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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黑魔女笑道:“我当然不会管你,不过我既然和你同附一体,总不能眼看着你去做那种毫无意义的傻事,所以还是干脆依着我劝,和我合作的好,秦家娃儿既已移情别恋,抛弃了你,那你又何必再为他守着呢?老老实实赶快定下心来修炼‘玄牝真经’,只要在一年之内,搜集到三百零六粒‘智珠’,天下便唯你我二人独尊了,这不是又玩了,又乐了,又做了正事,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白依云一点良知未泯,那肯便听她的,直说:“我不理你,我绝不能这样做,你强迫不了我。”

  黑魔女笑道:“我当然不强迫于你,但你也应该知道,总会有人逼着你非这么做不可的。”

  白依云道:“我不相信你的话。”

  黑魔女笑道:“不信也由不了你啊!陆瑜这次为什么来找你?他对你是个什么样儿?你难道没想一想吗?我可以提醒你一下,抱一老贼道已经看出我用了‘借躯附魂’之法,并且也怀疑到我是附寄在你的身上,所以才派陆瑜和另外许多人来,在明地暗里,监视着你的行动,刚才虽然你是真不知道,把陆瑜搪了过去,但陆瑜到落风坡问过回来,那公孙老儿的媳妇又会算,还不就把事情弄清楚了吗?到了那时,你该怎么办呢?”

  白依云听了,果然万分地为难起来,又恨又怕,心中乱成一团糟,不知如何是好。

  黑魔女笑道:“你还不信吗?他们已经有人来了,你但听听他们说着什么,不也就明白了吗?”

  白依云凝神一听,果然听到树丛之外,有人在那儿说话,并且听出有陆瑜的声音在里面。心中一惊,连忙偷偷地用眼向外一瞧,便瞧见陆瑜和泯江渔隐茅笛风,正陪着反脸无情公孙楚,一同走了过来。

  茅笛风正在说着:“现在看来,老魔头当然是附在她的身上无疑了,否则的话,她为什么不敢回三锅石旅店里去等你呢?”

  公孙楚也道:“真儿她娘既然算出她在这座山里,便一定不会有错,找着她时,待老夫除掉她,也就是了。”

  陆瑜忙拦住说道:“果真是她的话,老前辈却不能马上就对她下手呢?”

  公孙楚道:“这是为何?”

  陆瑜道:“家师说过,若是这样杀了她,仍难除掉老魔头的妖魂,必须擒将回去,由家师会同神僧、神尼,共运三昧真火,炼她七日七夜,才能够使她神形皆灭,永除后患。”

  公孙楚道:“那也容易,有老夫在此,找到她时,还怕她能逃得了吗?”

  白依云听了,直吓得冷汗夹背而下,连忙缩身藏好,忐忑难安。但仍不甘就此向黑魔女低头。

  黑魔女便又笑道:“现在你明白了吧!只要你落入他们的手中,便必须受那七日炼魂之惨了。现在你既然不肯听我的劝告,而你又是醒着的,他们找的是你。这不关我的事,所以我暂时不扰乱于你,容你去思量着对付他们,等你实在觉得难以应付的时候,你来求我,我再帮你的忙好了。”言毕寂然。

  白依云心中一想,的确不敢再和他们见面,因此提心吊胆地伏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所幸林深草密,公孙楚等没看到任何动静,便又说道:“反正她不过在此山中,咱们分头再去找好了,她绝不会跑得了的。”言毕分头而去。

  白依云一想:“此处绝难容身了,还是赶快走吧!”想着便偷偷地走出林外,一看四面无人,连忙拔脚向山下飞奔。

  那知才到山下,便听到陆瑜在身后叫道:“云姑娘,你不要跑,贫道有话对你说。”

