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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七


  乐和握笛横点向朱梅道:“我偏偏要找你们,看你们是否真的有本事尽忍住不出手。”

  朱梅横剑拨开铁笛,他又改攻向哈回回,张自新抡掌就对他的笛上劈去,乐和却是指东击西,铁笛突撤,向燕青攻去,出招极厉,强永猛连忙叫道:“乐兄,此子将要为我罗用,请乐兄手下留情。”

  乐和的铁笛已经点到燕青的胸口,闻言怔了一怔。

  燕青忽而手腕一翻,寒光急落,叮的一声将乐和的铁笛削成两段,原来他手中暗藏着昨天从那两个番僧处得来的匕首,出其不意,毁了乐和的利器。

  乐和的铁笛制作极精,那柄匕首虽然斩钉削铁,平时也不可能伤损那铁笛的,因为乐和的外号叫铁笛仙,这枝笛上另有妙用,能发异音以摧敌,但使用时全仗内力贯注,化刚为柔,以抗利器。

  刚才被强永猛一喊,为了怕燕青受伤,才撤去内劲,燕青即乘机下手,一下子便将它给毁了。

  乐和神情大变,一挺断笛,就要跟燕青拼命,纯阳子见情势不佳,连忙叫道:“乐兄,教祖已经叫你停手了。”

  乐和满脸激愤,回头对强永猛道:“教祖,这小子居然敢毁我的兵器,我与他势不两立,教祖如果一定要留他,我就无法在齐天教中待下去了。”

  纯阳子沉声道:“乐兄,教祖对我们客气,是尊重我们,并不是怕我们,你怎么能用这种威胁的态度对教祖?”

  这句话等于是火上加油,强永猛也觉得乐和咄咄逼人的态度,令自己太下不了台了,但还是隐忍住道:“乐和何必跟一个小伙子过不去呢!”

  乐和不禁一怔道:“教祖是不让我再留在教中了?”

  东门云娘突然出场道:“乐先生,你在教中有汗马功劳,跟教祖又是多年知己,为这一点小事反目,不是太没意思了吗!断笛给我,看看有无办法接上去。”

  乐和道:“夫人有所不知,这枝铁笛是一名巧匠按音律谱中几种生杀之音,特别铸制的,乱了一点排列,就完全变音了,否则我也不会这样光火。”

  东门云娘笑道:“我对音律颇有心得,让我研究一下,或许我能照样仿制一枝,补偿先生的损失。”

  乐和虽然不相信她能够做得到,但东门云娘笑脸相向,他倒是不好意思拒绝,只得递了出去。

  东门云娘接住在手中,看了一下,笑道:“这太简单了,只要先生将这两孔的角征宫商指点出来,我一定能照样复制。”

  乐和走过去道:“夫人问的是哪两个孔?”

  东门云娘将手一指,乐和低头去看。

  东门云娘突地一指戳向他的胸口,乐和中指急纵,那里的东门灵凤抬手发出两枚银针,刺中了他的双目,乐和负痛倒地。

  管翩翩飞身而出,一剑将他的人头斩落下来。

  她们三个人大概早就商量好了,动作配合,紧凑迅速,强永猛待要喝阻,乐和的人头早已离开他的身子滚出老远了。

  齐天教中诸人都为之一惊,强永猛怒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谁叫你们这样做的?”

  管翩翩一挺身道:“是我。”

  强永猛又是一怔道:“你……为什么?”

  管翩翩道:“乐和倚仗教祖的宠信,总揽大权,早有异图,今天对教祖的态度就是一个明证,此人不除,教祖迟早都会被他所陷,所以我利用机会,知会云姐跟小凤,将他翦除了,也是为教祖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强永猛一怔道:“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管翩翩冷笑道:“那怪教祖太信任他了。”

  东门云娘道:“管妹说得不错,教祖只要想一想,他平素的作为,专横跋扈,恃才傲物,就应该有所警觉。”

  纯阳子道:“管仙子所见不无道理,兄弟可以举一例以证明,我们五个人中,其余四人对教祖都推心置腹,惟独他那枝铁笛之秘,却始终不肯告诉我们……”

  强永猛道:“那怪不得他,我们都不解音律,说给我们听也没有用,他恃才而骄是有的,但说他有异图……”

  管翩翩冷笑道:“我们不懂音律,云姐可是懂的,所以他常以云姐为知音,借笛传诉之事教祖真不知道?”

  强永猛道:“我知道一点,只是云娘跟他说得来一点。”

  管翩翩道:“他说齐天教中都是浊物,只有云姐是个解人,当然还有许多言外之音,云霞二老都可以做证的。”

  拂云叟较忠厚不做声。

  赤霞客可能常常受乐和的奚落,闻言立刻道:“不错,他常常有意无意间表示,教祖除武功之外,无一是他的对手,还说齐天教如没有他的策划绝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强永猛道:“这本来也是事实。”

  赤霞客道:“这话对别人说倒也没什么,因为教祖自己也这样说过,可是他单独一人对夫人说,其心可诛。”

  强永猛愕然道:“有这回事吗?”

  赤霞客道:“我亲耳听见的还会有错?”

  强永猛渐有怒色道:“云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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