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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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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回回没有防到他这一着,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只是祁海棠所喝的那声去吧!却是走了样,哈回回身子站立不动,倒是他自己的双手像在厚铁板上,震痛彻骨。 连忙一扭腰,想撤退后跃,哪知身子才动,立刻又像杀猪似的叫了起来,原来,他的双掌贴在哈回回的胸膛上,竟像是有水粘住了,根本无法扯得脱,而且为他自己的拉扯之力,顿时断了腕间的关节。 双掌急拍,已经为对方的内劲反弹,震得关节松劲,用劲一扯,岂有不断之理,这脱骼之痛,尤甚于利丸刺心,所以他才忍不住叫起来。 哈回回是用内磁真气吸住了他的双掌,至时将劲力一收,祁海棠竟痛得弯下了腰,双掌软垂,痛得双脚乱跳。 哈回回笑道:“祁大掌门,你又不是我儿子,怎么也学老莱子彩衣娱亲,如此盛情,叫我如何敢当!” 老莱子是古时的名孝子,双亲高寿,但是百岁人瑞,他自己也上了七十多岁了,为博堂上之欢,故意穿了彩衣,学小孩子的模样,嬉跳娱亲,祁海棠这样乱跳乱挥手之状,倒十分地相似,因此大家一阵哄笑。 祁海棠听了差点没气昏过去,拼命忍着痛楚,向白少夫道:“白老弟,我的双手脱节了,快替我接上去。” 白少夫走上前去,按住他的双掌,刚要替他接上,他脸色忽变,突然提腿撩阴,猛踢出去,白少夫何等精灵,早看出他的眼神不对,拉着他的断掌一抖一扯,将他的身子扯一偏,那一腿踢了个空,痛倒在地。 白少夫冷笑道:“我好心为你接骨,你竟然对我暗下杀手,祁海棠,莫非你痛昏了,连敌我都不分。” 祁海棠在地上一跃而起,厉叫道:“臭王八蛋,安的什么心,你说哈回回的功力散失,我才用那个方法,可是人家不但没有散失功力,反而增强了几倍,这分明是你暗中与敌人勾结,存心排除异己,我自然不能饶你。” 花蝶影反手轻扬,又是两枚蝶须针抛出,祁海棠只吼出半声,细针贯脑而人,立刻倒地伸腿,寂然不动。 强永猛轻叱道:“花护法,你这是干什么?” 花蝶影道:“属下原在齐天教担任搜集敌情之职,哈回回功力散去应是事实,但不知又如何恢复了,这怪不得白总监,只怪属下对敌情搜闻失实。” 白少夫笑道:“这也怪不得花夫人,我们所得的敌情是三个月以前的,自从来到京师后,与齐天教耳目脱了节,自然难以知道最近的发展……” 强永猛道:“你又何必杀他呢?” 白少夫笑笑道:“教祖,花夫人措置极为得当,祁海棠心胸狭窄,最会投机,含恨反噬,最不可靠,以前他为了投机,才背离五大门派投向教祖。 以后他也可能为了别的原故而背离我们,倒不如杀了的好,本教今后用人应以忠心为主,像这种见利忘义之徒,还是及早剔除为妙。” 强永猛道:“这固然不错,但祁海棠已无能为力了,又何必取他的性命呢?这似乎太令人寒心了!” 花蝶影笑道:“教祖难道忘了,自从属下十二金钗在洛阳失手后,只剩一个七儿,教祖还着意运用崆峒门下,从头训练一批血滴子人员,祁海棠已把血滴子的制法与手法都学会了,所需人员必秘密调来京,此人心存不轨,就不能容他在世上。” 云中鹤闻言微感不悦道:“强大人,血滴子是大内专用利器,你怎么未经兄弟许可就擅自引用呢?” 强永猛笑道:“鹤老忘了兄弟曾提过此事,说要再调集一批成员,归供贤昆仲训练,二位也答应了?” 云中鹤道:“那是为宫中所用的,而且也不能将制法与手法交给别的不相干的人员得知这事呀!” 强永猛道:“二位坚持新进人员必为女子。” 云中鹤道:“那是皇上的谕旨,以为后宫警备,必须要用女子才行,并非敝兄弟坚持如此。” 强永猛道:“日前强某可征用人手,只有崆峒召取,祁海棠是崆峒掌门,自然要告诉他,由他负责初步入门训练工作,何况血滴子高深一点的使用手法,仍是二位所控制,我们所知仅粗浅皮毛而已,谅无大碍。” 