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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之后,她忽然就狂放起来了。她的手臂在他的腰上一揽,身子挺了起来,就把他完全地、深深地吞没了。

  事后那阵甜蜜的慵倦使他不由自主地堕进了浅睡之中,后来却是被哭声所惊醒了。他诧异地坐起身,他发觉她已覆转了身子,正伏在那里哭泣。

  “怎么了,若兰,有什么不对?”他的手抚在那滑得像涂上了冷霜的背部皮肤上。

  她转过来,暂时止了哭,而在那昏暗中睁着泪眼看着他。

  “我……是喝醉了,是不是?”

  杜雷耸耸肩:“没有什么关系,问题是你快乐不快乐!”

  她掩着脸,“我醉了,而且,杜雷,我是一个人,一个人是有生理上的需要的,我……”她忽然又伤心地哭起来了。

  “怎么了,若兰?”杜雷奇怪地说,“没有人怪你,你是一个成年人,你有自主权的。”顿一顿,“还是在想着他,是吗?但他已经死了,你仍然活着!你是一个活人,你应该做活人的事情!”

  “不,”若兰哭着摇着头,“我不能忘记他,我不能!”

  杜雷继续吻她。“不要紧,”他柔声地说,“我会使你忘记他!”

  于是他的调情又重新开始了,而她的身体又开始抖额,已经熄了的火又再燃起。

  最后,他又把她的腿分开,但她马上再合拢了。“不,”她推开他,“不要!”

  “怎么了?”杜雷诧异地看着她问道。

  “刚才我是喝醉了,”她说,“刚才我是饥饿,但现在我不是的!我不能!”她拉过被子来盖着身体。

  “若兰,”杜雷叹息地劝着她,“别把自己关在坟墓里吧!”

  若兰低下头来,用双手捧着脸。“我已经在坟墓里活了那么久,”她幽幽地说,“我不能出来了!”

  “听我说,若兰!”杜雷伸手扶住她的肩。但她把他的手推开了。

  “你还是走吧!杜雷!”她坚决地说。

  杜雷是一个很善于观言辨色的人,他知道他不能留下去了,于是他起来,动手穿上衣服。

  她一直捂着脸没有看他,后来当他连鞋子也穿好了之后,她又说:“杜雷,希望你忘记了今天的事,你要得到的你已得到了!”

  “我不会忘记的!”杜雷说。

  “你非忘记不可,”若兰说,“因为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你会再饥饿,”杜雷说,“我会再在你左右的!”

  “我不会再饥饿,”若兰摇着头,“我不会的!”

  杜雷奇怪她是否真的不会,女人通常失去了一次把持之后,就不容易再坚守下去的了。不过,这要将来才能证明了。

  “晚安。”他说着就出了门口。

  若兰听见外面的大门关上了之后才抬起脸来。她从床头柜的抽屉中取出那条预链,捧在手中,凝视了好一会,后来就哭起来了,两肩抽动着,哭得很伤心。

  杜雷的舞蹈指导头衔,当然只是一个骗人的幌子而已,但是,这份他从来没有做过的工作,他却发觉他做得很好,在他的指导之下,那些女团员们把那些新的舞蹈排练得很好,纯熟而美妙。她们真正是十分用心地学习的,是杜雷本人给了她们一种新的刺激。在一个英俊而各方面条件都难得的男人面前,她们都想表演得好些。

  而且杜雷发觉若兰的话没有错,她们真正是一群女色狼,如果他想的话,他们真是可以在那里来开一个无遮大会的。

  不过,他对她们却不感兴趣。正如他所说,他是喜欢年纪比较大一点的女人的。

  另一方面,若兰似乎真的不会再饥饿了,起码,在一段时间之内她不会再饥饿,在以后一星期之内,她对杜雷是冷淡的,似乎比以前更加冷淡了。

  然后,他们的歌舞团就起程到火岛去了,由于还要携带多量的戏服,她们自然是坐火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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