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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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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来,每隔一段时日,就来了一批新的少女,训练完成即离去。 王尚风始终不清楚,这些少女从何处来的,又被送往那里去,他只是一切按照双方的约定行事。 尽管王尚风一直提心吊胆,所幸三年中从未出事,直到那天薛魁带了金福元来见他…… 王尚风一口气说到这里,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道:“姓金的抓住了我的小辫子,我能不听他的吗?” 铁铮把脸一沉!怒叱道:“这麽说,追杀段家一家四口的,确是你武馆里的人罗?” 王尚风不敢否认:“是,是的……” “今夜去烧饼店的杀手也是?”铁铮的语气愈来愈冷沉。 王尚风情急道:“我刚才已经说明白了,一切都是薛魁那王八羔子在胡作非为呀!” “好!”铁铮道:“我问你最後一件事,你的手下追杀到青城县地面,乱箭射杀了段氏夫妇,又掳去他们一个女儿,现在那姑娘藏在哪里?” 王尚风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铁铮的剑一压,怒问:“说不说?” 王尚风吓得魂不附体:“可能在老盛记赌坊……” “我要你偿命!” 江小婷激动地大叫一声,趁挡在面前的玉妙容一个失神,形同疯狂地挺剑冲近王尚风。 铁铮欲阻不及,她的剑已刺入了王尚风的心胸。 “啊!……”王尚风发出声凄厉惨叫,身子一阵抽搐後不再动弹了。 铁铮叹口气道:“其实你不必急於杀这家伙,我还有话要问他。” 江小婷抽回剑,归剑入鞘道:“没有什麽好问的了,现在已经知道妹妹在那家赌坊。” 铁铮站了起来,当机立断道:“走!咱们去好好赌一场!” 口口 口口 口口 “老盛记”赌坊在东直门附近。 乾隆皇帝在位六十年,可说是大平盛世,虽有外乱,均不足为患,所以久居京城的人,均都沉於享乐,大概是深受这位风流好色皇帝的影响吧! 京城里不但处处是销魂窟,且有闻名的八大胡同,真个是春城无处不飘香。 赌风之盛,在京城里也不比风月行业逊色,一些著名的大赌坊,几乎全是通宵达旦地豪赌,从每日华灯初上,一直到天明,赌客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铁铮仍是那一身游牧民族装束,带著两位如花似玉的少女,俨然关外来的大富豪,大摇大摆来到了老盛记赌坊。 天色已微明,场子里的赌客已不多,赢钱的几乎全走光,只有输家还想捞本,不到黄河心不死,非等输光或结束才肯罢手。 这一男两女突然光临,立时引起了全场注目,尤其是赌坊里的人,把铁铮看作关外来的土财主,还以为肥羊送上门来了呢! 铁铮眼光一扫,目标选中了赌单双的那张大赌桌。 他这次与玉妙容、尤二混三人混在呼尔沁的部族中潜回京城,不但装扮成蒙古人,脸上也略加易容,以免被天杀门的人认出。 这时他更佯装带著几分醉意,左拥右抱地搂著两位劲装带剑的少女,显得格格不入,令人搞不清他们是什麽关系,更摸不清他们三人的路数,因而赌坊中人特别注意他们。 铁铮来到桌前,一看围在桌边的仅剩四五个赌客,都以好奇而诧异的眼光在看他们,故意向那“摇缸女郎”笑问:“我可以下注吗?” 女郎笑容可掬道:“当然可以。” 铁铮也笑了笑,突向那几个赌客大喝:“你们不下注,看著我干嘛!” 几个赌客出其不意地一惊,急忙收回眼光,不敢正视,各自不声不响地都下了注。 铁铮又装模作样,伸手入怀,掏了半天也掏不出半个子儿来,竟向那女郎把眼一瞪: “看我干嘛?摇呀,” 女郎这才双手捧起“宝缸”,一局举齐眉,上下摇动三次,放在了桌上,口中吆喝起来: “下啦,下啦,没下注的请快下……” 铁铮突然掏出只五两重的金元宝,押在了“双”上。 女郎不由地暗自一怔,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铁铮醉态毕露地笑道:“好事成双,这一宝一定是双,快开呀!” 女郎有些迟疑,似乎不敢伸手去揭开罩杯。 其他几个赌客也在催了:“开呀!开呀….二.” 女郎看著正走过来的矮胖中年,见他以眼色示意,才伸出纤纤玉手,轻巧地揭开了罩杯。 小碟里的两粒骰子是六点,果然是“双”! “哈!我就知道是好事成双!”铁铮得意忘形地敞声大笑起来。 其他几个赌客有输有嬴,但都是小注,总共不到二十两银子,庄家光赔铁铮这一注就是二百五十两! 一旁负责吃进赔出的助手,只得如数照赔。 女郎偷瞥了矮胖中年,又双手捧起盖上罩杯的“宝缸”,边摇遏吆喝著:“下啦,下啦,各请继续下注哪……” 铁铮连本带利,五百两全下了注,押的仍是“双”。 女郎刚把“宝缸”放下,铁铮却改押了单,口中还念念有词:“事不过三,这一宝准是三点的单!” 他不但改了单,还说出数字,顿使女郎暗自一惊,脸色大变。 矮胖中年也为之一怔,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不仅是吃惊,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各人的注均已下好,没有人再下注了,女郎只好硬著头皮又揭开了罩杯。 两粒骰子果然是一个么,一个二,加起来正好是三点的单! 铁铮又赢了。 连本带利已是一千两,他却犹豫不决起来,似乎不知该押多少,押单还是押双好!或者就此歇手不赌了。 女郎又捧起了“宝缸”在摇。 矮胖中年见铁铮迟迟不下,忍不住走近他身旁笑问:“怎麽不下啦?” 铁铮瞟了他一眼:“你说我该押单呢,还是押双?” 矮胖中年耸耸肩,末作任何建议。 女郎已将“宝缸”放下,吆喝著:“下啦,下啦,要下的快下……” 铁铮自言自语道:“唔……要想连中三元嘛,我还是下单……不不不,乾脆就下三点‘独注’吧!” 所谓独注,就是除非开出的是“三点”,任何其他点子都算输。但如果押中,则是一赔十。 赌场里下这种注的,几乎是绝无仅有。 来之前,他们三人已经商量好,玉妙容立即故意反对道:“你疯啦?!刚刚才开出三点,你还押三,而且下‘独注’!” 江小婷却不以为然:“那可说不定,人要是走起运来,城墙都挡不住。” 玉妙容冷哼一声道:“一个疯子还不够,又加上了一个!” 江小婷不甘示弱,回了一句:“你才是疯子!” “你敢骂我?!” “你骂我!我为什麽不敢骂你!” 两人这一争吵,使其他人都看著她们。 “你们都替我闭嘴!”铁铮大声喝阻,同时用力一掌拍在桌上。 这一掌,使放在桌上的“宝缸”都受了震动。 女郎和那矮胖中年神色一变,相顾愕然,但都不敢吭气。 玉妙容和江小婷互相冷哼一声,也停止了争吵。 铁铮还在唠唠叨叨:“妈的!是你们赌还是我赌?银子是我的,我喜欢押什麽,关你们个屁事!” 他怒哼一声,故意转向站在身边的矮胖中年问:“老兄,你说对不对?” 矮胖中年只好漫应:“对,对……” 铁铮又问:“那你说我该不该押三?” 矮胖中年不吭气了。 铁铮耸耸肩,又问那女郎:“你说呢?” 女郎一脸惶恐,讷讷道:“我,我,随便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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