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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


  花蝶影道:“如果有高于我的人出来主持,我没有话说,如果三仙二老与东门夫人都不干,我就出来主持。

  不过我对这姓白的也没好感,官府不犯我,我不愿多事,否则大家走着瞧,皇帝也不过是天子,齐天教就是与天同高,叫官府听我们还差不多。”

  徐中行应声道:“花夫人说得对,我不离开齐天教,也不肯听命于官府,维持这个原则,谁来主持都行。”

  其余各人也都同声支持。

  白长庚干笑道:“官府只有一点要求,并不干涉各位行动。”

  花蝶影沉声道:“去你的,齐天教的行动由我们自己决定,管你什么要求,套不到我们头上。”

  白长庚道:“看来只有公孙先生一个人支持白某的要求,白某也只好要求公孙先生的合作了。”

  花蝶影道:“他一个人肯合作是他自己的事,齐天教却不理这一套,最好是他滚蛋,否则就杀了我们再说。”

  白长庚朝乐和道:“铁笛先生有何指教?”

  铁笛仙乐和哈哈大笑道:“强兄的齐天教不是任何人能接下去的,我也不敢做主出主意,还是问问强兄吧!”

  他的一手指向强永猛,众人随着看去,都吓了一跳,不知怎的,强永猛的腔上又长出了一颗脑袋,完全是原来,的样子。

  巴鲁克冲上前,直攻出一拳。

  巴鲁克举掌一击,同时身上中掌,强永猛却安然无恙,巴鲁克却连连退后几步坐倚地下,口中鲜血直喷,还夹着细小肉块。

  显然,强永猛一掌已震碎了他的心脏。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巴鲁克,强某挨你血滴子一套都不在乎,你连强某的一掌都挨不起,还想接替齐天教,不是做梦吗?”

  巴鲁克仍难以相信,颤声道:“刚才你的头缩到哪里去了,怎么看不见?”

  强永猛解开外衣,原来他肩上有两支木架,临时将木架升高,刚好将脑袋藏了起来,领口在顶上,看上去好像丢了首级,实际上却安然无恙。

  巴鲁克脸色又是一变,挣扎叫道:“白大人,他虽然使用巧计躲过了血滴子,可见血滴子还能威胁他,欲除此人,必须慎用血滴子。”

  白长庚脸色如土,骇然不知所以。

  强永猛也不理他,朗声笑道:“乐兄、纯阳兄,二位的精心设计果然巧妙无比,这个番僧不足为道,他的横练功夫虽强,仍然敌不过我的一掌,早知如此,我不必攻他的命门了,就凭我的掌力,也是可将金刚震成肉泥,不过那血滴子的确很厉害,我试了一下里面的利刃,实在不敢冒险了。”

  纯阳子道:“利刃尚可一抗,里面的蚀骨毒药倒是真的难防,血滴子在以前很普通,现在经过改造,已厉害百倍。

  所以大内才视同拱璧,轻易不肯交人使用,最好能弄到一具,我细心研究一下,大可仿造几具。”

  强永猛道:“那番僧身上就有一具,纯阳兄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以后充为本教的镇教利器,倒是一大收获。”

  乐和笑道:“血滴子不算什么,强兄这一试,总算将教中忠奸分明,像公孙述这种人,实在不宜再留!”

  公孙述脸色大变,连忙抢到巴鲁克身畔,拿起他腰间的血滴子道:“教祖,我并没有存心背叛!”

  强永猛笑道:“不错!你对我还有三分畏敬之心,像你这种人,我本来还不在乎的,可是你今天表现太坏,本教的人没一个对你有好感的,我实在容你不得,今天你算运气好,我不想杀人,趁早放下血滴子走吧!”

  公孙述道:“即使教祖放过我,其他人也放不过我。”

  强永猛道:“那我可管不了,我不杀你已经够宽大了,其他人要杀你,我也无法禁止,这是你自找的。”

  公孙述冷冷地道:“所以我不能放下血滴子,这是我的防身之器,谁要杀我,我就摘谁的脑袋!”

  强永猛道:“不错!白长庚,你刚才已经把来意表露无遗,我们之间合作谈不成了,因此你最好把他拉在一起,有他的指点,你们下山还有希望!否则你们即使冲出这个大殿,也无法逃过山上重重的机关布置。”

  花蝶影一怔道:“教祖还准备放过公孙述?”

  强永猛笑道:“念在他对我三分忠心,我总要给他一分活路,齐天教容不下他,只让他在白长庚那儿有个安身之处,但能否逃过今天一劫,要看他的运气了。”

  说完对白少夫道:“我早知道你跟你父亲串通一气,但最后的表现还不错,好好干下去,齐天教不会亏待你的。”

  白少夫忙道:“谢谢教祖栽培。”

  强永猛挥挥手,又向燕青道:“小伙子,你看怎么样?我还能让你心服吗?”

  燕青淡淡地一笑道:“除了知人欠明之外,大致还不错;但说要令我满意,只有一点是可取的。”

  强永猛一怔道:“我什么地方知人不明,公孙述有野心,我早就明之若揭,因为他起不了多大作用,我听任他胡闹下去,借以考察别人的忠心,难道有什么不对?”

  燕青笑道:“教祖就是对公孙述的处置还可以,他叛意已明,还放他一条生路,所谓用人以忠,乃上上之策,至于知人之明,教祖实在差得远。”

  强永猛忙道:“我什么地方知人不明?”

  燕青笑道:“白少夫跟他老子串通一气,教祖能看出来还不错,可是最后那句褒词,则令人笑掉大牙。”

  强永猛道:“他为了我不惜与他老子反目,这是大家都看见的,难道还不可信?”

  燕青道:“白长庚是大笨蛋,对他儿子不谅解尚且可说,教祖自负雄才盖世,居然相信他的忠心,就大大不应该了,怎么叫我心服呢?”

  强永猛笑道:“你倒是说说看,他什么地方不可?”

  燕青淡淡地道:“教祖身试血滴子,玩了一手假丢脑袋,只可以骗骗糊涂蛋.骗不了聪明人的。”

  纯阳子喝道:“我们的精心设计,可谓天衣无缝,强兄为了逼真,还故意先喝了几口水,到时喷到血滴子里面,迫使用人不知真假,你怎么看出不对了?”

  燕青道:“设计没问题,问题却在铁笛先生身上,他见教祖丢了脑袋,居然还笑得出来,这就是破绽。”

  乐和道:“我们的七情六欲,已至不形于色的境界,即使强兄真丢了脑袋,我还是照笑不误。”

  燕青道:“那固然不错,可是笑有多种,先生所表现乃得意之笑,如果教祖断头为先生得意之举,则先生的为人太可怕了,以后教祖倒该提防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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