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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〇


  “那不会,这是医德,而且他自己也守个原则,但问情由,不及姓氏,问题在于他那个地方已经是出名了,登门求教,必无他故,如若是普通寻常妇人,自然不会怎么样,但像你这样特出的千金小姐,一定很引人注意,纵使当时没人认出你来,只要形容传闻,总会有人想到你的。”

  卢闰英道:“天下会有这种无聊的人!”

  李益苦笑道:“多着呢,你也参加过不少的拜会酬酢了,试问你们那些内眷堂客,在后厅上见面时,除了寒暄之外,所谈的那一件不是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无中都会生有,蜚短怎不流长……”

  卢闰英不禁呆了道:“就算通知了你,又能如何呢?难道你还能掩尽天下人的口?”

  李益道:“别的人求药不得,我李君虞去找他,他是信得过的,根本不必要你出面;就不会传闻开去了。”

  卢闰英深锁的眉尖算是展开了,可是仍然道:“十郎,好端端地,打发个人去找你来一趟,对爹又怎么说呢?”

  李益笑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便寄相思字,也可以一烦青鸟使,信中不必明言,只道离愁难遣,我自会明白的,而且卢安那人很稳当,叫他跑一趟也就是了。”

  卢闰英忽而笑道:“十郎,既是你能乞得一丸而无须我前往,为什么不在你行前为我预求一丸,以为未雨绸缪呢,宁可备而不用,也免得临渴掘井!”

  李益想想道:“对啊,我也是真笨,脑筋这么死,居然连这个都想不到,明天王阁老夫人大寿,就会碰见他,我跟他私下一说就行了。也免得专门拜访,沾惹些嫌疑了,这下子你可放心了。”

  卢闰英红着脸道:“我放什么心,都是你死急性子,未待黄梅熟,就先摘一手青,否则何需耽这份心!”

  李益瞅得雅萍避头不看他们的机会,轻轻一弹她的胸前笑道:“黄梅初熟,如果不及时而尝,怕又要过时了!”

  卢闰英被弹得心头痒稣稣的。轻嗔道:“十郎,你这是干什么,让人看见了像什么话,等到回家都来不及了。”

  后面的一句话表露了她内心的饥渴与需求,而且她水汪汪的眸子里也洋溢着情意,李益乾脆贴得她近一点,把手从她的衣襟处伸进去,同时还低声道:“车窗低垂,雅萍那鬼丫头很知趣,早就把脸掉转一边去了,有谁看得见?”

  卢闰英移目斜睨,果见雅萍将脸对着一边的车窗,像是在窗缝处窥看外面的街景,实际上却是避开他们的亲热偎依,而且是从他们悄悄说耳语的时候就开始了。

  其实,让她看见了也没什么,这丫头是她的心腹,迟早也会成为屋里人的。

  因此卢闰英也大胆了,偏移一下身躯,使李益的手便于作多的接触,而李益的调情却又相当富于经验,他很熟练地找了胸兜的绊钮,轻轻地解开了,让紧束的前胸自由地舒展开来,由领口上的隙缝看下去,可以看见嫩樱似的乳峰,尖挺的轮廓,隔着薄薄的秋衫,也凸现起一弧鲜明的线条。

  卢闰英的人似乎整个地软了,倚在李益的怀中:“十郎,瞧你这样子回头叫我怎么下车子去见人呢?”

  李益的手在乳尖上捏弄了一阵,随著作更大幅度的游移:“叫卢安把车子驶到后园,直接到你的阁楼!”

  一个男人能令女人醉心的条件,不外乎于英俊的外貌,超凡的才华,殷勤与体贴以及财富。

  在这方面,李益几乎是十全十美的,虽然他并不富有,但是对一个有智慧而又具卓见的女人而言财富的意义是广泛的,并不一定就是金钱,而金钱所产生的安全感,只是使生活无虞匮乏的安全感。

  李益虽然没有钱,但是他随时都能发挥应变力,似乎不假思索,就能解决那些看来颇费周章的困难!

