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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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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杰仍在犹豫,乔庄却怒声道:“你怕麻烦就在旁边看着,我拚着不要这条腿,自己也能做得到。” 说着挣扎着要爬过去,夏侯杰连忙道:“前辈,晚辈只是怕遗下后患。” 乔庄叫道:“我自然有办法消除后患,你如果不相信,你就先把我杀了,否则我要怎么做,谁也阻止不了。” 说着又要起来,夏侯杰没有力法,只得道:“前辈别动,我遵命就是。” 乔庄道:“如果你敢先杀了他,我瞎子管不了你,可是我女儿会找你报仇的。” 夏侯杰一怔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乔庄道:“如果赫连新死了,我就爬到我女儿的地方自杀,说是你杀死我的。”夏侯杰道:“前辈何必这么说,今天如果不是前辈。我早就被赫连新杀死了。” 乔庄叫道:“你记得这一点最好,我瞎子不要你感激,但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你就是恩将仇报。” 夏侯杰无可奈何,只得把赫连新拖了过来,这时赫连新已奄奄一息,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了。 乔庄摸了一下他的脉息,先伸手封死了他的穴道,然后塞进他嘴里两颗药,拿起他手中的情剑,一下手将他的右腿齐膝切了下来。 夏侯杰失声叫道:“前辈这是干什么?” 乔庄冷冷地道:“他怎么整我,我也怎么整他,你按照刚才的办法替他包扎起来。” 赫连新神智并未模糊,受那两颗药丸的影响,精神也恢复了一些,却因为穴道受制。无法行动,厉声高叫道:“臭瞎子,你别说得好听,分明是想折磨老夫……” 乔庄哈哈地道:“你别不识好歹,我救你的命,还让你回去安安稳稳地做教主,比你对我的手段不知仁慈了多少倍,这条腿在外表上不会有什么特征,只在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要再用力乱蹦乱跳了。” 赫连新神色一惨,呻吟道:“臭瞎子,你倒是让我死去的好。” 乔庄冷笑道:“刚才我们几个人也对你提出过同样的请求,你是怎么答应我们的!我就是要你知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是什么滋味。” 夏侯杰对乔庄的用心开始有点明白了,心中颇不以为然,可是他也知道乔庄的脾气是恩怨分明,睚毗必报,阻拦他必会触发他的忌讳,而且这些行为加诸于赫连新也是他自己找的,为此只是默默包扎着。 赫连新咬牙切齿地怒吼道:“臭瞎子,你记住,有朝一日你落在我的手里,我要你饱受千百倍甚于此的痛苦。” 乔庄厉声道:“我对于任何痛苦都不在乎,可是你骂我臭瞎子实在令我受不了,你敢再骂一句,我立刻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赫连新知道他志在报复,此刻落在他的手里,不知会用什么方法来折磨自己,为求速死,乃故意激怒地,他大声骂道:“死瞎子,臭瞎子,千刀万剐的瞎眼狗。” 乔庄双掌一拍,未在他的太阳穴上,立刻将他的两颗眼珠震出眶外。夏侯杰包扎到一半,见状轻叹道:“前辈杀了他也好,又何必如此呢?” 说着站起身子。乔庄叫道:“继续包扎,谁叫你停手的!等血肉一凉就连不上去了。” 夏侯杰恻然道:“他人都死了,何必再费事呢?” 乔庄冷哼道:“谁说他死了?我如存心杀死他,那两掌定然拍碎他的脑袋,难道我还留他个全尸?” 夏侯杰一怔道:“这个样子还没有死?” 乔庄冷笑道:“死不了,他的活罪还没有受够,我也舍不得杀死他。” 说着用仅剩的一根指甲挑断了赫连新眼珠后的主脉,又把眼珠纳回眶里,动作熟练而迅速,居然连一点血液都没有流出来,随后哈哈大笑道:“这下子他再想骂臭瞎子时,一定会斟酌一下再出口了。” 