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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靳春红哈哈大笑道:“在我们中国有一种哈巴狗,听来倒跟大师颇为相近,你们多少总有点关系吧!”

  哈布孛然震怒,厉声大吼道:“无知小狗,竟敢对本师如此无礼,本师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靳春红继续调侃道:“你本来就不是人,方才我见你对沙克梭摇尾乞伶,现在又是乱吠咆哮,我实在说不上你是什么玩意!”

  哈布的汉语本就十分不流利,被靳春红一顿伶牙俐齿的笑骂,气得咕咕噜噜,半晌也吐不出一句话来,靳春红大是得意,正想再气他几句,暮见他目中匈光迸露,无声无息地劈胸击出一掌!。

  这一掌望似无力,靳春红却不敢大意,凝神提气,以十成功力举掌相迎,咯的一声,空中发出轻爆,船身也被震得幌动不已,那王者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稍稍在座上挪动了一下身子,立刻止位了船身的动。

  哈布因为靳春红硬接了他一招而无所损,觉得面子上大失光彩,怒吼一声,挥拳直上,暴起进击,他的武功是天竺路数。发招部位都十分怪异,非腰即股,好像都不是要害之所在,可是靳春红对敌的神态却十分凝重,或间或避,有架有对。对那些部位保护得十分周到,甚至于有时反把要害之处,当作空门卖出去!

  躲在桥下观斗的司马瑜十分不解,因为他发现不仅是靳春红,连那个番僧哈布也大逾常态每次出招时,攻敌之无害,却卖出自己的命门要穴,这种战斗换了他上场,三招两式就可以解决了,而船头的靳春红却一招不还,便自闪躲得十分起劲!一

  一面在惋惜,一面又聚精会神地看下去,慢慢地他就发现自己浅薄了,原来他看出哈布粗劣的招式中暗藏着无限奥妙,每一招虽然卖出空门,却留下了狠毒的杀着,假若靳春红真的破空反击的话,立刻会吃上大亏。

  再者哈布在攻出的招式中,暗挟着嘶的嘶掌风。那显示着一种歹毒的阴柔功夫,若真是的被他击中一处,即使是不重要的部位。势必也会受到重创!

  因此他在心惊之余,又不禁感到惭愧,心惊是这天竺僧人的功夫太大了,得惭愧的是靳香红在东海一年精修成就进境,决不在他屡膺异遇之下!

  船头上二人交手将近四十招,哈布见靳春红完全不上当咱己屡露弱点,对方却根本不加理会,而且也绝对不还手,不禁气怒交加,厉声大喝道:“小狗!你一味闪躲算是什么意思,有种的你就攻佛爷一招!”

  靳春红从容地一笑道:“大和尚!你别不知好歹,我是给你留个混饭吃的地方,沙克浚现在对你还算客气,那是他有目然珠,认为你还不错,要是我一招打出你的底细,他可不会再对你这么优遇了!”

  哈布气得哇哇怒叫道:“小畜生!你自寻死中…”

  叫声未毕!光头上忽感热辣辣地一阵痛楚,原来靳春红趁他怒叫疏神之际,出其不意地拍出一掌,轻灵曼妙,恰好拍在他的躲避脑袋上。

  快攻疾收,连他伺机反击的精招都来不及使用!

  哈布昏昏沉沉地怔在那儿,靳春红那一掌并未伤及他,可把他的尊严与傲气都打掉了;

  靳春红笑吟吟地负手而立。轻声地道:“大和尚!我说的如何!一招你就受不了啦!”哈布怒叫一声,五内翻腾,腔中鲜血都要气喷而出!毒龙国王沙克浚迅速离坐,握住他的胳臂道:“大师一着疏神,却并未落败,大可不必难过!”

  哈布以为他是在安慰他,惭红了脸道:“贫僧自愧无能,有损王爷盛威!”

  沙克浚哈哈大笑道:“法师可能是被那小子气昏了,法师以招式论,不过是精心大意,可是那小子被法师精纯的先天气功震得元气大伤,他的手臂关节,已有两处脱骰,所以一直背在后面不敢伸出来,若以胜负而论,仍然是法师占先!”