  白依云一听,亡魂皆冒,那里还敢回头,连忙使出全力,放开脚步,野兔子也似地向前飞奔。

  陆瑜见唤她不应,顾不得再去招呼别人,忙不迭地,随后追赶。

  可是黑魔女的妖魂附寄在白依云的体内,暗用“玄牝魔功”支持着,使白依云的脚下,快上了不少,因此陆瑜那里还能够追得上她,两下里相距,始终保持着十来丈远近。

  两人这一阵追逐,恍如流星赶月一般,没上多久,便到了涪江江边。

  白依云抬眼看到一艘渔舟,正在江边垂钓,顾不得一切,脚下一点,人便上了渔舟,同时拔出龙剑,比住那渔夫喝道:“快把我渡过江去,否则我便杀你。”

  那渔夫一吓,连不迭地连声应是,丢掉了竿,驾舟过江。

  等到陆瑜追到江边之时,渔舟已到中流,陆瑜急得连忙四面打量,想再找一条船,追赶上前。

  刚好一转眼,便看到上流不远处,天河钓徒申倚柳正驾着一只小船,返回岸边,把船系好,提着一串鱼上岸。

  陆瑜见了。好不高兴,连忙抢上前去拦住说道:“你且别上岸,快载我去追上那条船吧!”

  天河钓徒本来不知就里,陆瑜又在急乱之中,把话说得没头没尾,而天河钓徒自从上次在龙井为着排风羽士之事,陆瑜出言不察,心巾对陆瑜存下了芥蒂之后,现在见陆瑜说话,竞连个称呼都没有,不由的新嫌宿恨,一起涌上心头,化成一团怒气,发作起来,眼睛一瞪,对陆瑜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这是对谁说话,老夫既非你的家奴,这船也非你有,你这种霸道样子,对谁而发?排风羽士吃你这一套老夫可不吃你这一套,你眼睛睁大点,把人认识清楚,莫要自己找死的好!”

  陆瑜并不知天河钓徒对他不快,所以这个钉子直碰得他晕头转向,一时怔住,迟疑了好一会儿,方才定过神来,心下好生生气。

  但再一想,也觉得自己说话过急,没把事情说清,怪不得老儿要动气,同时觉得大事要紧,因此忙忍下了怒,陪笑说道:“小弟一时心急,还望老兄包涵,因为……”

  天河的钓徒更不待陆瑜再说下去,便又截住说道:“混蛋东西,谁和你称兄道弟!”

  俗语说得好:“人是一口气,佛是一炉香。”陆瑜是个土人儿,这样三番两次的受气,也就忍不住要气住上冲了,因此脸色一变,反口喝道:“你为何这等无礼,须知贫道也不是个好惹的,难道你忘了龙井当时之事了吗?”

  陆瑜一提起龙井,天河钓徒格外气冲斗牛,立刻须发怒张,仰天哈哈大笑说道:“贼道无知,在龙井乘人之疲,难道是真的胜了那排风羽士吗?老夫不揣鄙陋,久已有心要领教你的掌力,今日有幸,便请赐教如何?如若自知不敌,便向老夫磕头认错,老夫也不为已甚,饶你一死就是。”

  陆瑜至此,被逼得那里还能下台,也就变色喝道:“阁下既然有此雅兴,贫道说不得只好奉陪了,不过拳脚无眼,还望阁下自己当心。”

  天河钓徒喝道:“少耍废话,你接招吧!”话才出口,双掌一错,左上右下,发出两股劲风,分向陆瑜上下两路,同时袭到。

  陆瑜喝道:“来得好!”不闪不避,也发出双掌,分迎上下,硬接了天河钓徒一招。

  这一击一接,两人立刻全都试出对方功夫不在自己之下,因此谁也不敢大意轻敌,掌势一变,各以快打快,斗在一起,拳脚交错,人影纵横,杀了个难解难分。

  直到泯江渔隐赶了过来看到,连忙飞步上前,横身解劝,这才把二人分开,埋怨说道:“都是自己人,为什么要动手呢?”

  陆瑜便把追赶白依云,要船过江之事,说了一遍。

  天河钓徒当然也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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