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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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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学镛冷笑道:“那是以前的事,现在太子已经另建了一个体系,嫌我们在碍事了。” 这个消息,这句话对刘希候的打击很大,那不仅是他族叔一个人的进退荣辱,也关系着他们刘氏一族的政治地位与前途,他急急地问道:“叔叔!是真的?” 刘学镛凄然一声叹息道:“那还会假?如果能有一点办法,我会甘心放弃这一切吗?唉!这一切虽是势所必然,但是没有你舅舅这样搅和催一下,我还不至于公然跟李十郎过不去,慢慢地纵然没有机会挽回,还可以作个退身的打算,现在却一切都晚了。” 刘希侯呆了,他心中的虽过程度,尤甚于刘学镛,喃喃地道:“完了!完了!” 刘学镛道:“你还不至于,你在长安的人缘极佳,跟李益也没有权利的冲突,你父亲也是一样官拜尚书,位尊而权小,与人无争,只要不再跟你舅舅走得太近,不要被他牵连着,足可保住平安无事的。” 刘希侯沮丧地道:“叔叔,侄儿不是怕李十郎容不下我,而是想到我跟英表妹这一段姻缘是完定了。” “什么?他们的名分已定,你还在打胡涂主意?” “不是胡涂主意,舅舅说跟李十郎已经非成水火难容,英表妹与李家虽有名分,也只是口头上糊说而已,并没有正式纳采下定,也没有交换庚帖婚书。” 刘学镛道:“那只是作为证物而已,他们那一门婚事在长安无人不知,无须任何证物,也不能悔掉了。” 刘希侯道:“悔婚固难,但退婚却可能的,只要表妹还没有嫁过去,而李十郎又能被整倒下来的话,彼此失和在先也是事实,舅舅可以取消这门婚事……” “现在也可以呀,就看你舅舅干不干。” 刘希侯一叹道:“舅舅是早就想退婚了,可是英表妹不肯,现在舅母因为十郎能罩得住,也坚持不肯,舅舅如果太坚持的话,舅母打算自己作主,把英表妹送到郑州去完婚了,舅舅怕他们母女真来上这一手,只好忍着……” “那你还有什么希望?” “希望在舅母身上,英表妹自己究竟难以作主,只要父母都不支持她,她也没办法了,即使她敢私奔,李十郎也不敢收留,但舅母肯作主,李十郎就能名正言顺地纳婚了,舅母是个热衷权势的人,她们崔家一直不大得意,使她在卢家也很委屈,现在有个娘家的侄子站了起来,她怎不兴头呢。要是李十郎失了势,她就没那么起劲了。” 刘学镛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膊道:“希侯,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第一,你跟十郎比起来相差太远,你表妹那颗心怎么会移到你身上?第二,李十郎目前正是丽日中天,我都整不了他,还有谁能整他……” 刘希侯万分惆怅地把刘学镛送到边门,然后指指小书房道:“父亲跟舅舅都在那儿等着,叔叔自己过去吧。” 刘学镛去了,刘希侯自己守在花径上,可见这是一次多么秘密的会晤,卢方连自己家的人都不信任了。 但是刘希侯守了多没久,背后传来了悉悉之声,显然是有人偷听,回头一看,却是卢闰英,不由大吃一惊,失声地道:“表妹,你怎么来了?” 卢闰英双眉深锁,似乎有着莫大的心事,但她仍然轻佻地道:“散步呀,难道我在自家的花园里逛逛都不行?” 刘希侯有点窘迫地道:“表妹,你知道舅舅跟我父亲在小书房里面议事。” “我知道,还有你的那个叔叔也在,但是这跟我有关系吗?” “舅舅说不准任何人靠近小书房去的。” “不错,那是商量重要公事的地方,以前他要处理一些秘密要公的时候,总是叫我跟雅萍一起为他守住花园,今天要表哥在这里也是为了这个了?” 刘希侯如释重负地道:“是的!是的!” “那可真不敢当。爹也是的,表哥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这个事儿呢,好在我现在有空了,表哥可以去歇着了。” “不!不,表妹,我不要歇着,我不累!” “你不累也该到前面去坐坐,爹是因为家里来了客人,怕我分不开身,才要表哥暂时委屈一下,现在我已经抽出身子来了,就没有再麻烦表哥的道理了。” “没……没关系,我喜欢在外面逛逛。” “表哥喜欢在外面就在外面好了,我可没空陪你。” 她说着向书房走去,刘希侯忙挡在前面,支支吾吾地道:“表妹,舅舅说不准人接近的。” 卢闰英笑一笑道:“我知道,但是你表哥可不是外人,自然不在禁止之例,你要去尽管过去。” “我……我不要过去。” “那就不要挡着我的路,我要过去。” 刘希侯叹口气:“表妹,你何必要使我为难呢?” “你的意思是不让我过去了?” 刘希侯嗫嚅良久,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道:“表妹,说实在话吧,舅舅小书房轻易也没人敢去,我守在这儿,主要就是阻拦你前去。” 卢闰英身子一颤,睁圆了眼睛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在她锐利的眼光逼视下刘希侯不自而然抖缩了一下,退后两步:“表妹,这是舅舅吩咐的。” 卢闰英点点头道:“我知道,你那位好叔叔来了,他们一定在商量着如何对付十郎的事,所以才避着我,表哥,凭良心说一句;这么做对不对?” “我!我可不便置词。” “你站在第三者的立场上说句公道话好了。” “我想他们双方都有不是处,舅舅对十郎固然是过份了一点,但十郎对舅舅也太狠了,舅舅的背后支持,就是河西四郡,十郎一下子就夺了去。” “河西四郡是不是全受我爹的控制呢?” “虽不全受控制,但也互为声援。” “那是以前,现在我才知道,爹的河西节度使是被史仲义挤掉的,连自己抓在手里的大权,爹都掌不住,更何况是隔邻的兵权呢?爹也只是哄着自己而已,他没有能掌握住的力量,十郎控制住了,怎么能说是夺呢?” “但……舅舅却连一点依仗都没有了。” “那是他自已要那么想,其实十郎是他的女婿,谊属半子,权力握在十郎手中,等于是他自己握住一样。” “可是舅舅并不如此想,他跟十郎……” “我知道,他跟十郎不和,主要是为了斗于老儿的时候,于老儿一死,爹没了主意,听从了别人的话,把责任推在十郎头上,但是十郎自己把问题摆平了,而且把准备坑他的人反击了一掌,爹怕十郎也会对他报复,可是十郎并没有如此,反而极力为爹开脱。” 刘希侯一叹道:“表妹,事情诚如所言,但是我们都知道,十郎那个人实在太厉害了,他年纪虽轻,可是心计之工,城府之深却无人能及,他赤手空拳能够在河西把手把十万兵符的节度使斩于辖区之内,说来都难以令人相信。” “那是他的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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