  因此,卢闰英温娴地,柔顺地,而又全心全意地享受着他的爱抚,跟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起,女人会失去自己,完全变成他的附属物,或是他的一部份。

  像是绕缠在参天巨木上的青葛,攀附在亘古盘石上的兔丝,虽然在那种耸拔凌空的气势下,青葛与兔丝是那么的渺少,荏弱而完全不受人注意,但同样地承受了它的翼护,无惧于风雨的侵凌!

  车子终于到了卢宅,李益吩咐道:“雅萍,你下去通知门上的人,打开边门,让车子直驶进内院去。”

  雅萍似乎有点困难,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虽然在卢闰英的脸上,看见了一抹娇慵,但是并没有这个必要呀,因此她顿了一顿才低声道:“爷!那要开三道锁呢!”

  李益笑道:“就开三道锁吧,还怕累着了他们?”

  “那当然不是,只是为了什么呢?”

  李益道:“因为你们小姐是从刘家悄悄逃席出来的,除了托病之外,没有更好的理由,既然生了病,自然就得要像个样子,你懂吗?”

  雅萍这才懂,忙跟卢安匆匆地进去了,车子是交给李益驾驶的,一直到了卢闰英的阁楼下,她看见了衣衫凌乱,未及整饰的卢闰英,她才懂得更多。

  虽然她不知道小姐的衣衫何以会如此凌乱的,这两个人跟她一起在车上,虽然他们曾亲热地偎依过,悄悄地耳语过,但似乎不可能会造成这样的。

  可是她不敢深思,脸已经通红了,尤其是李益轻轻地在按按她的鼻尖,她也整个地软了,呆了,虽然她扶着卢闰英,但似乎是卢闰英扶着她进了阁楼的!

  虽然她从李益那儿得到的只是那么轻轻的一捏,轻轻的一按,就像大人逗弄着小孩子。

  但这些动作所包含的意义,并不是大人逗弄小孩子,至少,李益的笑,李益的眼睛,并没有拿她当个小孩子。

  因此,李益把车子又驶出去,交给了卢安,吩咐了一番话后,又回到了绣楼上,那已经有一会儿了。

  卢闰英已经换上了一件衣服,头脸都匀整过,除了脸上还带着几分春情,目中还洋溢着未尽的荡意,外表上,已经很整齐了,但雅萍却不见了影子。

  茶是新沏的,由卢闰英端了给他,同时轻笑道:“十郎,你真是个害人精,雅萍那个鬼丫头躲在里面,不敢见你了,你对地做了些什么?”

  李益在挑弄雅萍的时候,卢闰英是背着的,正因为如此,才显得神秘性,暗示性……

  李益一笑道:“小妖精倒会作怪,我能对她做些什么?”

  卢闰英笑道:“我怎么知道呢,不过才一眨眼的工夫,你就把她的魂给勾走了,上楼后。我叫了她几声。她一直在发呆,我又叫了她几声,才失魂落魄地回答了,我叫她沏茶,她倒是很殷勤,忙着端整了,但就是你的这一盅,把我的给忘了不说,听见你的脚步声在楼下响起,她把茶往我手里一塞只说了句‘这是爷的!’然后就一溜烟躲到后面去了,就像是有长虫追着咬她似的!”

  十五岁幼女情怀,别有一番撩人的情韵,李益虽未亲见,但听卢闰英口中说着,却更为撩人了。

  李益有点出神地呆了。端着那盅茶,脸上带着一股无以名状的笑意,喃喃自语道:“有意思,有意思!”

  卢闰英道:“到底是怎么个有意思法?你快告诉我一声,这小妮子人小鬼大,心眼儿又多,你是怎么害得她神魂颠倒,失魂落魄的?”

  李益觉得更有意思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个可不能说,讲出来就会全无情趣了,总而言之一句话,这小妖精的确很有意思。”

  卢闰英轻轻一叹道:“十郎!雅萍从九岁进门就跟着我,这小鬼很聪明,对我很忠心,似乎早就打算一辈子跟着我了,所以我才留下她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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