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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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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走了之后,杜云青一面喝茶,一面打开手巾包,里面果然是一块块的银子,十两一锭,足有十锭之多。杜云青怔住了,这不像是酬谢他测字的谢礼了,给得太重了一点,不过他在手巾包里又发现个小纸卷。 那是很细的一个纸卷,轻轻展开,却是极为绢细的字迹写着:“醋海生风,欲试芙蓉,君宜袖手,谨防青虹。” 杜云青倒是怔住了,对于这十六个字,似谒非谒,似谜非谜,感到莫名其妙,尤其是字条在手巾包中出现,更增加了神秘性。那个感恩投酬的妇人,他记得确是在三个月前来测过字,假如真是他们夫妇团聚了,这报酬虽然重一点,还勉强说得过去,因为她丈夫在外面三年不通音讯,春风得意回来,一定带了一笔大钱财回来,她为了表示真心感激,酬仪丰富一点是有可能的。 可是手巾包里加上了一个字条,就耐人寻味了! 这个妇人竟是对着今天的约会而来的.而且前二句欲试芙蓉,他倒是明白的,但也更为震撼,因为这是他与边城两个人私下约谈好的事,边城回头会一起来的,用不着先提出警告。 如果这妇人不是由边城所遣,则她怎么会知道今天的约会上要一试芙蓉呢? 再者这妇人在三个月前来找他测过字,今天编了一大套的理由来给他送这一百两银子,跟这张字条,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三个月前,已经有人注意到自己了吗? 最堪玩味的还是字条上的字句。 “醋海生风,欲试芙蓉。”那前一句怎么解释呢?醋海生风、,分明是说有人会以吃醋的方式来试探芙蓉的武功,那是谁呢?自己认识的女人不多呀,而且也没有一个够资格来吃醋打架的,除非是纪小如! 想到纪小如,杜云青不禁吓了一跳,对了!一定是这粗莽丫头,才会不问青红皂白,胡横蛮干; 前几天硬闯了一次神龙镖局,结果被人陷住了,差点没把命儿玩掉,今天这个场合,只要有人烧把火,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上来蛮干的。 杜云青不禁埋怨起边城来了,试探芙蓉是他自己要求去安排,却安排了这么一着狗屎棋1 纪小如的剑式虽得自家传,也很肯苦练,即使不算得是绝顶高手,也很过得去了,自己没有见过芙蓉施展武功,不过照经验的观察所得,芙蓉会比纪小如高明得多,纪小如的天马行空屠龙剑法,连人家的衣角都沾不上一点。 “君宜袖手”四个字倒是好懂,纪小如伤不了芙蓉,芙蓉也不会伤纪小如,自己是可以不必多管闲事。 可是谨防青虹又是什么意思呢?青虹是什么呢?是暗器、兵器,还是一个人名? 杜云青没时间去仔细计较,边城安排纪小如以争风的姿态来相试,不能说不好,第一,这个藉口最高明,完全不落痕迹,第二用一个女孩子来对付女孩子,自己与边城即使在旁也容易找出个袖手的理由来。 只是边城可能没想到内城会预先派出这么多的侍卫来,那就会使事情变得复杂了,这些侍卫是为保护芙蓉而来,自然不会袖手,如果跟这些人冲突起来,麻烦就大了.至少对纪小如继续开天马镖局就有很多不便。 “一定要把这批人弄走。”杜云青皱眉在想主意。 可是事实上不容许他多想,边城的马,已傍着一辆车子在棚子外停了下来,小云也扶着芙蓉下了车。 杜云青只得站起来,迎过去招呼:“边兄、蓉姑娘,在这儿,各位来得真早。” 芙蓉穿了一身素花的缎袄,连斗篷都没披,鬓角簪了一枝浅红的梅花,在淡雅中显得妩媚而别致。 闹烘烘的酒棚子忽然静得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芙蓉的眼光在酒棚里扫了一下,显然还没有注意到这些客人的身份,笑嘻嘻地道:“这儿还真热闹,杜爷,您怎么把桌子挪到那边去了呢?我一直就在想闹烘烘的人堆里偿偿吃饭喝酒是什么滋味,只是始终提不起勇气坐下去,因为那时只有我跟小云两个女孩子,实在也不像话。” 杜云青一直在盘算着如何支走这些人,因此没太注意她的说话。 美蓉见他没反搭腔,忍不住问道:“杜爷,您怎么了,是不是怪我们来晚了,那可不能怪我,我想到了今儿您赐宴,一个时辰前就准备好了,可是边老师偏不来,我只好干等着,要怪您也只能怪他了。” 边城也向杜云青拱手道:“抱歉抱歉,我是为了点私事耽误了,稍稍晚了一点…” 杜云青忽而灵机一动,已经想出了把那些人支走的办法,于是淡然一笑道:“那里!那里!蒙格格能够赏脸赐顾,已经是给足面子了.但说二位来得不晚,就算是晚了,杜某也不敢半点怪罪之心呀。” 芙蓉听得语气不怿,不由微怔道:“杜爷,您这是怎么了,我是以故人之谊承邀,何尝对您端出一点格格的架子。” 杜云青依旧淡然地道:“是的,格格没让这些爷们穿官服来,已经很令杜某感激了.早知道格格如此重视这一次饭约,杜某就是当了衣服,也不会拣在这么破烂的地方,为格格增加这么多的麻烦。” 芙蓉一听语气不对,举目四座看了一下,连忙问道:“边老师,这些人是那儿来的?” 边城亦无可奈何地道:“好像是侍卫营的。” 芙蓉脸色一变道:“全部都是的?” 边城道:“我也认不齐,不过想来是的,他们一出动,周围就不允许有杂人的。” 芙蓉脸色一沉,随即向杜云青福了一幅道:“杜爷,对不起,我发誓,这绝不是我的主意c” 杜云青道:“没什么,我是一个江湖人,虽蒙格格不弃下交,但别的人对杜某却不是这种看法。” 芙蓉只有听着,可是她的脸上已经罩了一层寒霜,走向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那汉子忙站了起来。 芙蓉看看他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那汉子结结巴巴,不知道如何回答。 芙蓉沉声道:“好,我不问这个问题,回头找你们上面的人说话去,我只问一声,你们在这儿是为了我,还是另有公干?” 那汉子忙道:“是……另有公事。” 芙蓉道:“你给我说老实话.什么公事全给我写在纸上,然后我再找别人问去,如果你们写的内容不符.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毕竟是出自内城的峨眉班首,一句话就点出了那汉子的谎言,吓得他不敢说下去了,只是乞怜地望着芙蓉,苦着一张脸道:“格格,您这不是要小的命吗?您知道小的出差便是不准泄露半点的。” “哦在我面前也不能说了” “不!不是!您圣明,来此是受上命差遣而来,您逼小的有什么用,问上面不是一样吗?” 芙蓉的脸上一寒:‘我会不问他们!只要知道一件事,今儿领队出来的是谁?” “是……明都统明王爷。” ‘原来是他呀,明德在那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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