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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和顺叫道:“好!你们敢拒捕,大家上,动家伙,宰了他们自然有瑞大人负责。”

  那些持弩箭的人又挺前了两步,准备要放箭了,古如萍掏出那块腰牌,当的一声,丢在和顺的脚下。

  古如萍冷冷地道:“和顺!你瞧清楚,接着跪下来跟我回话。”

  和顺捡起了腰脾,仔细地看了后,脸色大变,回头想跑。

  古如萍道:“和顺,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敢跑,你不妨试试看,让你跑出十丈去,然后再摘你的脑袋,你跑掉了就算你命大!”

  和顺不敢动了,双腿一屈,磕头道:“副使大人在上,卑职叩见,卑职不知是大人光临,多有冒犯,实在罪该万死,请大人恕罪。”

  古如萍冷笑道:“不知者无罪,把牌子给我送过来!”

  和顺膝行而前,将那面金质腰牌双手奉在头上,因为侍衙营的总副统领等于是代表鹰王本人行使职权,连总监巡抚等一品大员都得跪下叩安,实在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统带所能比的,无怪他要如此惶恐了。

  古加萍收起了金牌,他实在懒得跟这些家伙生闲气,他知道这是因为阿喜被杀的消息传出,瑞祥心怀凛惧,怕鹰王找麻烦,所以先发制人,才弄个小混混来故意找碴儿,而后籍官司将自己坑住。

  但是他却斗不过鹰王,鹰王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因此他冷笑一声道:“今天的一切是谁指使的,迟早我去找上他,现在给我滚。”

  老头儿惊讶地望着他,古如萍一笑道:“你落了五两金子,做件好事,把申九给收埋了,叫姑娘快来。”

  回身和上官玲去到棚中坐下,没多久,上官珑就来了。

  她一见面就道:“姐姐,姐夫,你们把事情办得太急了,我通知你们注意阿喜,可没要你们杀了她,现往把瑞祥弄得大为紧张,下令要全力对付你们!”

  古如萍却笑着道:“别紧张,二妹,坐下来漫漫谈,是对付我们还是对付鹰王。”

  “都有份,主要还是对付你们两个,因为你们是鹰王的得力助手,鹰王是一时扳不倒的,但把你们弄走了,也给了鹰王一大打击。

  “他试过很多次了,不久前还试了一次,还是没成功!”

  “那是因为你们运气好,恰好带着鹰王统领侍衙营的腰牌,鹰正给了什么职位,好像还不低?”

  古如萍取出腰牌,她看了后惊道:“鹰正倒真器重你,这等于把整个侍衙营大权交给你了,这一来官面上你可以吃定了,他一定采用第二个方法对付你们,那会更可拍,你们可得小心。”

  “什么方法?”

  “京中潜伏了一批白莲教徒,部分还受他的包庇,他打算鼓动那些人来找你们麻烦,这些人可不好惹。”

  “是这批人吗?”

  古如萍取出名单,上官珑接过来一看,失声道:“不错,正是这批人,姐夫,你都知道了?”

  古如萍一叹道:“鹰王的确是个厉害角色,他早就算准了瑞祥行动,却先一步做了人情,这批人是他委托我代为清除的,其实他不托,我也得应付,他却宁可欠我一份人情,这个人实在懂得叫人替他卖命。”

  在天桥市集的尾端,有一家胭脂花粉店,卖一些廉价的胭脂花粉和丝线针箍等女人家的零星用品。

  生意还是挺不错,因为在天桥混生活的,常有一些小媳妇儿和姑娘家,由于需要抛头露面,都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而且闲下来也爱绣个荷包什么的,所以这儿的绣花针,丝线和零头绸缎锦罗以及纸校的花样儿,销路奇佳。

  不过这儿卖得最多的还是男人的用品烟丝和鼻烟。上了年纪的人抽水烟袋,中年人多半抽旱烟和闻鼻烟,还有放在嘴里嚼的烟草。

  京里人的花样多,有钱的大人们用上等货,没钱的花不起那个钱,可也喜欢弄点贱价的跟着学样儿。

  所以这家小店铺儿从早到晚,都有着进进出出的顾客。

  掌柜的叫钱有余,胖胖的身相,做人挺和气,对姑娘小媳妇儿们买两根针还得赚上一些线之类的小事从不计较,人缘挺好。”

  他的女人却比地更有名,大伙儿管她叫云里观音,那是因为她的身量高,活像梁山伯里的一丈青,足足比她老公高出一个头去。

  钱大娘子个儿虽然高,可是高的玲珑好看,大胸脯、细腰杆儿、圆屁股蛋儿,那双长腿藏在裙子里虽是看不见,但只要看看她白晰的皮肤,就可想到那双腿是如何动人了。

  钱大娘子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嘴角也老是带着动人的微笑,上门买烟的男人们向她开句玩笑,她也不生气,甚至于还俏皮地回上两句。

  这样的一对夫妇,在街坊之间,做人自然是成功的,他们又是独门生意,没有竞争的对手。

  虽然也有人瞧他们生意大好而眼红,想照样开一家,但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因为他们拿不出云里观音那样的老婆,而这位掌柜娘子对生意的影响太大了。

  照说,这样的一家店铺,这样的一对夫妇,该不会有人来跟他们过不去了吧!但偏偏就有人找上了麻烦,而且还不只是一次。

  第一批上门的是卖艺的老乔夫妇和他们的女儿乔大妞,乔大妞进了门就嚷嚷道:“钱掌柜的,前儿我来买的两束丝线全是断的,而且那一包绣花针都没有针眼!”

  老乔也把一包碎烟丝往桌上一放道:“钱老大,咱们是多年的街纺,我昨儿来买的一包烟丝全都碎成粉末了,老街坊,老主顾,可不作兴这个样子!”

  在钱有余的铺子里,偶而出点小错是有的,但不会太离谱,甚至于把断了的丝线,没眼的针,干碎成末的烟丝卖给客人,他们家也没这种货。

  钱有余怔了一怔,脸上堆笑道:“这真是对不起,也许是我家里的拿错了,我马上给您换!”

  钱大娘子坐在柜台里,很少管拿货,那是伙计的事。但钱掌柜的心眼儿活,说成是她拿的货,可以把场面敷衍过去。

  她不大动手嘛,自然不大热,拿错了也请有可原,反正他答应换了,人家也不该有什么挑剔了。

  伙计马上拿出了两束丝线和一包针以及一包烟丝。

  乔大妞一接过手来,打开一看:“钱掌柜的,你这不是拿人开胃吗?这种针线能用吗?”

  钱有余看看那包针线,脸色就变了,因为那一包五根绣花针,针眼全是扁的,两束丝线,全部断成尺来的短线头!

  伙计在拿出来时,他还亲自检查过,才不过交到乔大妞手中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分明是对方使了暗劲手法所致,这也分明对方是有意找碴子。

  但他脸上却不功声色地道:“乔老儿,您是江湖老前辈,晚辈在这儿开个小铺子糊口,只是将本求利混日子,就算有什么对不起您的地方,也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一马,您要晚辈怎么样,请吩咐一声好了。”

  乔老头儿因为打过一次擂台,也成了名人了,大家以为真是铺子卖的东西出了问题,现在才知道敢情是来找麻烦的,而且钱有余也照江湖规矩摆出了话,倒是引起了兴趣,一窝蜂似的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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