韩士公的去路。

  皇甫岚追了上来,道:“那一位白姑娘?”

  韩士公指着那尸体说道:“此人定然是去了烈妇冢,遇到那梅花主人属下,才遭杀害,那白姑娘留在烈妇冢石室之内,岂有不被他们发现之理。”

  林寒青道:“咱们纵然要去,也得想个妥善之策。”

  韩士公道:“救人如救火,还想个什么?”一把推开林寒青,向前奔去。

  林寒青不再拦住,随他身后而行。

  皇甫岚不明详情,但却听出有一位姓白的姑娘,现在烈妇冢,如是去得晚了,那位姑娘将有杀身之祸,救人事急,也不多问,跟着两人,放腿疾奔。

  这三人放开脚程,当真是奔马难及,片刻间已近烈妇冢。

  忽然间,黑影一闪,韩士公看还没看清楚,突觉颈间一紧,人已离地而起。

  原来是一条索绳,飞了过来,正套在韩士公的颈上。

  但闻皇甫岚怒喝一声,纵身飞起,寒芒一闪,索绳应手而断。

  韩士公一提气,一个大翻身,双脚落着实地。

  林寒青低声赞道:“皇甫兄出剑好快!”

  皇甫岚道:“林兄过奖,兄弟早已拔剑在手,预作戒备了。”

  韩士公四目一望,只见皇甫岚右手中横着一柄寒光四射,长约尺许的短剑,心动中暗叫一声惭愧,道:“多谢老弟相救。”

  皇甫岚道:“鬼蛾技俩,决不止此,两位要小心一点。”

  转脸看去,四无人踪,只有丈余外一棵大树。

  林寒青望了那大树一眼,低声说道:“那人隐在树上,敌暗我明,必得先迫他现身出来才好。”

  皇甫岚道:“这事容易。”忽的一场右腕,一把金钱,脱手飞出,直向那大树上飞了过去。

  他手法十分怪异,那一把金钱,飞近大树之后,突然相互撞击,只听一阵叮叮略略,六枚金钱,突然向四外散飞开来。

  但见枝叶横飞,纷纷落下。

  原来,金钱四面的锋刃锐利异常,四外旅去,有如一把利刃在搅剑一般。

  直待六枚金钱源力尽而落,仍不闻树上有何声息传来。皇甫岚微微一怔,道:“我到树上瞧瞧去。”纵身一跃,直向那大树上飞去。

  林寒青暗蓄功力戒备,沉声说道:“皇甫兄小心了。”

  但见皇甫岚左手一伸,抓住软技,右手短剑护在前胸,一个跟斗翻上了大树。

  那知事情大大的出人意外,皇甫岚在大树上转了一周,飞身而下,说道:“奇怪呀!大树上哪有人踪?”

  韩士公呆了一呆,道:“那强索明明是由这大树之上飞下,怎的会没有人呢?”

  只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大会限期未到,不能擅越雷池一步,违者死。”

  三人急急转脸望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衣,头发长垂的怪人,站在两丈外另一棵大树之下,面对树身,背向三人。

  林寒青冷笑一声,道:“朋友,咱们的缘份不浅,这次是二度见面了。”

  那黑衣人冷冷说道:“第一次是在那神武镖局了。”

  林寒青接道:“第二次,是刚刚不久,只可惜你未察。”

  韩士公想到适才索绳加颈之辱,心中大是忿怒,厉声喝道:“既敢现身拦路,何以不转过身来,以面目对人?

  黑衣人冷冷说道:“本门中人,向不愿以面目对人。”

  皇甫岚道:“既是如此,在下代为效劳了。”双肩一晃,陡然欺了过去,动作奇怪无比,左手一伸,直向黑衣人肩头上搭去。

  只见黑衣人回手一抄,五指如钩,疾向皇甫岚左腕脉穴之上扣来。

  这黑衣人头不回望,身不移转,但凭两耳听觉,回手一击中,拿脉认穴,竟然是准确无比。

  皇甫岚吃了一惊,陡然向后闪开五尺,冷冷说道:“朋友出手一击,已见武功不见,可是那白梅花的主人么?”

  黑衣人冷冷道:“如是敞主人出手,那还有你的命在!”

  皇甫岚心下更是惊骇,暗道:“听这人的口气,只是那梅花主人手下一名属下,武功竟是如此高强,父亲为此忧心忡忡,实非过多之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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