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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徐明还来不及说话,杜云青已笑着往上走去,徐明拿着那本册子,呆得像个木头人了。

  杜云青来到镖局,看见杜九娘的车子停在附近,知道杜九娘还没走,心里较不踏实,因为他的确有点担心,不知道如何对白纫珠与纪小如开口说一件事,有杜九娘在,至少可以帮着说两句。”

  进入镖局,马向荣就叫道:“兄弟,你一夜没回来,上那儿去了?可把两个女煞星给急死啦、”

  杜云青笑笑,用手一指后院:“她们都在?”

  “在,杜九娘来了,把我给轰了出来,三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聊些什么,兄弟,我虽在羡慕你的艳福,可也怕受你的这份活罪,还是打光棍的好。”

  杜云青微笑道:“马大哥,彭家五虎刀的二个寡妇年纪还不大,总不能要她们守一辈子,我给你撮合一下如何?”

  马向荣急得直拱手道:“兄弟,你就饶了我吧。”

  杜云青道:“这倒好说话,就怕她们不饶你,因为小如前两天已经跟她们谈过了,她们似乎挺愿意,我如果说你看不起她们而拒绝了她们不找你讲命才怪。”

  马向荣更急了道:“兄弟,我见时说过看不起她们?”

  杜云青笑道:“那就好,你又没娶媳妇儿,她们因为是再嫁,感到委屈了你,所以姊妹俩个凑成一个,多少也算是补偿你一点,我给你们挑成一家,挺合适的。”

  马向荣急得直翻眼,吃吃地道:“兄弟,这万万不可,你行行好别给我添麻烦行吗?”

  杜云青道:“怎么是添麻烦呢,你不要她们,总得有个理由,是她们太丑,还是嫌她们嫁过人,或者是为了她们性情不够温顺,说出来给我听,我也好回话!”

  马向荣道:“都不是。”

  杜云青笑道:“我知道不是,她们都是卅几岁,模样儿也还过得去,当年也算是对姊妹花,志切夫仇,苦心守寡,品德更不必说了,现在夫仇已雪,她们已经对得起死去的丈夫,理该为自己将来终身作个打算.没什么不对!”

  马向荣道:“这当然对,前几天我们在一块喝酒,我还这么劝过她们!”

  杜云青道:“这可就难怪了,原来你已对她们表示过了,所以小如才会叫我来跟你提一提!”

  “兄弟!我可没为自己打算呀!”

  “那你是为谁打算?”

  “为她们自己,我见到她们年纪不大.人又能干,性情也好,武功好不说,针线活计细巧玲珑——”

  “大哥,你怎么又知道的?”

  马向荣红了险道:“从关外回来后,大家都有空,我因为小褂儿破了,自己在补,被她们看见了,抢了过去,没两天,她们不但补好了旧的,还比着尺寸,给我缝了两身新的,那针线可实在细密。”

  “是那一个缝的,她们可曾说了?”

  “没有!我问她们该谢那一位,她们竟笑而不答,我一直追问,她们说两个都谢好了,因为她们干什么事儿都是姊妹俩一块儿的!”

  杜云青道:“她们原来是姊妹,嫁到彭家又成妯娌,又同时做了寡妇,多年的共同生活已经养成了习惯,舍不得分开了。所以改嫁时也要共事一人,马大哥,我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你要拿跷!”

  马向荣拍着头,支吾地道:“兄弟,我不是拿跷,而是我……唉,我也就不出一个理由来!”

  杜云青正色道:“大哥!我们现在虽然是在开设镖局,可是我们的目的不是保镖,而是要以这一身所学,做一些救人济世的工作,以不负此生!

  马向荣道:“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比以前更起劲儿,虽然我的能耐有限,但是跑跑腿,听候差遣的事还是能做的,正是为了道个,我才不想成家,以免有了家累!”

  杜云青道:“假如你要娶别的人成家,我也会反对的,但是彭氏姊妹不同,她们原来就是在徐兄那儿从事这部工作了,到镖局来帮忙,也是继续工作,我们所做的不仅是侠义除奸行侠打打不平,而是为了更大的目标,因为我们的敌人也更为顽强难斗!”

  马向荣慨然道:“我知道,反正我这条命,这一腔热血,随时都可以拿出来!”

  “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做到的,我们需要每一份力量,每一个人的全力支持,彭家姊妹固然不会不尽心.但是我们也得为每个人的将来着想,给她们一个归宿.所以,大哥,你一定要娶她们!

