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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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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尔耕刚刚脱出木客孙坚的剑尖威胁,骤见师弟身陷危境,不由大吃一惊,双臂一振,腾身疾扑过去抢救…谁知,他身形刚刚一动,突觉剑气森森,直逼眉睫,面前出现了木客孙坚的人影,挥剑将去路挡住了。那边的松风道人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人急智生地想出了一个绝招来,只见他右脚一挑,将躺在面前地上的“火霣”熊慎的身子横着挑飞起来,笔直地飞迎向当头压下的两团乌云。右手长剑猛地一挥,“铮”的一声!立时被扫来的亮银软鞭缠住了!他人更不怠慢,右手五指一松弃了长剑,身子一仰,“嗖”地倒掠而出。“水妖”乌元章看自己的两面钢牌马上就要把松风道人砸个稀烂,没料到这牛鼻子竟会突出绝招,将“火灵”熊慎拿来做挡箭脾,这下子,可把“水妖”乌元章给气炸了。他倒底不能够亲手杀死自己的二哥呀!当下,只好一咬牙,双臂猛然剎住、回收,将已然沾到“火灵”熊慎衣衫的两面钢牌撤了回来。“火灵”熊慎险而又险地躲过了一劫,免了做胡涂鬼之厄!“碰”的一声,他上升之势已尽,又复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金精”白天星一软鞭没将松风道人扫中,只卷落了对方一柄长剑,不由怒哼了一声,右手一抖,亮银软鞭一抡,卷在鞭上的长剑“呼”地甩飞出去,化作一缕电虹,紧蹑松风道人的身影疾射过去。松风道人倒纵出两三丈远,脚刚沾地,正待挺腰站起,突见自己的长剑化虹飞射而至,他若是一挺腰的话,正好把胸膛迎上锋利的剑尖,登时不由吓了一身冷汗,急忙原式不动,身子一侧,横滚三尺,耳听“叱”的一声!自己那柄长剑已深深插入侧后方的土中,这才放心地挺腰站起。谁知,他刚刚站起身来,骤觉劲风压体,“水妖”乌元章已手舞钢牌飞扑过来,“金精”白天星也挥动亮银软鞭疾攻而至。松风道人赶忙拔出插在土中的长剑,接招还击,但已先机尽失,陷入两面钢牌与一根亮银软鞭的夹攻之中,一时弄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另一边,田尔耕与木客孙坚也展开了激战,田尔耕的一双肉掌上下翻飞,劲力如怒海狂涛,敌住了木客孙坚一支辛辣绝伦的长剑,不但毫无逊色,反而略占上风。可是,木客孙坚的脸上却一直保持着莫测的诡笑,剑上似乎不曾施展出全部力量,他一面挥剑,一面沉声说道:“田大人!老夫劝你赶快叫那牛鼻子师弟将熊老二救醒,否则的话,建文藏珍你就拿不到了。”田尔耕眼看师弟被对方夹攻得手忙脚乱的样子,心知除非将木客孙坚制住,方能转败为胜,否则的话,那就一切都完了,因此,木客孙坚的话他根本不理,双掌一紧,攻势更见凌厉,同时,“黑煞掌”力也出手了。 木客孙坚一连几个急闪,让过了两记“黑煞掌”力,口中仍然冷冷说道:“田大人何必拚命呢?老夫要杀你的话,早就下煞手了,难道你当真不是为了建文藏珍而到南边来的?”田尔耕打出一记“黑煞掌”,沉声道:“少废话!建文藏珍没你们的份。”木客孙坚闪身避开,一剑截出,哼了一声,道:“老夫弟兄不想独吞,田大人你怎不识好歹。”田尔耕哼了一声!也不答话,“黑煞掌”力接二连三劈出,逼得木客孙坚不敢再开口说话,全力挥剑护住全身,连连后退闪避……田尔耕逼退了木客孙坚,更不停顿,身形掠起,转个方向,竟疾然朝着围攻松风道人的“金精”、“水妖”飞扑过去。木客孙坚阴森森的喝道:“田大人不要妄费心思了,还是让老夫来侍候你吧。”喝声中,人也跟着紧紧追过来…… 松风道人正在气喘呼晬,被杀得手忙脚乱得当口,突见师兄甩脱了对方的缠斗飞扑过来救援,不由精神大振,气力陡增,长剑挥舞得如惊虹掣电,“刷刷刷”一连几剑,居然将金精白天星的亮银鞭和水妖乌元章的钢牌震退了。这时,田尔耕的身形再度掠起,正从呆站在一旁的宋家兄弟头上飞过,宋锺朝宋宾使了个眼色。宋宾一声不吭,三截棍头悄然朝上一指,“嘶”的一声微响,两枚“三寸丧门钉”悄没声息的激射而出,分朝田尔耕的下盘飞去。