  哈布闻言半信半疑地望着靳春红,心中也微感震惊,原来他童身练功,习的是天竺瑜珈心法,先天无极气功完全是一种挨打的功夫,对方功力越深,反震之力也越大,而且这种功夫在于体内的本能,根本无须提气作势,靳春红打他一掌不足惊,惊的是对方能被震得关节脱骼,以那种年龄而是如此功力火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靳春红听了沙克浚的话后,也不禁大惊失色,因为沙克浚的话一点也不错,她一掌克敌,胳臂被震得疼痛无比,表面上那番从容完全是硬装出来的!

  沙克浚哈哈大笑道:“小子!尽管你装得再像,又岂能瞒过孤家的眼睛!”

  靳春红愧怒交加,强忍住左臂推心的痛楚,双足一蹬,青影如箭,直射而前,同时右臂疾伸,点向沙克浚的前胸,这一招凌厉无匹,完全是拼命的手法!

  冷如冰在座急声叫道:“红姐姐!不行!”

  她的叫声迟了一步,靳春红的身影才到,沙克浚长臂轻伸,迅速无比地擒住她的手腕!至于他的指尖所发出的那股劲风,触到沙克浚身上恍如无物,丝毫未起影响!

  沙克浚一把抓住靳春红后,只觉得肤触柔滑异常,鼻中也嗅到一股甜香,再听到冷如冰的呼喊后,略微一怔,随即也释然地大笑道:“红姐姐!原来你也是个雌儿!”

  笑声中他一手疾探,揭去靳春红包头的青帕,她那如黛的长发技效下来,衬托着她那张雪白的脸,愤怒的眼睛,另有一种妩媚的韵致!

  靳春红用力向后抽手急叫道:“放开我……”

  沙克浚握得更紧了,得意地大笑道:“孤家所以触身,至少就因为未得绝色,想不到这次偶人中原,一日并得其二,倒真是不虚此行……”

  语尚未毕,颊上拍地挨了一掌,那是靳春红在羞急之下,顾不得左臂骨骰已脱,鼓起力量掴了他一掌,沙克浚在瘁不及防之下,不但挨了打,也被抑脱了掌握,然而靳春红本身也痛得花容失色,娇躯乱颤!

  沙克浚抚着被打的脸颊,心中涌上一股异样的滋味,望着靳春红楚可怜的神态,爱惜之心顿起,走过去在她的望头一拍,又在臂弯上轻轻一击,立刻替她把断骰接上,靳春红却毫不领情地怒瞪着他,明眸中满是怨毒之色!

  沙克浚一片善意,没想到会换来这种报答,一时怔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靳春红惨然厉声叫道:“沙克波,我知道功夫去你太远,可是今天受了你这种侮辱,死难瞑目,你准备看吧!”

  沙克浚一怔道:“孤家并无辱及姑娘之处……”

  靳春红不等他的话说完,双掌穿花,夹着一片劲力朝他身上袭到,沙克浚轻笑一声,单臂朝外一对,奥妙无匹地又把她的手腕抓个正着,靳春红惨呼一声,举起一支手就朝心口戳去!刚出手一半,沙克浚握着那支手腕轻轻一抖,立刻将她的劲力抖散了,靳春红轻叫一声,身子软软地向舱面上倒去。

  沙克浚呆了一呆,然后弯腰想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冷如冰突地满脸秋霜地发出一声厉喝道:“拿开你的脏手,不许碰她!”

  沙克浚不禁一愕,毒龙国虽小,他贵为一国之君,向来都是指令别人,所以在听到冷如冰的呼喝后,居然大感意外,而且冷如泳的语气中似乎也有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使他一连退后了两步!

  忽然他才发现船上所有的眼光一起都在注视着他”更使他感到意外的难堪,一个人上之人的君王,竟为了两个女子,在片刻之间,连受了掌掴喝叱,这滋味是他有生以来俱未尝受到的……半晌之后,他才意味到他失去的庄严,孛然变色道:“孤家乃人君之尊,你怎敢如此的口气说话!”

  冷如冰依然恶叱道:“管你是什么东西,在我们女孩子的眼中,你始终只是个混帐的无赖匹夫!”

  沙克浚连连受辱,暴跳如雷吼道:“戏婢!这几天以来,孤家一直对你及客气了,想不到你竟如此不识抬举,来人啦!替我将这个贱婢的衣服剥下,孤家要亲手打她二十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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