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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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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而且这门主一职是硬派上来的,想退都退不了,除非身死出缺,才由上一名递补,所以我天狐门主最贱,不怕牺牲,死了一个补一个,一直要到我大师姐天狐岳天玲为止,没人再补了,天狐门才算解散。” 赫连达干笑道:“贵门的规矩,倒是十分特别。” “是的,这种规定有一个好处,正因为门主是人人都不愿干的工作,所以我上面的八位师兄姐对我才全力支持,他们惟恐我死了,这个工作会轮到他们了。” “这么说来,我们今天擒下你作为人质,对天狐门是毫无威胁的了?” 洪九郎一笑道:“这倒也不尽然,我那几位师兄姐都会尽力营救我,但也只是营救而已,却不会接受任何条件的,最紧张的是我八师哥红狐于天正,我若死了。就轮到他出来出任艰巨了。” 赫连达叹道:“想出这办法的人,的确是个天才。” “我师尊天狐老人本来就是天才,他用这个办法创立天狐门,才能使上下一心。” “不过我看天府八狐对你却十分尊敬,言听计从,任你驱策。” 洪九郎笑道:“门主毕竟是门主,为了事实之必须,我仍有权调度他们做一些支援的工作,只不过最具危险性和最艰难的工作,却必须由我担任。” “这危险与艰巨的标准由谁来决定的?” “由我们九个人共决,一件事若只需要一个人去做,铁定是由门主担任,若是需要几个人以上去做,则由别人先挑,剩下来的给我。” “他们一定会批较为轻松地去做?” “一般说来是的,若是他们选错了,别人也会替他们改过来,谁都不希望很快就轮到自己来做门主。” “你们都是这么自私的?” “天狐之道,着重修己,对自己有利的事,大家做起来才会尽心,每个人都尽心,事情才办得好。” “如此说来,洪门主不是太吃亏了吗?” “没办法,谁叫我人门最晚呢!” “可是洪门主干得很起劲呀!” “我非起劲不可,因为我要活下去,门主既是非干不可的责任,我只有尽量干得好一点。” “门主难道非干不可吗?” “是的,家师没有第十个门人,我推不出去。” “门主可以离开天狐门。” “我修的是天狐之道,离了天狐门,别无去处。” “有,本教就很欢迎门主加入。” “在天狐门中,我是门主,到了贵教,我又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总比这个倒霉的门主强。” 洪九即微微一笑道:“比不上的,天狐之道,乐趣自知,那不是任何事情能代替的,天府八狐,本来已各自成势力,逍遥一方,可是我出来一声号召,他们全都来归入门下,献出一切,由此可见天狐之学引人之处。” “我实在不懂你们乐趣何在?” “不足为外人道也,只有入门弟子,才知道天狐真貌之所在,毅然就之,生死不渝。” “天狐门人,只得你们几人?” “老师父的门人只有我们九个,虽然还有不少再传门人,却未明天狐真貌,道心不坚,或者有叛离之可能,但我嫡传门人,却绝无叛变门主之行为。” 赫连达干笑道:“若是敝人记得不错,天府八狐,好像都参加了叛师的行动,且有杀师之行为。” “不错,他们曾经全力狙杀过老师父,那是一个什划,也是一个考验。” “敝人又明白了。” “计划是老师父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过密议,要他们全力发展天狐门,培育成一股实力,以为异日对付魔教东侵的准备。”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是的,那时教主仍在西方孔雀黄金城,即将做东侵的准备,老师父未雨绸缎,也定下了因应之策。” “天狐老人倒是有心人,他既是定下了应付之策,为何那八人又有杀师之举?” “定议之时,他是分别授策的,因为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唯一受托之人,各人在离开后,行事各凭己意,传入老师父耳中,他又传了一道命令,叫八个人齐集天山,说是要追回武功,清理门户,才引发了他们杀师之念。” 赫连达道:“天狐门行事倒是令人莫测高深,安排这一场杀师之举用意何在?” “那是为了掩饰日后的活动,若非他们有此一举,为正道所不齿,只怕你们也不会容得他们存在坐大,早已一一个别击破而消灭了,正因为他们的行径有违常道,才会被你们视为同道,不但不加打击,反而在暗中成全。” 赫连达笑了出来了,轻叹一声道:“不错,天府八狐若非是那等人,我们绝不会让他们在河西四郡成就那么大的势力,那是本教选定在中原发展的根据地。但是认为让他们先发展一下也好,所以才听任其坐大,而且还将本教一半的实力也投入进去,哪知上了个大当。” 洪九郎笑逍:“上当的只是金妮教司中的人,教主的实力却损失有限。” 赫连达道:“不然,我看出天狐岳天玲为八狐之首,所以把我的儿子安排在她身边,被你们一下子击破不说,我还损失了唯一的儿子。” 洪九郎笑道:“跟教主相较,令郎实在难逃虎父犬子之讥,这种儿子,不要也罢。” 赫连达脸上泛起了悲愤之色,但他居然忍住了心中的悲忿,干涩地一笑道:“说的也是,我那逆子在岳天玲身边有年,居然连她的真心本意何在都探不出来,的确也是该死,所以对他的死,本座并未太放在心上。” 洪九郎笑笑又道:“那杀师之举地是一种考验,老师父对八位师兄姐都是个别委托,是以他们人人都以为自己是唯一受托之人,八人共作杀师之举。