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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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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冷笑道:“果真是如此的话倒也罢了,可是他们要摆开了我才能无事,作成了我的死罪才能出脱他们,试问他们敢再为我的事出力吗?事情才发生,后果究竟如何尚在末定之数,他们已经准备牺牲我了,如果我傻得去相信他们的道义,那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卢闰英叹了口气:“我不能怪你,爹连我也瞒了,甚至于想利用我来说服你,可见他为了本身的安危已不择手段。所以我听你分析利害后,并不再坚持要你离开,我叫雅萍把金子送到你那儿去,就已经表明了我的决心,无论如何R我都会跟你在一起的,你应该谅解我的心。” 李益一叹道:“闰英!我如果不谅解,就不会开脱姨丈了,当时我并不知道那封密函有多大的作用,只是感到事态的危急,要赶紧设法自救,天已经那么晚了,找人说项已经太迟了,我只好拿了你两块金子,夜访翼公,以重赂求见后,才知原委。当时我就求他,说这完全是杜子明跟尤浑两个人捣的鬼,姨丈是迫于无奈,才被他们拖在一起。” “事实本就如此,自从王阁老家中回来,爹为了避嫌,什么话都没说,都是他们两个人在朝房中自吹自擂,掀起了风波,等事情闹大了后,他们慌了手脚,又来找爹,硬压着爹要把事情扣在你的头上,所以那天爹从外面回来,我跟娘找爹,着实跟他吵了一阵,不得己之下,才说出在他们的胁制之下只有跟他们合作。” “姨丈内调未几,那有多少把柄被他们抓住?” “正因为内调未久,一切的事务都不熟悉,处处要仰仗他们,不知不觉间,好几件事都被他们套牢了,你帮爹筹划了一部份事务,爹已能站稳自己的立场,不受其制,他们想必也猜到是你的缘故,所以才极力的要把你弄走,王阁老看出他们的用心,故而劝爹不必太过听他们的摆布,可是出了那件事,爹实在也无能为力。” 李益笑了一下道:“我也想到了,他们碰了个大钉子后,必然缕得更紧了。” 卢闰英苦笑道:“是的,你的一片盛情在反击时没有扯上爹与王阁老,他们很感激,但是也为他们带来了麻烦,这两个人受了挫折,在原任上去了差使,调居闲缺,倒是更作成了他们放刁的条件,本来他们还因为利害相关,现在却更好了,光脚缠上了穿鞋的,他们整天找着爹纠缠不清,说要把事情抖出来。” 李益笑笑道:“不要紧,我听卢安说过情形,就想到有此可能了,所以我才要他去找姨丈。约在外面碰头,问问详细的情形,看看究竟有什么把柄抓在他们手里。” “那有什么把柄。不就是那些合议的事情吗?大部份是属于工部的卷宗,你都过目了!” 李益道:“那只是治河修城的几项小工程,而且还没有成案,怎么能成为把柄呢?” “不,计划细则已拟好,实际上工程并不那么多,都是浮报的,而且五天前已经呈交了。” “姨丈怎么那么心急?” “原来是计划怕于老儿捣蛋,而且王阁老虽然有了他的辞章,却不敢有把握一定会准,故而先帮他告了两天的病假,把请旨拨款的奏章呈上,也已经批准了,户部的钱也拨了出来。” “行动是很快,以前这种条子至少要再三覆奏,拖上个一年半载也不见得能行得通的。” 卢闰英白了他一眼道:“十郎,现在是在说正经的,你别讽刺好不好?” 李益一叹道:“我只是感慨他们的神通广大而已。” “就是怕于老儿捣蛋,大家才赶着办,有关各部部会都通好了,当然快得多。现在杜子明跟尤浑调了下来,他们两个若是把内情和盘托出,大家都有牵连。” 李益想想道:“他们两个的意思如何?” 卢闰英道:“要求爹跟王阁老请旨让他们主办完这几项工程,说是原先计划的是他们,改调人员恐怕未能详知情况。” “这个请求不为无理,他们也是想捞上最后一票,好在工程不大,就让他们如其所愿也没多大关系。” 卢闰英一叹道:“十郎,你虽然能干,到底还未能深入,让他们办原无不可,但拨下的款项是一千万,检讨所需,不会超过四百万,余下的六百万原是大家的好处,你说这笔钱能不能收?” “当然不能收,收下来就是个把柄。” “不收又怎么办呢?缴交归库,则先前所拟的计划显得有浮报之嫌,拟稿的是中书省,审议的是门下省,附核是兵工二部,大家都脱不了干系,兵部方面是趁着于老儿告假,由侍郎杨清签署的,他还可以推说事非主理,爹跟王阁老却难辞其咎,因此弄得左右为难。” 李益笑道:“只有这些问题?” 卢闰英急了道:“这些问题已经够麻烦了,你还好像很轻松似的,这些计划是爹内调之后第一次办事,出了漏子,就算自己认错,以后也会大受影响的。” 李益道:“包在我身上,我负责解决。” 卢闰英道:“你到底是怎么个解决法?” 李益道:“新任兵部尚书高晖跟我私交极笃,第一个办法是请高晖上表请求覆核,追回原议。” “行得通吗?” “当然行得通,只是面子上难看一点。” “那不行,与其如此,倒不如由爹自己上表请求发回更议了,原拨的款项不能削减。” “那只有第二个办法,就是如他们所请,让他们管下去,然后找个靠得住的人去监工,硬要把工程做得彻底一点,把钱完全用完,一文不剩,甚至还差上一点,请求补拨倌一两百万,这样一来,不仅显得姨丈对公帑之珍视,预算极为精确,而且钱化足了,工程也做得着实。” “实际工程用得了那么多吗?” “一定要化,没有个化不掉的,那些计划我看过,凌河一丈,筑堤万方,缮建筑堡,只要不偷工减料,不克扣民夫的口粮,那点钱绝不会够用。像这种工程,浮报是不可能的,城墙倾颓一丈,可以只修一丈。也可以拆掉十丈来重修,所谓的虚头,就在这上面。” 卢闰英目泛异采道:“真要如此,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个人,恐怕不好找。” “不错,要找个一清似水的人很难,而且要提防那两个家伙从中掀风作浪捣蛋,更要熟知事务,不受欺蒙,事必躬亲。” “上那儿找这个人去?” 李益叹道:“根本就找不到,没有人肯白出力气找罪受,说不定还得贴老本。” “贴几丈倒无所谓,我们津贴他好了。” 李益想了一下道:“贴钱也没人肯干,而且事情传出去又是一个把柄,只有一个人可以去。” “谁?” “我!这种事不能假手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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