然后又伸手掏进赫连新胸前的创洞里。赫连新适才受击,痛晕了过去,现在被他一掏,又痛醒了过来,嘴唇直颤,却叫不出声音来,而乔庄的手还在里面翻来复去地搅动着。 夏侯杰实在忍不住,愤然道:“前辈如此作为,晚辈不能助恶了,赫连新固其可诛,倒底还是一代宗师,我们不能这样对待他。” 乔庄冷笑道:“你以为我在作践他?” 夏侯杰叫道:“难道前辈是在救他?” 乔庄道:“说你不懂,你又很明白,说你懂,你实在很糊涂,我当然是在救他,如果为了要他多受点痛苦,我有的是办法,用不着弄脏自己的手。” 夏侯杰道:“这是什么救法?” 乔庄道:“肺叶的作用是呼吸,这两边的肺叶象两个自动作用的风箱,这一边已经坏了,另一边还可用,但是这边的气管不捏死,反而将另一边的气泄露了……” 夏侯杰一怔道:“前辈难道是在替他捏闭气管。” 乔庄伸出手来,在赫连新的身上抹去血迹,冷冷地道:“我自己也受了伤,不为救他这条狗命,我休养一下不是舒服得多。你既然处处不相信我,我也懒得多管了,人放在这里,生杀由你去处置吧!” 夏侯杰愕然道:“前辈又要我去杀他了?” 乔庄道:“不错,先前我不要你杀他,是因为他欠我一条腿,我必须讨回来。至于我救他,是尽一个医生的责任,现在气也出了,责任也完了,没有人杀他,他可以不死,你一定要杀他,我也懒得多管闲事。” 夏侯杰道:“晚辈实在不明白前辈的意思?” 乔庄淡淡地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不是个轻易肯杀人的人,假如你要杀人,我相信一定有充分的理由,我自己主张恩怨分明,自然也应该尊重别人的决定。” 夏侯杰道:“那前辈方才为什么不让我杀他呢?” 乔庄叫道:“我不是说过了吗?那时我与他前债未清,自然不能让他白白死掉,现在我们的债全清了,你肯把他让给我索债,我也该尊重你的权利,让你去决定他的生死,这是我一向做人的态度。” 夏侯杰觉得乔庄实在怪得可以,但也邪得正直,一时无话可说,想了半天才道:“前辈疗外伤的药是否可以再求拜赐些许?” 乔庄道:“干什么!你也受了伤?” 夏侯杰道:“不!赫连新胸前的伤口仍在流血……” 乔壮道:“没关系,他死不了。” 夏侯杰道:“救人救彻底,前辈既已救活了他,何不让他少受点痛苦呢?” 乔庄微微一笑道:“你不想杀他了?别相信我编的那些鬼话,赫连新如果不死,一定会利用那些党徒对我们从事报复。” 夏侯杰道:“晚辈知道,可是赫连新本人已经残足伤目,再无可畏,那些徒众尚不足成大患。” 乔庄道:“你也不要太大意了,一个人最可怕的还是意志,赫连新以后报复的手段将无所不用……” 夏侯杰朗声道:“那是以后的事,今天既然救了他,就没有再杀他的理由。” 乔庄想了想,在怀中掏出另一包药散道:“我救了他的命,却懒得替他治伤,药是给你的,替不替他治伤是你的事,我并不在乎他会如何报复我,就算杀我千万刀,他也无法使眼睛与残腿复原,对我来说,那已经足够了。” 夏侯杰沉思片刻,终于接过那包药散,十分小心地撒在赫连新的胸口,当他把一切做完后。 突然他感到脖子上一片冰凉,连忙回头一看,却见郝步芳满脸寒色,那柄梅杏雨的夺目慧剑正冷冷的搁在他的脖子上。他怔了一怔,失声叫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郝步芳冷冷地道:“来了半天了,从头到尾,我都清清楚楚地在旁目击!” 她的出现使每一个人都感到意外,因为谁都没有注意到她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连耳朵最灵敏的乔庄也毫无所觉。因此,他突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说话时,连忙问道:“夏侯杰,是谁来了?” 夏侯杰道:“赫连新的另一个弟子郝步芳!” 乔庄惊叫道:“你还不赶快杀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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