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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纸卷中立刻跑出了十几个跳蚤;每个都有黄豆大小,想要跳出来,但火势很热,很快被烧死了。

  熊惜之在银票掷向火堆时,还想冲过想要抢取。

  后来看见来不及了,他才在火旁搓着手,无限惋惜地道:“多可惜,三千两银子一下子就化成灰了,你不要可以给我,干嘛要烧了呢?”

  洪九郎沉下睑道:“跳蚤,你别装了,五毒杀手门只有你这一组是单独成单的,你一个人和你那几十个紫色跳蚤,独居一门,是杀手门中的翘楚人物,我更知道你叫熊惜之只是巧合,真正的雄蝎子不是你!”

  熊惜之怔了一怔:“你对我们五毒杀手门似乎很清楚,我的身分在门中都是机密,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五毒杀手门中有紫蚤门,却不知道是谁主持,是阁下自己露了破绽。”

  “请教兄弟在哪点上有了毛病?”

  “最主要的是你冒充的这个雄蝎子不对劲。”

  “我没有冒充,她真是我的女人,虽然玉蝎门真有公蝎子,但只是职务上的合作,没有其他的关系。”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太虚伪,白玉蝎是个十分高傲的人,而阁下表现的如此不堪,她居然能忍受下来,这就与她的本性不合,因此,我想其中必有诈,你们必然有什么目的!”

  “你从何又知道我的目的呢?”

  “我本来也不知道,可是你不肯付十两银子,却故意付出三千两银票,这就有意思了,而你离开去而复返,正是去准备银票,放进杀着。在这一叠小小的银票中,只能藏得下几头跳蚤,我若是把银票揣起来,给你这种特别喂养的跳蚤咬了一口,糊里糊涂地就送了命!”

  熊惜之叹了口气道:“我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在你眼中却破绽百出,洪九郎,你实在是个很难杀死的人!”

  “我倒不承认,不过我以为靠诡计来杀人是不大靠得住的,最好还是利用武功,那样比较靠得住一点。”

  “要我们杀手门对付的人,武功都是很高的,对付起来太吃力,五毒杀手门不是跟人比武的。”

  “不过你们必须也要会点武功,准备在失手时自保之。”

  “那当然,我们不以武功见长,但自保的武功却是不可缺少的,否则就不够资格成为杀手了。”

  “好极了,希望你的武功真能自保,否则五毒杀手门就要缺少你这一门了,除非你已觅妥传人,把养跳蚤的功夫传了下来。”

  “你要杀我?”

  “我不喜欢杀人,但是却不放过一头跳蚤,她们是一种很可怕的虫,靠吸人血而生活的,尤其是你这种能咬死人的跳蚤,绝不能留下来再害人。”

  熊惜之的脸色变了一变,但他却没有怯意,只是退了一步,冷静地道:“洪九郎,我很少跟人真正动手,但你若以为能杀死我,就打错了主意,跳蚤是很难捉到的。”

  “很少有人去捉跳蚤,都是一指头把她捏死,跳蚤却是被捏死的。”

  “但是我这头跳蚤却是捏不死的。”

  说着,他的身子就开始动了,他的动作也像是跳蚤,双腿一屈,身子就像支箭般的掉过头来,袖中突出一对尖刀,对准洪九郎射来。

  洪九郎也突地一矮身,让他在头上飞过,以径寸差,避过对方的短刃。

  在同一时间,他的长剑也出鞘了,很快的寒光一掠,又很快地收剑归鞘,整个动作非常快,但是却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熊惜之到落地站稳后,还不知道自己已中剑,他回头想器对洪九郎讲什么,但是他的胸膛到小腹,突然裂了开来,鲜血和内脏都一起挤了出来。

  那股冲力使他仰天倒下,也很快地断了气,到死前都没能再说一句话。

  对杀手门的人,洪九郎都十分客气,没有赶尽杀绝过,只有对熊惜之,他竟下了杀手,丝毫不留情。

  白玉惜眼看一切的发生,似乎还难相信,直到熊惜之尸横就地,她才知道他是真的被杀了。

  也不知道她心中是什么感受,她只默默地上前,解下自己的衣带,把熊惜之的肚子捆好,把他的内脏塞回去,抽了条地毯将他一包。

  然后她才对洪九郎道:“他还有个女儿,是私生子,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他对这个女儿十分宠爱,把自己的一切都传给了女儿。”

  洪九郎道:“对他的女儿,我感到十分抱歉,她要是懂事的,便该明白一切道理,杀手杀人不成而被杀,只是一趟亏本的生意,不能算是仇恨。”

  白玉惜道:“我只负责把事实经过告诉她,至于是否把这当仇恨,那是她的事。”

  洪九郎道:“我知道出乎太狠了一点,但那是互相搏命之际,我无法留情,否则我就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你们能谅解最好,不能谅解也没有关系。”

  白玉惜淡然地道:“我本人绝无仇意,而且我对你颇为感激,因为你可以杀死我的,但你放过了我一命,有机会我希望能报答你,至少我不会再对你出手,至于他的女儿那里,我只能尽力为你解说,听不听是她的事了。”

  “那就谢谢你了,老实说我对他女儿的寻仇倒并不太在乎,却真有点担心你再次出手。”

  “为什么?他的女儿叫熊姣姣,已经杀了他全部亲传武功本事、比我难缠得多。”

  “但她不是杀手,没杀过人,经验和手法都很欠缺,我容易预防一点。”

  “如果你以为她没杀过人,那就大错特错了,她十五岁就杀过一个男人,以后每年都杀一个。到现在已经杀了六个人了,她杀人时十分冷静,手法干净俐落。”

  “哦?她也干上了杀手吗?”

  “那倒没有,她杀的都是对她负心的男人。”

  洪九郎大笑逍:“为这个原因杀人是可以原谅的,至少她不是冷血的杀手,无缘无故地杀人,或者是为了钱而去杀死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白玉惜默默地不再开口,收拾起熊惜之的尸体走了。

  出了这一连串的事,把安全的气氛都破坏了,再也没人有歌舞的兴趣。

  那个长老过来道:“九郎兄弟,实在很抱歉,维吾尔人的营地应该是让朋友安心休息的地方,那知道竟然会发生这一连串不愉快的事。”

  洪九郎笑道:“没关系,这毕竟是塞内,不是在草原上,环境有了改变,习惯也不全相同了。”

  “不,在我们来说,传统就是传统,否则我们就该跟汉人一样,住在屋子里,不必再在这儿架上帐篷了,九郎兄弟,现在我向你提出保证,你在这里若是受到任何于扰,将是我们全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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