白少夫此时为了争取人心,明知花蝶影杀死祁海棠是为了扩充实力,居然加以支持道: “云老新来的人员俱编入花夫人属下管理,她是个很能干的巾帼英雄,祁海棠稍有不稳,她立刻就付之制裁,关于血滴子的使用秘诀,绝不会轻易外泄的,二位请放心!” 云中鹤沉吟道:“经此一来,敝兄弟要考虑一下。” 花蝶影沉声道:“有什么可考虑的?” 白少夫也跟着帮腔道:“二位已经知道教祖不会常留京师,今日功成之后,我们立返洛阳重组齐天教,所有功劳都是各位的,训练成的血滴子成员,一半留给二位指挥,一半本教带走备用,这是两相得利的事。” 云中鹤道:“新进成员不一定非从崆峒征用。” 白少夫脸色一沉道:“鹤老,齐天教与大内是二而一的事,有齐天教在压镇江湖,各位才能在京中安享富贵。 教祖与家父已取得协商,家父与中堂贝勒爷关系仍然十分密切,教祖离京后,军机保卫统领之职,仍由家父接掌是没问题的,二位如不肯帮忙,将来可能内外受敌,尽管二位在宫廷得力,恐怕也不会太方便吧?” 花蝶影道:“二位再想想清楚,血滴子虽然厉害,对教祖却毫无作用,我虽不才,凭着一把蝶须针,也不见得不如二位。” 他们对雪山双皓,就不像对宫门四杰那么客气了,花蝶影竟用威胁的口气说话,云中兄弟不禁愕然,用眼望向宫门四杰。 张长杰这次居然毫无表示,而且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云中鹤忍住气,向张长杰道:“张大人,你的看法如何?” 张长杰笑道:“这当然是好事,强大人志在江湖,二位志在朝廷,两下连成一气,里外调协,二位在宫中的地位也会节节升高。” 云中鹤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强永猛也没想到张长杰忽然会帮自己的忙,心中虽然奇怪,但这对自己毕竟有利,哈哈大笑道:“张大人之言才是洞烛世情的练达经验之谈,人生在世,无非名利,强某为的是名,雁鹤二老为的是利,大家互不冲突,而且还能相互帮助,自应合作无间才是。” 张长杰笑笑道:“强大人,援助、互助都是以后的话,目前我们要对付的难题是这一批敌人。” 强永猛笑道:“没问题,他们都是瓮中之鳖,手到擒来,别看他们一个个都是海内名空,强某可真不放在心上。” 张长杰冷冷地道:“捉鳖人已失去了两个了,瓮中之鳖还一头都没有捉到,现在来捉虽易,但要放进锅中煮熟了,才能算是盘中之肴。” 强永猛不禁有点生气道:“那还不容易,前两阵是我不想胜,现在就宰两个给大人瞧瞧。” 张长杰道:“那除非是强大人自己下手,照对方的情形看来,强大人手下这批人实在对付不了。” 哈回回得胜之后,还站在场中未退,只吩咐马场中的伙计把尸体抬开,看样子还有意思接下一场,白少夫斟酌了一下道:“哈回回一定是从张自新那儿得到了练功的方法,将功力恢复了,而且还较前更精进,属下实非其敌,看来必须教祖亲出了。” 强永猛知道祁海棠并非弱者,哈回回能安然受两掌而将祁海棠震伤,功力确不可轻视,白少夫自己不成,花蝶影也未必行,苗天神虽有毒虫为助,药师和燕青都能破解,如果自己不下场,只有赤霞客了。 沉吟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他才向赤霞客道:“霞老,这个老回回恐怕只有借重大力才能解决了!” 赤霞客毫不推辞地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只是强兄多注意一点,东门云娘那一手银针,我可难预防。” 强永猛道:“霞老放心好了,那贱妇一出手,我就发动玄天掌劲,把她的暗器反震回去,叫她尝尝味道。” 赤霞客笑笑道:“强兄能留心就好了,我是怕强兄到时怀念旧情,下不了狠心。” 强永猛咬牙道:“不会了,看她站在李铁恨身边那股得意样子,我早就凉透了心,现在只等一个出手对付她的机会,连灵凤那丫头一并解决了,才消我心头之恨!” 张长杰在旁笑笑道:“强大人恐怕还是下不了手吧!否则何必要等机会呢?干脆先解决了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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