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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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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道:“这是南宫一雄交给我的任务,他不但交给我一个沉重的任务,而且亦将剑皇的头衔交给我,你不是想成为剑后吗?现在已经是了!” 云天凤更感愕然道:“我?” 陈剑点点头,忽而又转为严肃道:“你现在只能应一个虚衔,必须要等六个月之后,我的剑法真正学成之后,你才可以名止言顺地承当剑后之衔……” 云天凤莫名其妙地道:“就凭长谷一夫传给你的几手剑法吗?” 陈剑连忙道。“不!那剑法实在是南宫一雄的,长谷一夫只应他之请转授给我而已!” 云天凤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陈剑知她还不明白,乃叹道:“南宫一雄与长谷一夫之争,实际上南宫一雄胜了,他只用了一招就将长谷一夫的剑击脱了手,他们在里面那么久,实际上是南宫一雄将剑决说给长谷一夫听,再要他转授给我……” 云天凤诧然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陈剑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他是个很可敬的人,照我的想法,他这一切的举措都为了掩人耳目的,唯有这样,才可以避免别人对我们的注意,使我们能安心在此练剑。” 云天凤想了一下道:“这也许有道理,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他自己会这些剑法吗?” 陈剑摇头道:“不会,这当然不是他自己不能练。而是他受着一种约束不准练……” 云天凤连忙问道:“什么约束?” 陈剑道:“这个他也没说,长谷一夫也没问,他在比剑失败之后,已服下了预藏的毒药,他们听风流剑派门下的剑士有个严格的限制,一生不准有一次失败,南宫一雄为了对他有所要求,所以才不杀他,可是长谷一夫却无法原谅自己……” 云天凤默思片刻,才低声道:“奇怪!奇怪!” 陈剑连忙道:“又有什么奇怪的?” 云天凤微笑道:“我在奇怪南宫一雄为什么将剑帝之衔赠给你,而不留给他的儿子……” 陈剑想想才道:“这句若是别人问起来,我定然不肯回答,因为我们是夫妇……” 云天凤赶紧道:“是啊,你告诉我有什么关系呢?” 陈剑低低地道:“南宫少雄不是他的儿子,只有南宫玉梅才是亲生骨肉,可是那几招限于天赋,不适合女子,他只好选中我了……” 第十四章 瞬眼间,六个月过去了。 陈剑的六式剑法都学成了,这六个月对他说来是一段相当艰苦的岁月。 他的内功基础是用武当的心法练气入门的,每天下午后一定要利用一两个时辰在静修室中温习一遍。 他对云天凤说这段时间相当重要。 为了要使那六招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至,他必须在运气上加强不可。 云天风倒是相信他的话,因为事实放在眼前,由于体赋的不同,她再练也没有用,所以在陈剑练气时,她都是避开在一边,做些日常的琐事来打发时间,同时也免得打扰陈剑练功。 可也就是这一段时间,他把静室门闭上之后,还特别地加上反锁。 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一个秘设的壁洞中,捧出一页剑谱,苦心揣摸其中的口诀,模拟上面的图形。 这才是南宫一雄真正要他练的剑法,一套天下无敌的剑法,只有将这套剑法学成,才可以一肩担负起挽回劫运的重任,才可以继承剑皇帝的尊誉,才可使地下的长谷一夫死得瞑目。 在入谷之时,正是春花含笑的佳日,当他们离开时,已是秋风送爽的深秋了,满地碎锦似的花朵都凋谢了,只有畔中几株老菊,正在含苞待放,崖上的两棵丹枫,也把全身染得象女郎醉后的脸颊。 从那个小洞中钻了出来,再把蔓草掩上洞日,对于这楼栖身半载的神仙洞府,二人都不禁有些依依之感。 几经转折,他们又到了西子湖畔,秋光渐老,苍翠的柳条只剩下了一枯枝,荷叶犹惊着枯。 