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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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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树仁道:“老三离开他一个多月,就是你、我跟哈回回跟他在一起,哈回回拳脚虽精却不是这个路子,而且这个把月中,他专心练剑,绝不可能再去学拳,这套拳法看来足足有几年的火候。” 杨青青笑道:“不多不少,恰恰一个月,而且是您老爷子亲手授的。” 华树仁道:“胡说!老头子自己也不会拳,怎么能教人呢?” 杨青青道:“您再瞧瞧,这是您所教的剑法中化出来的。” 华树仁仔细一看,果然张自新举手投足,都是剑招的架式,变成拳招而已,李铁恨也看出来了,失声道:“难怪他只动拳不动脚,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真亏他想得到。” 华树仁叹道:“我不知道剑式也可以用拳来施展的。” 刘金泰道:“拳剑同起一源,除了一些特殊的招式外,大部分是通用的,华老乃一代名剑手,不屑于拳,所以才没有注意。” 华树仁轻叹道:“真是活到老,学到老,这傻小子比我们这些老头子强多了。” 杨青青笑道:“他也不是特别聪明,总共才有这点儿玩意,在任何场所,也只能拿这点东西出来应付,现在就是要他比长枪大战,他也是使出这几招,何足为怪呢!” 华树仁笑道:“这么一说,我们倒是学得太多,反而把自己给限;制死了。” 杨青青道:“本来就是嘛,您以前不是再三地说,武功越单纯越好,您那套剑法,不是说就是这样的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张自新闻笑一回头,精神略懈,孙金虎看准机会,猛然两指直进,点向他的将台重穴。 张自新发觉已是太晚,百忙中突然伸手,插进对方的腋窝。 孙金虎运足指劲,想把他点倒下来的,可是尖指触到张自新的胸前,突然格格直笑,一点劲都用不出来了。 众人先是为他一惊,见状大是不解,只有小沙丽乐得拍手直笑。 哈回回在台下喝道:“小兄弟!对方下了这种重手,你还客气什么,把他摔下来,重重的跌他一跤。” 张自新突出另一手,抓住孙金虎的腰带,孙金虎仍是嘻嘻直笑,张自新就势一矮身,背后着地,曲腿抵住孙金虎的小腹处,手膊同时使劲,利用摔跤的手法,将孙金虎高抛出去。 那木台有一丈多高,孙金虎被抛起有两丈多,加起来差不多是四丈,啪哒一声,平跌地上,虽是屁股先着地,却也震得五脏离位,嘴角还带着一个苦痛的笑容,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了。 看热闹的人先是一阵惊呼,接着就大声欢呼,哈回回帐篷中的伙伴们立刻在张自新的小白龙旗下高挑起一长串挂鞭,噼噼啪啪地燃放起来,庆贺他的胜利。 蓝风立刻过去,在孙金虎的背上拍了一拳,总算将他气息震通,恢复了呼吸,可是他仍歪着嘴作苦笑脸,而且尽量忍住不叫出痛来。 鞭炮声好不容易停住了,白长庚脸色铁青,见孙金虎还站在台下傻笑,不禁怒骂道: “你还有脸笑。” 哈回回在台下笑着道:“他想哭还来不及,哪里笑得出来,只是跌得太重了嘴角的经络扭死了,变不过嘴脸来。” 蓝风是明白内情的,连忙在他的脸上掴了一掌,把肌肉拍活,孙金虎才收起苦笑的歪嘴,羞惭万分,一低头钻进帐篷,再也不敢出来了。 李铁恨才对张自新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居然把剑招变成拳法来使用了,可是最后那一手是谁教你的?” 张自新傻怔怔地道:“是哈大叔。” 哈回回连忙道:“摔下台是我教的,那是摔跤中小金钢的手法,可是破解对方点穴的那一招,我可没教过,老弟是从哪儿学来的?” 张自新用手一指小沙丽道:“是她。” 哈回回一怔道:“不可能吧,她连点穴手法都不会,怎么会破穴的?” 张自新道:“我跟她练习摔跤时,有一次已经抓住她举起来了,正准备摔出去,她把手伸到我的腋窝下面去呵我的痒,我笑得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手一软,反而被她摔了一跤,刚才我见孙师父的手指点过来,知道危险,临时想到这个法子。” 李铁恨哈哈大笑道:“妙!妙极了,小儿女腋窝呵痒的手法,居然可以化解点穴杀手,难怪那位孙老师父乐得笑不住,这叫做化戾气为祥和。” 华树仁也乐了,哈哈大笑道:“不错,方今武林中就是杀气太重,笑声太少了,以后遇见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时,你多多利用这一手,天下就太平了,我给你这一招取一个名月,叫做‘遇难呈祥’!” 李铁恨笑道:“不妥,应该叫笑口常开。” 他们这边调侃,白长庚却脸色铁青,霍然拔剑出座道:“老弟也指教白某两手。” 张自新见他满脸杀意,连忙向小沙丽手中把剑取了过来道:“白掌门人,我手中的剑是宝剑。” 白长庚怒声道:“宝剑又能怎么样?你有本事,可以把白某的脑袋砍下来。” 张自新道:“这是何必呢?今天比武的目的是以武会友,大家不要伤了和气。” 白长庚怒道:“放屁,长春剑派持技东来,连浊世三神龙都不足言敌,却折在你这个小鬼手中,白某如果不宰了你,还有什么脸回到长白山去?” 张自新怔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倒是身为主持人的银枪小侯爷。 邱广超起立道:“白先生,请给兄弟一个面子。” 白长庚见邱广超开了口只得道:“侯爷有何吩咐?” 邱广超道:“京师禁区,殴斗本为犯例,兄弟因为生性喜武,为想一瞻名家身手,才向各处衙门打了招呼,允准举办这次比武大会,兄弟已曾保证为以武会友,绝不至于闹出流血人命之事……” 白长庚道:“兵刃交锋,想避免伤残是很难的。” 邱广超笑道:“这个兄弟明白,可是兄弟之意,各位都是一代名家,手下极有分寸,只要不存心伤人,应该可以避免,万一不慎失手,事出意料,兄弟也可以勉力担待,但白先生适才言词之间,已经动了意气……” 白长庚道:“侯爷大可当意外来处理。” 邱广超道:“这是公开性的比武,众目睽睽,兄弟纵然各方面疏通,也无法掩住群众之口的,如果被御史衙门奏上一本,说兄弟纵容包庇行凶,兄弟虽有世袭爵位,也担当不起。” 白长庚冷冷地道:“侯爵的意思是要怎么样呢?” 邱广超道:“兄弟想比武就到此为止,白先生如果意犹未尽,改日等心平气和之时,兄弟当另行邀请对手,再作切磋。” 白长庚慢然道:“长春剑派被一个小孩子整得灰头土脸,难道就此算了不成?” 邱广超也有点不高兴地道:“白先生,兄弟主持这次比武是为了让关内外的名家有次观摩切磋的机会,可不是替贵派扬名逞威,先生如果一定要为贵派扳回颜面而行凶杀人,兄弟惟有不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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