但能真到动手之际,每个人都在暗中手下留情,每个人都在私下找小机会暗放人情,是以老师父得以不死,也知道八位师兄姐都还能秉持门尸精神行事,所以又收了我这个人,把天狐门正式地创立了起来。” 赫连达不禁放声大笑道:“好!好极了,天孤门行事的确是令人难以想像,但也的确叫人佩服。” 洪九郎道:“天狐之道不是正统,行事不免带些魔意,但是用来对付你们邪魔外道,以魔制魔,倒颇为有用。” 赫连达沉声道:“天狐门的成立是专为了对付本教?” 洪九郎微笑道:“老师父受九大门派之请,出头来对付你们,但是我成立门户以来,发现除了这个工作之外,九大门派行事也有些不尽合理之处,所以我也要同时约束他们一下,叫他们收敛一点。” “门主此举令他们很不痛快吧?” “我的作为本守公理人心,他们能同意最好,不同意也没办法,我天狐门不是替他们充任打手。” “天狐门打算在武林中成就一番霸业?” “我们没这个意思,而且也尽力阻止此事的发生,江湖乃人人之江湖,不是哪一个人或哪一个门派的。” “洪门主具此济世之宏愿,的确令人钦佩。只可惜别人却不作如此想,天狐门声势日壮,已经引起一些人的不安,九大门派中人,已有些跟本教接触,他们希望与本教联手,共同来对付天狐门。” 在他的想法中,洪九郎的反应不外乎两种,不是不相信就是十分愤怒和激动,那知洪九郎的反应大出其料,竟是十分平静。 他淡然一笑道:“这是意料中事,九大门派立门多年,一切都以利为上,跟他们没有什么道义交情可言的,个过他们也不会跟贵教合作的,最多撤回支援,不再插手我们的争斗而已。” 赫连达泄了气,他发觉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冷静、理智,见事如照,乃叹了口气道:“他们是如此表示了,不过本教也知道这是他们一石二鸟之计,想叫我们两家拼得你死我活,他们好坐收渔利。” 洪九郎道:“主持门户有如谋国,都要用些手段的,利益在先,道义次之,这也无可厚非,在下并不意外。” “那么我们是否也要如他们所愿硬拚呢?” “这个问题要问教主了,教主是否能放弃图霸中原的企图呢?” 赫连达道:“本教只求立足中原,可没那么大的雄心。” “教主这就是违心之言了,你们的作法不像是在仅求立足,你们一开始就是将势力伸进每一个角落,并吞每一处势力,造成独尊的局面。” “那是因为本教人才多,实力够,不能局限于一地必须要求发展。” 此人辩才无限,强调夺理之时也振振有力,但洪九郎也不差,笑笑道:“但是那些被吞并的人却总是难以甘心的,他们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抗时,总要向外求助,这是为了自救,总不能说他们不对吧?” “当然了,不过江湖上无真正的是非,能者为先。”。 “这话也不错,所以他们若找天狐门求援,天狐门也不能袖手,因为我创立门户的宗旨,就是扶危济困。” “天狐门居然以扶危济困为宗旨?” 洪九郎傲然道:“不错,我门修持虽不由正道,但济世之心,却比一般名门正派都为坚定。” “这么说,你们比九大门派还要正派了?” “我们不否认出身旁门,但也不承认旁门不如正道,正邪之分端在人心,我们不争这个道理,只是行心之所安,如此而已。” 赫连达沉吟了半天才道:“洪九郎,本教不在乎天狐门作对,但对你这个人却实在难以放心,有你存在,本教行事妨碍太多。” “教主可是打算除掉我?” “不错,而且今天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洪九部潇洒地了摆手道:“没关系,我来到此地,也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而且杀了我,对天狐门毫无影响,倒是会对你们造成很大的损害。” “本教不在乎。” “你们会在乎的,你要知道,我虽然尚未成室,却有了不少个女人。” 赫连达道:“知道,你除了一个青蛇尤素芬之外,岳天玲手下四女、乐天湘门下六个女弟子都拨在你身边了。” “天狐门不禁合参,她们都是我的道侣,对我都是忠心耿耿,天狐门最多再换个门主,但这十一个女人都失去了归宿,会把你们恨到极点的。十一个心存怨毒的女人,报复起来是很可怕的,她们一个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你魔教门下,只怕要赔上不少。” 赫连达怒道:“笑话!这就吓住我了?杀!” 他举手一挥,四周又涌出了一大堆的人,男男女女都有,约莫有二三十人之多,每个人都手执长剑,个个神定气闲,看来造诣都很高。 这群人逼近到十丈开外,围成了一个圈子,却不再上前了。 赫连达再度挥手道:“上!手下不必容情,务必要格杀此人!” 但只有两名中年汉子持剑上前,这两个人的剑技不弱,一左一右,迎住洪九郎展开了搏杀,剑势十分凌厉。 洪九郎拔剑迎敌,苦战到六十多招时,突出拔起身形,施展了飞狐心功,身轻如燕,居然飘浮在空中,但他的剑招却反转为阴毒,寒光过处,一人授首、一人断臂。 洪九郎飘身落地,微带喘息,可见这一战他也相当吃力。 赫连达微感意外,看着其他的人道:“你们怎么不上?刚才如果再有两个人,必然可以用杀他。” 一旁的阴素棠道:“是的,夫君,我看也有这可能,不过你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不敢轻易出手。” 赫连达大愕道:“素棠,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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