云天风对着那船窗外的雨丝风片,口中直骂着上天恶作剧,陈剑却笑道安慰她道:“你别怨天尤人了,风雨无情、你为什么不从有情处观之呢?古人还有着“留得残荷听再声”的名句呢……” 云天凤撅着嘴道。“雨有什么好听的,滴滴答答,下得人烦死了,满天都是黑云,把月亮都遮住了……” 语未毕,湖上却传来一阵壮凉的歌声,唱的是蒋捷的虞美人一听雨一斯时斯景,倒是别饶韵味。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卢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窗前点滴到天明…… 歌声中带着无限的感慨,悠悠间终,这时又听见另一个苍老的喉咙道。“宗大侠,凄风苦雨,已足增人愁怀,再加上你这一阙悲歌,当真是秋风雨愁煞人了……” 陈剑先听歌声已经觉得很熟悉,及至听留那个后来说话的语声后,反倒怔住了,脸上带着极为古怪的神色。 云天凤是十分诧异,连忙问道。“云!你是怎么回事……” 陈剑用手直指,口中仍是说不出话来,云天凤更为奇怪地道:“那唱歌的人我也听出来了,正是那姓宗的老头子,所以他才有那么感慨……” 陈剑讷讷地道:“不……我不是为了宗大侠而吃惊,我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口音,好像是我师父……” 云天凤也是一惊道:“你的师父?” 云天凤道:“你师傅不是武当的掌门司教一心道长吗?他怎么会到这来了……” 陈剑道:“不晓得,所似我才觉得奇怪。” 云天凤又道:“你会不会听错了,隔得这么远,你又没见到你师父,那里还会记得他的声音?” 陈剑连忙道:“绝不会错,这声音我从小就听惯了,天凤,我们应该回转去看看……” 云天凤连忙拦阻道:“不!就算真是你师父,你已经脱离道藉,没有再见他的必要……” 陈剑轻叹道:“天凤,我虽然已不是三清弟子,可总还是武当门人,掌门人来了,我总该去拜见一下的。” 云天风摇摇头道:“我呢?我不是武当门人,恨天姑姑规定我不得与武当道关接触。” 陈剑诚恳地道:“恨天姑姑并不是恨我武当派,只是为了报复紫虚祖师的薄情而已,现在你已做成了我的妻子,我觉得这段怨恨应该解除了……” 云天凤想了想道:“那他还把你叫回去作道士吗?他会叫你离开我吗?” 陈剑微笑道:“原来你是为这个担心,那真是太孩子气了,道籍一旦除掉再无法恢复的了,所以世上尽有半路出家的人,也有还俗的道士,却从没有还了俗又入道的人……” “云天凤脸上方松了一下,可还不能十分放心,紧迫着问道:“你不会骗我吗?” 陈剑肯定地点点头笑道:“我绝不骗你,而且你放心好了,除非你不要我,否则再也没人能使我们分开了。” 云天凤深情地望了他一眼,激动地道:“剑!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奈何死别,绝不生离,而且就是死,我也跟你死在一起。” 陈剑也十分感动,握住她的手,默默地温存片刻,才轻轻地问道:“现在我们可以去见师父吧?” 云天凤袖手回来,娇羞地一笑道:“随你便,你是丈夫我是妻子,一切当然是听你的。” 陈剑也笑道:“那你见了我师父之后,可得对他老人家尊敬一点,因为他不仅是我的师父,也是将我养大的恩人……” 云天凤娇笑道:“知道了!我的好丈夫,而且我们能够成为夫妇,也是全靠他的成全,我见了他之后,一定会好好地谢他的,假如他当初不是派你而派一个老头子进来,恪于恨天姑姑的规定,怨也非嫁他不可,这一来我的名字也不叫云天凤了?” 陈剑征道:“这是怎么说?” 云天凤笑一下道:“假如真有那种情况发生,恨天姑姑的长恨平了,我的新恨又开始了。我非叫云天仇不可了。” 陈剑这才知道她是在开玩笑,遂命舟子将船向歌声之处撑去,走了一阵,果然看见了一艘竹蓬的小舟,泊在死荷叶中,透出一点微弱的灯光。 云天凤比较性急,站在船头上就叫道:“姓宗的老头子,是你在船上吗?” 竹蓬一掀,露出宗仪的白头答道:“陈夫人!陈大快可和你在起?” 陈剑赶快道:“晚辈在这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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