田尔耕身在空中,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宋宾的动作虽然轻灵得只有一丝痕迹,但却没有逃过田尔耕的眼角余光。他心头一懔之下,慌忙双腿一拳,身形一拧,凌空一个侧滚,双掌猛然朝下面拍出两股刚劲狂涛,人却借力上升了三尺。 他应变得虽然够快,但也只躲过了一枚“三寸丧门钉”,另一枚恰好射入了他的腿肚子里。只见他双掌拍出之后,身子忽然一个寒颤,竟然无法再在空中变化身形,僵木木的“砰”然摔落地上。宋锺、宋宾二人身形一分,让过了田尔耕凌空下击的掌风,复又双双往前一掠,正好停在由空摔落的田尔耕身旁,宋宾右手一伸,一截棍头抵在田尔耕的胸口上……田尔耕没想到会栽在宋宾手上,不由暗叹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强忍僵冷酸麻的痛苦,闭上了双眼,一声不吭的等待死神的光临。松风道人方自鼓起余勇,震开了夹攻他的亮银软鞭和沉重的精钢牌,突见田尔耕遭暗算跌落地上,不由大吃一惊,手下一慢,耳听一声沉喝:“不许动!”顿觉背上冷冰冰地贴上了一大块,显然是被水妖乌元章的那面钢牌招呼上了。在这情形之下,松风道人那敢再动,乖乖地保持原来姿势,僵僵的站在当地,心中直叫:“这一下完了!” 宋宾用一截棍头抵在田尔耕的胸口,正待下杀手,陡听木客孙坚一声断喝:“且慢!”喝声中,人已飞扑过来。宋锺、宋宾闻声愕然抬头,望着飞扑而至的木客孙坚,宋锺开口道:“孙兄有何指教?”木客孙坚落在田尔耕的另一边,眼望宋锺,冷冷道:“宋老大,这位田大人杀不得。”“朗个杀不得?”宋老大忿然开口,又是一句川腔。木客孙坚冷笑道:“无论为你为我都杀不得。”宋锺微微一怔,道:“为我?为我啥子?”木客孙坚沉声道:“令弟中了黑煞掌,没有他的独门解药,活得了吗?”宋锺楞了半晌,恨恨地道:“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老三死了,这狗东西也要他活不成!”木客孙坚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就算你宋老大不想令弟活命,老夫也不要这位田大人送终,闲话少说,宋老二赶快把钉子起出来,给他敷上解药。”宋宾嘿嘿冷笑道:“格老子为啥要听你的?”木客孙坚双睛中绿芒骤盛,缓缓一扫宋锺、宋宾,一字一字的沉声道:“贤昆仲如果不想在此地埋骨,最好是听老夫的。” 这时,松风道人已被金精白天星制了穴道,乖乖的正在替火灵熊慎灌服解药并运功吸回黑煞掌毒。水妖双手分擎精钢牌,杀气腾腾的大步走了过来,厉骜叫道:“大哥跟他们噜嗦干嘛!把他收拾了解药不就有了。”木客孙坚笑道:“你就是这个火爆脾气,须知宋老大与为兄总算是有过见面之情,何况这一档子事情也许还有借重他们弟兄的地方呢!”宋锺心内暗自衡量情势,如以武功而论,一比一他已难敌木客孙坚,更谈不上以二对三了,何况宋老三宋桑的一条命,总不能就此断送掉……他心念电转之下,已然有了决定,当下,眼望木客孙坚,陪笑问道:“敢问孙兄到底有啥子事需要愚弟效劳的?”木客孙坚冷笑道:“这档子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你且吩咐令弟将这位田大人救醒再说。”宋锺坚决地摇头道:“事情没有弄清楚,请恕兄弟没法跟孙兄合作。” 孙坚咬着下唇,沉吟了一下,点头道:“好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先告诉你也可以,目前……”说到此处,他抬眼四下一扫视,突然“咦”了一声!诧道:“那个年轻人呢?到那里去了?”宋锺弟兄及水妖乌元章等人闻言各自抬眼四望,但见山野间一片黑沉沉地,只有那一大片燃烧过的荆棘,余烬之中尚还冒出缕缕轻烟和一星星暗红的炭火,那方衣已不知去向。对于方衣的悄然离去,宋锺是求之不得,因为他同方衣曾经说过话,但方衣始终没有说出两个字的话语来,如今方衣一走,他们宋家兄弟就可以放心了,再也不用耽心着方衣像冤魂般缠着他们要取他们的性命了。因为,江湖传言,这位一字魔剑方衣,只要同某人说话说了两个字时,就算当时不能将这人杀死,但日后无论何时何地遇上了,照样也要取其性命,以达成他那古怪的规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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