  马向荣道:“这……根本是两码子事儿。”

  杜云青道:“不错,看起来是两码子事儿.但关系很密切,我们这个团体的人不多,但是要绝对的亲密合作,大家成为一家人,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马向荣微微一怔道:“兄弟.是不是又要有什么大举?”

  杜云青笑道:“不错;是一件空前的大举.我要请求一切人力的支持,你是我的大哥,当然没问题,可是对于那两位,我不敢邀请,除非她们成了我的嫂子,因此你就算是帮我兄弟的忙,把她们要过来吧。

  马向荣还要开口,可是杜云青已经到后屋去了。

  杜九娘在白纫珠的屋里,纪小如也在,三个人似乎在谈什么体已话.看见他进来,大家都站了起来,杜九娘笑道:“杜爷,回来了,我们好像听见您在外面跟马爷议论着什么。”

  杜云青一笑道:“是的!小如,我把马大哥给说服了,你可以向彭家姊妹去说媒了。”

  纪小如道:“马叔叔他答应了?”

  杜云青道:“我是算命先生,全靠嘴皮糊口讨生活,撮合婚姻是本行拿手,经我一说还有不成功的?”

  白纫珠笑笑道:“杜大哥对于自己的事就更在行了,听说您一夜功夫,便把清华格格也给骗到手了。”

  杜云青看看她与纪小如,见她们的脸上都没有愠色,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杜九娘笑道:“杜爷,我告诉她们了,事情是我跟徐大哥擅自作主,但愿没闹出纠纷来,我跟徐大哥在门外担了一夜的心事.一直到今天早上见了面还是很平静,我才放了心,跑来向两位姑娘告罪,幸好她们都原谅了我。”

  纪小如忙道:“杜大姊,你别这么说,我们对你只有感激,老实说,我们这几个人跟一流宗作对,简直是以卵击石,而华格格那一身武功,更是无人能敌。”

  杜云青笑道:“那倒不见得,在玄真观前的酒棚中,她亮的一手剑法的确高明,但还难不住我。”

  白纫珠立刻道:“杜大哥,你胜得了她?”

  杜云青摇摇头:“胜不了,别说是她,她们每一个都比我强,如果我跟她们切磋的话,我一定输给她们,因为我的剑法与武功都是杀手,我只能杀人而不能比武、”

  白纫珠叹了口气道:“是的,姑姑告诉我,说寒月剑法是最霸道的剑祛,剑下立分生死。”

  杜云青苦笑一声道:“所以我行走江湖,一直是孤独的,我很难交上朋友,有几个剑客,他们很诚意地与我结交,谈得也很投机,可是一谈到剑法,他们就跟我疏远了,他们要求跟我切磋观摩一下,我无法应命,他们以为我瞧不起他们。”

  “你不能跟他们解释吗?”

  “能;可是我没有解释,因为他们都是成名的创客,根本不会相信有这种可能。”

  纪小如笑笑道:“我也不相信,不过我知道自己太差,跟你无法比,才没有要求切磋。”

  杜云责庄容道:“不小如,这是真的,你可以问纫珠,我师父跟白姑姑那么相近,他们两个人就从来都没有相互动手过招。”

  白纫珠黯然道:“是的,我姑姑一直不相信,以为柳师伯瞧不起她,两位老人家相爱多年而未能结合,这也有一点关系,一直到他们分手后,姑姑才有点后悔,因为她自己的剑技进入到更深的境界后,详细研究过柳师伯的把式,了解寒月剑法一发是无法控制的,最低也要使对方受到一点轻伤。”

  纪小如笑道:“杜大哥,昨夜你与那位芙蓉姑娘练了一夜的剑.她受伤了没有?”

  杜云青道:“没有,不过昨夜的情况不同,我是知道她剑的变化虚实后才出手的。而我也只是化解她的剑式,没有反击,否则仍是无法避免受伤。”

  白纫珠很高兴地道:“那你是否杀得死她呢?”

  杜云青一笑道:“杀不死。”

  “你刚过说她的剑法难不住你.而你的剑法是剑出投凶,怎么也杀不死她的呢?”

  杜云青道:因为我的剑法只对敌人施展,而且必须是罪不恕的恶人,或者是存心要杀死我的人,我的寒月剑只为了除奸与自卫时才施展。”

  纪小如道:“昨天你只守,没有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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